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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秤就跑自己跟前了?顧忌到自家陰晴不定的師尊,嵐隱捂著嘴憋著笑憋得轉過臉去:不,我一點都不想笑……簡素虞抿唇沒說話,一揚手拍掉了懸在半空中的喜秤,只見喜秤轉了個頭,回到了老鎮長的手中。倒是人群中的老鎮長一臉喜出望外,健步如飛地迎了上來:“公子!公子!”喚了幾句他似乎注意到了謝宴面上的不虞,覺得不太妥當,忙改口道:“山神夫人!”謝宴:“……”見老鎮長又要開口,簡素虞冷著臉懶得和他們多話,一把握住謝宴的手腕就要走,力氣大得嚇人。“唉?公子!”老鎮長還在背后呼喚著。卻見簡素虞轉過身,硬邦邦地留下一句話:“他已有婚配?!?/br>突然失去了辯解能力,謝宴都忘了反駁,一臉懵逼地被拽走了。悅來客棧的掌柜去鎮子口湊熱鬧了,留下店小二一人在店里核對賬簿。“四間上房?!币粋€冷冽的聲音如是說。店小二接過柜臺上的銀子抬起頭,眼前白衣翩翩而過,只望見一個模糊的側臉,忍不住心下驚嘆,那位公子長得真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有婚約在身了?”坐在桌子邊的謝宴扯著不知道從哪摘下的槐花,好半天回過神,扭頭去看還沒笑夠的蒲新酒。蒲新酒喊了幾個小菜和一盤花生米,正在與嵐隱大快朵頤,聞聲眼睛瞇了瞇,一臉高深莫測:“你忘了?”我天,竟然還真有?!謝宴驚呆了:“和誰的婚約???”“還能有誰?”蒲新酒挑了挑眉,笑著往嘴里丟了個花生米,“除了他,還能是誰?不過我沒想到你師兄還記得……”“那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謝宴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很煩,談感情多傷修為?!?/br>“沒印象?當初在酆都城里,你偏要學著彈什么琴,彈得不少新鬼們難以忍受跑去投胎了,我和我千千萬萬的小鬼們更是都快給你跪下了!你竟然能忘了?”“我……”謝宴想起來了。謝宴不通音律是整個魔界和酆都的人鬼都知道的事情,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會一首曲子的。那是他叛出門派,去酆都跟蒲新酒狼狽為jian之時,偷偷學的。當年簡素虞來酆都找他的時候,一身玄衣的謝宴高坐在城門大開的酆都城樓之上,學著古人來了一次琴音退敵。漫天翻滾的音浪在整個酆都城四周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結界,只不過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玄音秘術對于自家人毫無用處的。因此簡素虞暢通無阻地進了酆都,毫發無損地站在了謝宴面前,依舊風姿綽約。輕撫過琴弦,謝宴唇邊勾起一絲漣漪,赤紅的眼里卻沒有笑意:“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方才我彈的可是,你聞聲趕來可是要嫁給我?”“隨你?!崩淙舯娜顺聊掏鲁鰞蓚€字,垂落的發絲被周身激蕩的音浪吹得胡亂翩飛。從回憶里緩過神的謝宴煩躁地揉揉眉心,猛地一錘桌子,霎時四周碎花飛舞,把旁邊的一大一小都嚇了一跳:“我哪知道他記得——”第51章誰當誘餌大紅的鳳凰霞袍,衣邊綴著金絲波浪條紋,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肩頭延伸到腰際,配上一根絳紅色的軟煙羅細腰帶,顯得整件喜服華貴而不失清雅。端詳了片刻,謝宴摸著下巴稱贊道:“好繡工!”“所以你要嫁過去嗎?”嵐隱剛開口,就覺得客棧里的空氣低了一些,忙乖乖地閉上嘴。將喜服送來的老鎮長帶著幾分討好地盯著謝宴,勸哄道:“夫——公子啊,能侍奉山神大人可是天賜的福氣啊?!?/br>蒲新酒伸出手摩挲了下嫁衣的紗質衣袖,贊同地頷首:“你要是穿上的話,那叫一個國色天香?!?/br>“衣服放這你走吧?!敝x宴望向老鎮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明天過來接——人?!?/br>原先還準備好了一肚子說辭,一聽眼前的公子二話沒說答應了,老鎮長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那公子,我們明日吉時見?!?/br>人一走,嵐隱就瞪圓了眼睛,愕然道:“你?穿嫁衣?不是認真的吧?”忍不住瞟了一眼不懂事的孩子,繼而謝宴討好地望向蒲新酒:“蒲哥……”心下一凜,蒲新酒忙跳遠了幾步,猶記得上回謝宴這樣稱呼他的時候還是在酆都,要求蒲新酒給他去找一張瑤琴,結果——自然慘不忍睹。蒲新酒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做、做什么?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顧不上心情不佳正在釋放冷氣的簡素虞,一閃身轉到簡素虞身后,閉著眼推了下面前的人:“有什么事情找神通廣大的止水劍圣!”看堂堂鬼王嚇成這個樣子,謝宴翻了個白眼:“找他做什么?找他穿嫁衣?”開什么玩笑,他只不過是想找蒲新酒借個小鬼而已,又不是——又不是讓他再去找什么琴,看蒲新酒那德行,好歹他彈的還是能入耳的好嗎……“我穿?!焙喫赜莸哪抗庠谧雷由暇碌募抟聮哌^,隨即停留在謝宴臉上,重復道,“我穿比較穩妥?!?/br>“師尊?!”嵐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他家師尊是吃錯藥了嗎?誒?他不是這個意思??!眼見簡素虞認真地要去收走桌上的那件嫁衣,謝宴趕快一把奪過,丟在蒲新酒臉上,聲音悶悶的:“穿什么穿?!我只是想讓新酒召個小鬼代嫁,然后引出背后的山神而已?!?/br>要是簡素虞一身紅裝那樣去成親,不管是不是演戲,謝宴都感覺自己會忍不住想殺人。一想到有人會見到他那般模樣,真的想——“喂!”認識多年,蒲新酒眼見他頸間火紋顏色越加艷麗,伸手拍了謝宴一下,“冷靜冷靜,我試試便是。不過太過耀眼的大紅嫁衣驅病辟邪,恐怕會灼傷我手下的小鬼,所以你得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闭f著將嫁衣丟回了簡素虞懷里,聳了聳肩,“不過我也不保證能成功,如果到時候不行的話,你們自己看著辦——”回到房里傻傻愣了兩個時辰,他腦海里總是不經意地浮起一張魂牽夢縈多年的臉。謝宴心里煩躁,連喝了好幾壺茶,同時頸間的火紋忽閃忽現昭示了主人起伏不定的內心。被那嫁衣一刺激,謝宴算是全部想起來了。那年簡素虞只身來酆都,結果被心性盡失的謝宴強搶著套了一身紅衣,還拉去拜了堂。若不是之后驚訝萬分的蒲新酒趕來一耳光甩醒了他,謝宴都不知道淪入魔道、失去理智的自己會做出什么荒唐事來。要是蒲新酒那邊沒辦法的話,打不了自己來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