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直接開了封,就著壇子就上……你看你這一小杯,來再喝一杯!”旁邊的月黃昏夾著碟子的野味,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位置挪得離兩個酒鬼遠了些,語氣十分嫌棄:“你們倆也別光顧著喝酒,吃點菜吧?!闭f著忍不住微微別過臉,瞥了下謝宴另一個邊八方不動的人,感慨道:這人果真清冷。身為玄音派首徒,按理來說該去跟天都云海的掌門寒暄一刻,然而簡素虞顯然沒有這個打算,只是安靜地坐在位子上,一口一口地抿著酒,像是夜空下一枝獨獨綻放的白梨花,纖塵不染。柳孤燈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一聽這話也頗有幾分道理,于是問道:“對啊謝宴,你千萬別跟我客氣,想吃什么盡管提?!?/br>眼皮似乎都重了起來,謝宴放下酒壇,狠狠地抵了下眉心,靈臺才清明不少。一轉過頭,望見一個熟悉的側臉,近在眼前,他忍不住道:“素虞……”“啊……酥魚是吧?你等會,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做?!绷聼粢幌抡酒鹕?,召到個小廝,吩咐了下去。“嗯?”被點到名的簡素虞放下手中杯盞,扭過頭,望進一雙因為醉酒而泛著水光的眸子,仿佛在無聲無息中吸引著他沉淪。簡素虞回應時上揚的尾音軟了謝宴半邊身子,他一頭栽在人懷里,貪婪地嗅著身上人的冷香,喃喃道:“我……要吃素虞……”月黃昏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么都沒看到,暗地里時不時地瞥去一眼。霎時間,周圍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瞟了過來,簡素虞覺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跟小廝吩咐半天的柳孤燈,被穿堂風吹了會,頓時覺得清醒不少,結果一轉頭就直接被驚得醒了酒。我的天吶!謝宴這家伙借酒調戲簡素虞啊這是。“額……他好像有點喝醉了,要不我送他回房間去吧?!绷聼粼囂街斐鍪?,想去接過謝宴。嗯?簡素虞好像沒有要松手的意思?躊躇間,只覺衣袖一緊,是月黃昏拉了拉他的衣角,福至心靈,立刻改口道:“要不簡大哥送謝宴回去吧,我好像也有點喝高了?!?/br>簡素虞點了點頭,一手半抱半扶著謝宴,一手抓了兩人佩劍,離了宴席。“這樣不會出事吧?”柳孤燈撓了撓頭,忍不住問道,“我家的醉江湖后勁有些大……”月黃昏瞟了他一眼,悠悠地夾起一片藕片,脆生生地咬了一口:“能出什么事?再說出點事不是更好嗎?”扶著個成年男子不是很吃力,但如果是個喝醉了的成年男子就不一定了。謝宴醉成一攤泥,根本沒法好好走路。他自己腳步虛浮踉蹌也就算了,連帶打亂身邊簡素虞的步伐,因此兩人回到房間也花費了不少工夫。一個貼切的形容便是不啻于把玄音的七弦風清劍法,七七四十九式,從頭到尾認認真真比劃了一遍。剛邁進門檻,謝宴就腿一軟地往地上倒去。在此之前,簡素虞手中的宵練和白虹先直直地落在了地上,用騰開的手去拉住嘗試以頭搶地的謝宴,兩人撞在了關上的門板上,發出了一聲巨響。“要師兄抱——”酒的后勁上來了,謝宴環住面前人的腰,把人禁錮在門上方寸之地,。他覺得面前人身上涼涼的,抱著好不舒服,于是迷迷糊糊地往懷抱深處鉆了鉆。在半空中的雙手僵了片刻后,終于垂了下來,輕輕地摟住了懷里的人,簡素虞低下頭,濃密修長的睫毛遮住面下神情。有穿堂風拂過,燭火葳蕤,兩人氣息纏繞,相擁的身影在兩把劍劍鋒映照下躍動著,逐漸擴散到看不分明。良久,他說:“好?!?/br>懷里的人醉得狠了,窩在他懷里,乖巧又安靜,倒沒有平時那般瀟灑恣意。“熱……”懷里的人忽然呢喃了一句。如夢初醒般,簡素虞立即松開了自己的手,有些羞惱地瞪著地上的宵練,作勢想把人推開。然而懷里的人卻又像八爪魚一般霸道地纏了上來,簡素虞屬冰,天生體寒,只覺得懷中的謝宴guntang得似個火球一般,燒得他有些口干舌燥,心頭發顫。簡素虞覺得自己是酒喝多了,才會覺得現在的謝宴乖巧。蒼深和鳶折紙都沒教過他,他緊張地捏著觸手可及的衣料,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時之間,陣腳自亂。正在慌亂中,只覺得脖子上輕微刺痛,溫軟濕潤,帶著絲絲熱意。明明不是很高的溫度,但是簡素虞覺得似乎自己像某種煙花被火點燃了一般,整個人都燙了起來。“……謝宴?”簡素虞試探著,喚了他一聲。落在地上的靈劍映照出屋內平日里冷情冷面的劍修,如今面色緋紅手足無措的模樣。懷里的人聞聲抬起頭來,一張紅彤彤的臉看著煞是可口,一雙泛著水波的桃花眼,還有微微抿著的唇和頸間若隱若現的火紋……簡素虞覺得自己更熱了,他第一反應是自己修行出了岔子,于是偏過頭長吁一口氣,平息紊亂的呼吸。“唔——”就在簡素虞胡思亂想的時候,面前的人忽然傾身上前,覆上了他的唇瓣。“碰”一聲鈍響,簡素虞出手如電,劈暈了在他身上作怪的人,連忙接住了失去意識的醉鬼。將人一個橫抱安置在榻上,細細地給他蓋上了被子。做完這一切,簡素虞輕嘆一口氣,自己的氣息平穩了下來,心好像也沒有跳得太快了,只是身子晃了晃,覺得有些暈,想必是酒的后勁來了。他覺得他很不對勁,或者說每次遇到謝宴都很不對勁,但經脈通暢又不像是修行出了岔子,就是……好像心沒法靜下來。絲毫不知的罪魁禍首在床上睡得很安穩。思忖片刻,他整理了下被謝宴扯得凌亂的衣領,拾起地上的兩把劍,將白虹安放在桌上,準備回房休息,然而走到門口時才想起這是他的客房。今夜無眠,不若去院里練劍。簡素虞注視著跟隨自己多年的佩劍:“宵練,我怎么了?”靈劍沒法回答他,只是安撫性地閃了閃周身的光芒。謝宴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環顧四周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客房。想必是昨晚喝得爛醉如泥被師兄給扶了回來,謝宴眨眨眼,他好像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吧。思忖片刻,他忍不住笑自己多心,要是真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哪能見到今天的太陽?桌上白虹下壓著幾張凌亂的宣紙,熟悉的字句,熟悉的筆跡——。“師兄出門都不忘記抄玄音門規?”謝宴嫌棄地把那幾張紙丟得遠了些,然后發現下面還有幾張紙,似乎就寫了兩個字,“咦?”空白的紙上就兩個力透紙背的字:輕狂——這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