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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也不同于已經見慣的湖南的山村景色。“這幾張,我拿去參賽了,有家雜志搞了個攝影比賽,估計最近就該出結果了?!?/br>江淼又看了看那幾張照片,點了點頭,他覺得應該有戲。胡承杰的鏡頭多在記錄山鄉自然寧靜的原生態,這是他的長項。而江淼擅長拍人。他喜歡透過鏡頭觀察人,研究人,總是力圖拍出被拍者身上與眾不同,或是不常為人所見的那一面。看過照片兩人才開始吃飯。胡承杰在外跑慣了,吃飯速度很快,江淼本來挺餓,被他這一帶節奏,感覺沒吃兩口就飽了。他默默盛了碗湯慢慢喝。“對了,今天約你還有件正事兒?!焙薪苎柿丝诓?,沖江淼揚了揚下巴,“最近接活兒嗎?”不等江淼回話,他又接著說:“我那工作室最近忙不過來,預約都已經排到三個月以后,你要是接活兒,也算幫我一個忙?!?/br>胡承杰開了家攝影工作室,雖然他的長項是拍自然風光,工作室卻是以拍個人寫真為主。他比江淼大了十來歲,在一個攝影論壇上認識,后來成了朋友。他吃完最后一口飯,放下碗筷抹了抹嘴:“我跟你說真的,不如你把鞋店那份工作辭了,來我工作室,不說別的,收入至少比你在鞋店,還有做家教什么的要高一些?!?/br>江淼放下碗,抽紙巾慢慢擦嘴。“我那兒器材啊助理啊什么的,隨便你調用,”胡承杰掏出一盒煙來抽一支叼上,正要點火,又摘下來沖江淼歉意地笑笑,“哎,忘了,你過敏?!?/br>“沒事,想抽抽唄?!?/br>江淼氣管不太好,聞到煙味就會有憋悶感,知道的朋友都盡量不在他面前抽煙,但他也從來不會勉強朋友為了他就必須強忍著。胡承杰搖搖頭把煙塞回煙盒里:“我跟你說這事兒,也是我考慮好久了,你來我那兒,不算員工,知道嗎?咱倆合作,你算我工作室的合伙人,不拿工資,算分成……”“杰哥,”江淼出聲打斷他,“謝謝,謝謝你這么信任我?!?/br>“你的技術擺在那兒呢,”胡承杰嘖一聲,“其實你就是不來我這兒,隨便去一家工作室或者影樓,都比在鞋店強吧?”江淼微微笑了笑,沒接話。從家里出來的時候,江淼只帶走了一套相機,那是他自己攢的做家教的錢買的,其余的那些,都被江擇安扣下了。唯一帶走的這一套,也因為實在沒錢,日?;ㄤN都緊張還要租房,江淼狠狠心拿去了典當行。那會兒他心里也憋著一口氣,想著就是不靠攝影,也要掙到錢把器材贖回來。所以他沒去影樓,沒去找胡承杰,經吳瑕的介紹和幫忙進了購物中心的鞋店。也許根本沒人在乎他賭的這是哪門子氣。可他就是想拼拼看。何況,他也有不想麻煩上胡承杰的原因。“你想想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胡承杰盯著他說。胡承杰長得濃眉大眼,輪廓很深,加上經常跑外拍,風吹日曬又不注重保養,對衣著也不甚講究,到哪兒都是一身沖鋒衣,硬是給自己打上了“糙漢”的標簽,乍一看很有些兇悍的氣質。然而江淼跟他太熟,被他盯著看,反而覺得那雙眼像小狗的眼睛,濕漉漉地,透著直白的真誠。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江淼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鞋店這邊不說,我才新接了兩戶家教,總要有始有終帶完這個學期?!?/br>依然是婉拒的意思。胡承杰過了好一陣才搖搖頭,嘆口氣:“那我得等這三個月忙完才能出去了?!?/br>江淼輕笑一聲。預約太多忙不過來是真,耽擱他出門去浪恐怕才更讓他頭疼。下午到店里,換上制服,江淼先去貨架上點完貨和上午班的同事做完交接,同班的鄒曉棠背著店長把他悄悄拉到小庫房。“這個,給你?!?/br>鄒曉棠遞給他一個挺漂亮的小紙袋。江淼狐疑地接過:“什么?”“你看看唄?!?/br>江淼拉開紙袋,拿出里面一個透明塑料袋,袋子里有一包印著日文,看著像暖寶寶一樣的東西。他愣愣看向鄒曉棠:“暖寶寶?”鄒曉棠笑了:“什么呀,是膏藥,這個可以自發熱,貼上去效果很好的,我是自己用過,又托朋友從日本寄回來的?!?/br>見江淼還是有點懵,鄒曉棠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個,你不是站久了小腿難受么?”“???”江淼很意外,“你怎么知道?”“店里沒客人的時候你悄悄揉來著,我都看見好幾回了?!?/br>江淼難為情了。一個班上下來七八個小時,除了吃飯幾乎沒有坐下休息的時間,偶爾能借整理小庫房的機會歇歇腳。他以前除了軍訓,也沒有過這樣一站半天的經歷,真是相當煎熬,自覺小腿都粗了一圈。沒想到他以為沒人看見悄悄揉了幾次,卻被鄒曉棠看在眼里了。江淼感覺手上的膏藥似乎重了幾分。“謝謝?!?/br>鄒曉棠搖搖手,臉也紅起來:“小事小事,你要難受就貼上吧,我先出去了?!?/br>江淼低頭看了看那包膏藥,放回紙袋里,輕輕嘆了口氣。夜色漸深。駱遇川推開鍵盤伸了個懶腰,站起走到窗邊。他今天回來就在整理袁闊海的資料,想抓緊時間多弄一點,這會兒停下來,感覺眼睛都有點花了。他站在窗邊抽了支煙,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撥通了張晶的電話。“媽,這月的錢我已經轉過去了,你自己查一下?!?/br>“哦,知道了?!?/br>駱遇川信用良好,張晶似乎從來沒擔心過他會拖時間,因此隨口應了一句,就轉了話題:“這幾天你爸手腕上的老傷又犯了,吃飯連筷子都拿不了,直喊疼?!?/br>駱正強以前扭傷過手腕,年紀大了又有點風濕的毛病,這幾年就常聽張晶念叨。駱遇川有時候問問有沒有看醫生,吃過什么藥,或者擦過什么藥酒。念的次數多了,駱遇川也不知道再怎么回應,所以他沉默著。“對了,你找人幫忙問問,你爸這個情況,有沒有什么特效藥啊,”張晶也不管他,顧自念叨著,“你在省城啊,省城醫院的醫生總比我們這兒的要好,藥也用的好吧?!?/br>又來了。駱遇川抿了抿唇,沒吭聲。他知道就算這會兒他說他并不認識什么醫生,也沒有學醫的朋友,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路子,張晶也還是會有別的說辭。所以他走回到電腦桌前坐下,抽了紙筆,隨手勾畫。“老這么疼也不是辦法啊,家里的事兒一點幫不上忙,里里外外最后還是累著我一個人,”張晶忍不住抱怨,“要把我也累病了,這個家還靠誰?”駱遇川在紙上畫了幾筆,說:“要不,你考慮請個家政定時來打掃,或者找鐘點工……”不等他說完張晶就大聲打斷他:“就一點家務事還請什么人啊,我知道你現在掙的多,高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