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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臨死亡更加能令人絕望。害我家破人亡、放縱鹿綺絲指使陳浩殺了我的父親、間接逼死沫沫、害顧桉入獄、親手殺了我的孩子,這一樁樁罪行就算令你死個千百回都不足為過!可是呢,我不想讓你死,我要讓你好好地活在這世上然后嘗嘗孤獨痛苦的滋味。 我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帶著我的哀怨滴落在地上,鹿焓啊,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痛苦。 我乘上一輛出租車,去了市區的醫院.... 晚上,鹿焓剛剛開完一場會議,回到辦公室時,看見漆黑的房間里,我靠著落地窗坐在地板上。我感受到他回來的動靜,回過頭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目光,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向他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鹿焓定定地看著我,突然一笑說道:“怎么坐在地上,著涼了怎么辦?走吧,我們準備回家吧?!?/br> 論鹿焓的聰明他不可能沒有察覺出我的異樣,我相信他感覺到什么了,或許從開完會的路上就感覺到今晚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也或許他是從打開辦公室的那刻起,就覺得我們之間橫跨了一道鴻溝,只是鹿焓不敢去承認。 我笑了笑說道:“著涼了也許對孩子不好是嗎?” 鹿焓像是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問,他愣了一下,才親昵地吻了一下我的鼻尖說道:“不光是孩子,還有你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會心疼的?!?/br> “是嗎?”我眼神空洞地反問,似乎也是在向自己尋求答案。 “這里,”我指了指我的肚子,“還有這里,”我指了指我心臟的位置,然后抬眼看著鹿焓,告訴他殘忍的事實:“都已空空如也?!?/br> 鹿焓抱著我的手垂了下來,他原本溫柔似水的目光回歸到了我一開始認識他時的冷漠:“你說什么?”他語氣的冰冷就像刺骨的寒風深入我的骨髓。 我嘲諷地笑了一下,重復了一遍:“我說,我這里和這里都已空空如也!”我又指了一遍我的肚子和心臟的位置。 “你都知道了?”鹿焓捏住我的下巴,再無溫柔可言。 我拍開他的手,毫不示弱地對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鹿焓,你說我該說你什么好呢?是該夸你太聰明?設了這么大的一個局,可惜落局的人卻是我....”我想哭,卻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眼淚,我不要再讓自己的懦弱展先在他面前。 落局的除了你,也有我。鹿焓在心中默默地想到,我愛上了你,這就是我最大的失敗。 “孩子....”鹿焓剛剛張口,我瞬間掐滅他的希望:“我打掉了,懷著他還不夠嫌我惡心呢?!?/br> 預料之外,鹿焓再沒沖我發火。 我冷笑一聲,恐怕他不發火也是不在乎吧,果然愛上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就是我余夏夏此生最大的悲哀,我心灰意冷地轉過身,準備離開。 忽然,鹿焓從身后摟住了我,我感覺有什么沾濕了我的衣領,好像是鹿焓的眼淚。 是的,鹿焓無助地伏在我的脖頸邊,哭得像個孩子。他輕聲說道:“夏夏,我不知道該求你怎么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求你能留在我身邊,給我一次補償你的機會?!?/br> 補償我的機會?我紅了眼眶,嘴上卻說著無情的話:“哼!留在你身邊是要讓你再來傷害我嗎?鹿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應該早想好是這個結局不是嗎?” 鹿焓把我擁得更緊了,他小心翼翼地輕吻著我的耳垂,說道:“夏夏,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你,如果早知道是現在的這個結局,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傷害你,而自己卻冷漠地站在一邊,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只想盡力挽回一些,盡力補償你一些。 “求你,不要離開我?!?/br>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因為我萬萬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鹿總也會有一天落得求女人的地步,縱使我的心中有絲絲動搖,可是嘴巴還是不留情,對他不留情亦對自己不留情:“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只需要你能盡快滾出我的視線,讓我不要再看見你!我,恨你!” 我掙脫出他的懷抱,毅然決然地離開鹿氏集團,我沒有告訴鹿焓其實我的口袋里藏著一把刀,而我接下來便是要用這把刀殺了那個殺死我爸爸、□□周沫沫的混蛋,然后再用這把刀結束自己的生命.... 見到潘玥如,她冷靜地看著我說道:“確定要這么做嗎?你想好了嗎?你殺了人,毀的是自己的一輩子?!?/br> “我想好了?!蔽液敛华q豫地回答道,“你知道嗎?從出生那天起,我無憂無慮地生活了十八年,爸爸雖然常年不在我身邊,但是睡前總是親自給我講睡前故事,不管多晚、不管多忙,對我來說,沒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雖說鹿焓讓余氏集團破產,但是比起讓他死還不如讓他孤獨地活在這世上,讓他永遠反復做著這噩夢更能讓他痛苦,而陳浩,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是殺死我爸爸的真正兇手,如果我不能親手宰了這個混蛋,恐怕自己無顏去見死去的爸爸?!?/br> 潘玥如點點頭,對我說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陳浩已經被我抓起來關到YL酒店的0420房間里了,你去吧?!?/br> 來到潘玥如給我地址的房間中,陳浩被綁在沙發上,嘴巴被粘著膠帶,走到他面前,我從口袋里掏出那把刀,在他面前揚了揚,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恐,對他說道:“看在你是被人指使的份上,我留你一個全尸,陳浩,你死在我手里,不怨?!蔽液敛华q豫地用手上的刀插進他的胸口,血濺滿了我的臉.... 拔出刀子,我用袖子抹了抹臉,然后走到浴室里,從鏡子中看著自己,我用清水洗干凈臉,拿起梳子順著自己的頭發,用酒店里配備的化妝品給自己上妝,我可是余氏集團的千金,生來尊貴,出生時光鮮亮麗,死后可不能窩窩囊囊。 忽然,我看見中指上那枚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鉆石戒指,我輕輕地撫摸著,嘴角揚起笑容。 鹿焓,我余下的路。 我放好熱水,躺在浴缸里,拿起刀子,劃開自己的靜脈,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總覺得割割的死法很疼,但是沒想到用在自己身上時,我竟然感覺不到疼痛,我任由著血汩汩的往外流。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女人通常都會選擇割腕的死法,其實這是一種很幸福的死法,因為你會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可是仍舊還有意識,你可以去回憶曾經、感慨歲月,可是,可是,為什么,我想不起十八歲之前發生的種種,只依稀記得有個男人為我戴上鉆石戒指,那戒指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是鹿焓嗎?還是顧桉? 我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原來生命如此短暫,而我與你注定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