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從天使的手中得到點兒好處的惡魔，想要從眼前這個天堂第一智天使手中得到什么：“做個交易怎么樣，小羽毛？我給你你想要的，而你，給我我想要的——”

克勞力拉長了聲音，他離他想要的東西那么近了，馬上就可以得到了：“你想要將那些天使們送回天堂對么？恰巧的是，我知道有那么一個很厲害的女巫，能夠做些什么。所以，做個交易怎么樣，小羽毛？”

“別、叫、我、小、羽、毛！”刺眼的光芒從皮囊的五官閃過，刺的溫徹斯特兄弟不得不抬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然而透過指縫和刺眼的光芒，他們在墻上看見了一雙舒展開的巨大骨架……

如果可以，他們很想吐槽，的確不能叫小羽毛，而應該叫大骨架。

“好吧，好吧，沒有小羽毛。那么拉斐爾閣下？”巨大的利益面前，克勞力從來都是能伸能屈的，“做個交易如何？我幫你們打開通往天堂的通道，而你給我我想要的東西，一物換一物，我一向公平又公正？”

克勞力的額頭上有汗，然而他臉上卻是勝券在握的微笑。

“嘿，等下！”迪恩捂著眼睛，防止自己被閃瞎。他之前還在想卡西迪奧這種動不動就亮翅膀的習慣和誰學的，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上梁歪的下梁自然不直：“所以，克勞力你知道怎么去天堂？”

“哦，拜托?！笨藙诹堥_手，“我是誰？‘KingofHell（地獄之王）’記得么！”

克勞力臉上是洋洋得意的笑容，此刻他就像是置身王座的神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蕓蕓眾生的酸甜苦樂，隨時準備在看膩的時候，一笑拂衣去。

此處應有掌聲，然而薩姆才不吃克勞力這一套。他可不是在地獄待過，所以和惡魔相熟，也很有好感的迪恩：“是的，你提醒我了，‘十字街的交易惡魔’，隨便埋個骨灰盒就能召喚出來的便宜貨?！?/br>
再有氣勢的準備，也被薩姆這一句話給壓癟了。

克勞力沒好氣的收起他張開的雙臂：“你們以為這么長時間，我都去干嘛了。天堂亂成了一鍋粥，攪得地獄都不得安寧，我自然得想辦法安撫好我的地盤?！彼藗€大白眼，看著地上烏黑的翅膀印子。

因為他之前和拉斐爾的力量對撞，將地上的那些尸體都沖走了。這也就導致原本格外壯觀的‘邪O教’現場，變成了大型涂鴉現場：“別撐著你那雞骨頭架子了，熾天使閣下，你的力量，不多了吧?！?/br>
拉斐爾看著地上焦黑的形狀，忽然想起被BAU抓捕前的那個地下室。

那里的空間比這里要大得多，可那個地下所刻印的翅膀數量之多，其模樣之濃密，遠不是現在這個比地下室小了很多，卻依舊顯得有些空落的地面可以相比的。甚至是那里徘徊不散的祈愿，也不是這里能夠比擬的。

不過短短幾天，愿意響召天堂號角的天使越來越少，兄弟姐妹們的榮光也越來越稀薄，再這樣下去他們能走的，只有兩條路。

與梅塔特隆一起重建新的天堂和新的秩序，又或者就此在人間隕落。

不置可否：“那么，你想要什么？”

“路西法之旗?！笨藙诹δ樕鲜莿倮谕男θ?，仿佛看到他想要的東西對他揮手的樣子，“我知道，當年天堂副君反叛天堂，墮為地獄之王時高舉的反叛之旗，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你的手里?！?/br>
拉斐爾看著克勞力，許是錯覺，在明亮的燈光照照應下，拉斐爾的眼睛卻是暗色的。

“墮天使之旗幟啊，”幽暗的眼睛看著克勞力，倉庫中的燈明明暗暗，襯的環境更加詭異，“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開口，問我要東西的存在，勇氣可嘉?！闭f不上是夸獎，還是諷刺。

當年天堂的副君從天堂墜落，從至高沖向深淵的路上，除卻空間，還有能量的轉換。天堂的副君從來都不是無謀之人，克勞力所索要的這錦旗，就是當初路西菲爾為了他的那些手下能夠順利在墮天過程中轉換，而準備的。

換而言之，有了這個錦旗，只要克勞力想，他便可以將黑暗和光明的力量隨意轉換：“墮天使的錦旗，的確是好東西?！备匾氖?，因為是路西法的本命武器，這寶具還能夠號召如今生活在地獄的墮天使們。

“被您夸獎，便是我的榮幸了?！笨藙诹Ρ銓⑦@句話當做了夸獎，“能被天堂如今的君主夸獎，自然是不勝榮幸?！彼o拉斐爾蓋了一個大帽子，“只是用一面旗幟換取天堂的掌控權，十分的合適，您不覺得么？”

合適？

拉斐爾失笑，如果他真的在乎那個破椅子，或許真的很合適。

只是天堂如何他不在乎，地獄會變成什么樣子那更不是他的責任：“知道‘加百列的號角’么？墮落為惡魔的人類啊?！彼粗藙诹?，臉上慢慢溢起了微笑。

拉斐爾站在空地的正中央，手中原本游走著的白色光輝，逐漸變成了一個如海螺一般的號角。在倉庫燈光的映襯之下，那號角上有熒光流轉，不似凡物：“你既然知道，”他看著克勞力，“就知道如果我吹響，會發生什么?！?/br>
原本只有巴掌大的白色海螺身上的銀白色光芒大盛，在溫徹斯特的目光中，那銀白色的海螺被一雙無形的手拉長放大，成為了一個螺旋形尾大頭小，其上有金色花紋流動，模樣如真正號角一般的巨物。

拉斐爾仰頭，將那如象牙一般的尖端放在了唇邊，他的余光掃過克勞力，其中滿滿都是笑意。

而克勞力，他的面色突變，調頭就朝著倉庫外面跑去。饒是溫徹斯特兄弟經歷過很多事情，眼前突發的變化也不由讓他們驚住了。

他們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么樣的聲音，似是曲調卻又不成片段，似是咿呀學語孩童隨手彈出的聲音，但斷斷續續又能連成一首曲子。像是毫無意義的音樂，可仔細品味卻讓人感覺置身于陽光之下。

卡西迪奧站在一側，他看著單手持號角，站在倉庫中央的少年，眼前恍惚卻是他第一次睜眼時，看見的柔和光芒：“初次見面，”他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我是你們的兄長，也會是你們未來的引路人?！?/br>
“如果可以，叫我拉斐爾就好了?！?/br>
而后來的千千萬年，他跟在這個人的身后，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擔心。因為只要跟著這個人，那么他們的前方，便是坦蕩之路。

這是，他的主君啊。

當加百列的號角被吹響，誰人會應召相應呢？

我會。

作者有話要說：

克勞力不知道拉斐爾有特殊的能回到天堂的方法，他以為這群天使已經被梅塔特隆逼上絕路了，所以才會有這么大膽的提議。至于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