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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再開下去,已經不是他們要關心的事。這天晚上,江淼洗完澡坐在臥室飄窗上發呆,駱遇川進來了,拿張小毯子將他的腿蓋住,隔著小毯子握住他的腳,輕輕地揉捏。“天涼了,別光腳坐在飄窗上,石面多冷啊,我也是忘了,該把飄窗墊鋪上了,等等我去找出來?!瘪樣龃ㄞD身要走。江淼拉住他:“別找了,不急這一會兒的,你陪我說說話?!?/br>他說著往前挪了挪,駱遇川便依言在他身后坐下,張臂將他攬在懷里。“有心事?”駱遇川說,“還是累了?”江淼搖搖頭:“不累,今天跟杰哥還有王姐去看了兩個場地,還沒最后定下來?!?/br>“不著急,慢慢挑?!瘪樣龃ㄕf。江淼“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說:“杰哥的房子已經租下來了,本來我說幫他搬東西,他說也沒什么東西好搬,就兩個行李箱,拎包入住?!?/br>“哦?!?/br>“他以前工作室那些設備,有些是他用慣的,還有一些是對他來說有紀念意義的,他想要帶走。聽他的意思,馬念那邊是打算估價之后,從38萬里抵扣掉?!苯嫡f。駱遇川愣了愣:“算這么清楚?孫倩呢?她怎么說?”江淼嘆口氣:“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出面的一直是姓馬的?!?/br>過了一會兒,江淼感慨地說:“我一直以為他們可以順順利利地結婚生子,再好好把工作室做大,說不定還可以提前退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環游世界去,哪想到會成這樣?他們明明有那么好的感情基礎,一起奮斗,一起從最低谷里走出來,看過彼此最窮困窘迫的樣子也沒有放棄,對這世上絕大多數的情侶來說,這有多么難得……可是彼此扶持著走了這么久,還是走散了……”駱遇川知道他只是有感而發,并不是要和自己討論,所以也并不插言,只一邊聽著,一邊把他的手握在手里輕捏著手指頭。江淼眼睛看向窗外,飄窗的紗簾拉了起來,透過薄薄一層紗簾,能看到小區其他高樓里亮著的,或黃或白或明或暗的燈光。“學長,是不是所有感情走到最后,都不可避免地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江淼眼神有些恍惚。駱遇川愣了愣:“嗯?”“日子長了,感情淡了,最初的激情也沒了,要靠什么繼續走下去?”江淼望著窗外,似乎出了神,“是靠愛情升華的親情來維系,接受平淡如水的日常,還是屈從于外界的誘惑,重新去品嘗新鮮的刺激……”駱遇川低頭看看他的側臉,握著他的手用了用力,說:“對不起?!?/br>“嗯?”江淼怔了一下,“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駱遇川輕輕嘆息:“看來是我做得不夠好?!?/br>“沒有……”江淼回過神來,想轉身看著駱遇川,被駱遇川抱住,下巴杵在他肩上,頗為自責地說:“竟然還讓你有這樣的焦慮,是我不好?!?/br>江淼急了,他就是隨便抒發下自己的感慨,誰知道抒發得有點過頭,把駱遇川給抒發得郁悶了。他忙說:“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很好,我沒有焦慮,我……”駱遇川輕輕笑了一聲。江淼愣了愣,郁悶:“駱遇川!”“在?!?/br>“你又逗我玩?!?/br>駱遇川摸摸他的頭,說:“好好,不逗你,下面說正經的,聽不聽?”江淼表示自己有小情緒:“你先說說看?!?/br>駱遇川便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說:“我知道他們分手這事給你很多感觸,不過,愛情不是一門靠統計概率就可以得出真理的學科。每個人走過的道路不同,面對的風景不同,最后的選擇也不同。在這門學科里,你跟我,我們都是初學者,我承認你說的對,我們可能也會不可避免地遇上一些難題,也許會吵架,也許會冷戰,也許會動手……哦,這個還是不可能,我們約定一下,再生氣,最多丟枕頭,不能向對方動手,更不要傷害自己,嗯?”他說著朝江淼伸出右手,做個拉勾的手勢。江淼本來聽得挺專注的,這下也有點無語,又想笑,抿著嘴,伸出左手小指跟他拉了拉勾。駱遇川這才像放心了,又繼續說:“總之呢,我們遇到的問題,也許別人也遇到過,他們的經驗我們可以借鑒,錯誤盡量避免,但無論怎樣,最后能指引我們走向永遠的,只能是我們自己的這顆心,而我的這顆心……”他就著剛才拉勾的姿勢拉起江淼左手,低頭在他掌心中印下一個吻,再將他的手掌拳起握住。“交給你了?!瘪樣龃?。江淼呆呆地任駱遇川將自己的手握緊,手心里那點溫熱慢慢沿著手腕向上蔓延,一點點地,到達他心里,像一?;鸱N,將他整顆心都點燃。他驚喜又感動,扭過頭去看駱遇川,卻發現剛說完浪漫情話的駱遇川垂著眼并不看他,表情略微嚴肅還帶著些尷尬,若在柔和的燈光下仔細分辨,似乎還有些臉紅。江淼干脆在駱遇川懷里轉過身,跪坐在他面前,睜大眼睛:“學長?”駱遇川抬手捂住眼睛:“別看我了,這么rou麻,一定不是我?!?/br>江淼緊抿著唇忍笑,被自己尷尬到的駱遇川實在萌得他心癢癢,他將手覆上駱遇川捂著眼睛的手背,湊上去,吻住他的唇。駱遇川僵了一下,忍不住回應。可惜還未來得及加深這個吻,江淼丟在旁邊的手機就振動起來。他拿起手機,心想就算天大的事這會兒也不管了。匆匆一瞥,卻愣了。駱遇川已經放下捂眼睛的手,關心地看過來:“短信?誰來的?”“哦,廣告?!苯碉w快地點了幾下,將短信刪除。駱遇川心里微疑,他看得出江淼神色有異,只是他也不戳穿,伸臂將人打橫抱起,堅定地說:“睡覺?!?/br>江淼摟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肩上,臉上表情淡定,一顆心卻亂糟糟地直往下墜。短信是包艷琳發來的。她終于聰明地放棄了打電話。短信上寫:“要跟你說的事,和你生母家里有關,要不要見面談,你自己決定?!?/br>吳瑕是被熱醒的。或者說是被壓醒的。他今天在“錦泰”上班,回到公寓洗過澡就睡了,睡得糊里糊涂的時候,只覺得身上壓了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呼吸困難,掙扎著睜開眼,驀地感受到背上覆著一道熟悉的熱度。喬銳格帶著酒味的呼吸帶著灼熱打在他的臉上,吳瑕閉著眼睛緩了緩,說:“回了?”喬銳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吳瑕從枕邊摸過手機,摁亮了瞇著眼睛努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上面的時間。已經半夜兩點多。他暗暗嘆口氣。那樁棘手的收購案到底是讓喬銳格談了下來,今天簽合同,晚上順便開慶功宴,他今天要在“錦泰”上班,喬銳格也沒去接他,電話里跟他說會早點回。他也以為吃吃喝喝到十二點左右也要散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