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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唇依舊抖動地道歉。他像一個嬰兒般蜷起了身子,環抱著自己拒絕著整個現實。愛莎看著倒在地上的聶駁古無能為力,她的肚子已經大得無法彎下腰,剛想叫人的時候,眼前一片黑色晃過。那是一個黑色風衣的下擺,如同黑翼一般逝過,愛莎恍惚看到了從那黑翼上落下的黑色羽毛,那充滿死亡氣息的黑色羽毛。黑發青年輕輕柔柔地將地上的男人抱起,像是對方沒有重量般那樣輕而易舉。黑發青年托著男人的頭,這樣一來,低下頭的他就正好可以吻到男人額頭,并一路吻到直到耳朵。“午安,父親?!庇⒖〉那嗄昴剜?,用唇婆娑著聶駁古的耳垂:“會是一個好夢?!?/br>像是聽到了懶惰的保證,聶駁古緊緊皺起的眉緩緩松開了,神色變得安寧。血紅色的眸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一旁呆愣的愛莎,懶惰湊上到那沒有絲毫血色的唇,在愛莎驚異萬分的目光下,黑發青年用舌頭抵開他父親的唇,毫不留情地掃蕩了對方整個口腔。在男人因缺氧而本能地掙扎后,懶惰稍稍放開了那終于有些血色的唇,轉而順著聶駁古臉上的血痕一路舔舐著。“你們……”愛莎馬上收住了口,這一刻她突然像是什么都明白了。橘色卷發的女人咬著唇,神色復雜地看向對面可以說得上是唯美的畫面。熟睡的聶駁古被黑發青年圈在懷中,血紅色的眸子半搭著,卻牢牢地將男人印在眼底。他故意的,對方絕對是故意的,那簡直就像是一個故意炫耀手中糖果的小孩啊。“你是他的兒子!”愛莎尖銳地指出:“你怎么能這樣做,他明明是你的父親!”“我是他的兒子?!睉卸杓毤毺蛑?,帶著深沉的愛憐,緩慢而怠倦地重復著:“所以他屬于我,我也屬于他?!?/br>“……”愛莎緊緊地咬著唇:“……他不可能接受的!”她撫著自己的肚子,高調地宣言著:“我是女人,我能為他孕育孩子,我們之間完全不存在不倫的關系。能在阿古身邊的人是我?!?/br>“……所以,”黑發的王者緩緩抬起了血眸,風將他黑色的風衣吹得翻滾,愛莎在那鮮紅的瞳眸中看到被黑羽包圍的自己。“你會死?!?/br>愛莎像是缺氧般被黑暗堵住了呼吸,她驚恐地看著對面黑發血眸的貴公子。她錯了,那哪是黑.天使,那分明就是一個主宰著死亡的魔王啊……“……我會死?!睈凵竦刂貜椭?,沒有懷疑。魔王向她伸出食指,在空氣中點出圈圈漣漪,然后愛莎便看到了聽到了聞到了,她那注定悲慘的結局。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幼年同伴的斯底里是從何而來,可笑的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你已經死了?!睉卸璧统恋穆暰€永遠充滿著一股倦意:“但是父親希望你活著,所以我們會吊著你的命?!?/br>“……但是,我還是會死?!睈凵牫鰧Ψ降臐撆_詞,凄涼地笑著。“以父之名判決,我們都有罪。我引誘了你,你的愚蠢造成了你的死?!睉卸栉橇宋菓阎腥说念~頭:“這是我們的罪,與他無關?!?/br>“我將你的未來剝奪了?!焙诎档哪踺p輕地說著:“……所以,你沒有資格了?!?/br>====================================================我會死。我會死……愛莎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有淚水落在她的臉上,明明沒有溫度的液體卻讓她覺得很是灼熱,那大概是她的身體太冷了一點吧?那被撕裂的痛楚已經不再,只剩下麻木的身體在腐朽著。冰冷在蔓延著,愛莎想要笑,沒辦法啊,肚子上被啃開一個大洞,腸子都暴露在空氣中,怎么也無法溫暖起來吧?上方籠罩著人影,愛莎努力睜大空洞的眼,卻只能看到一片片飛舞的黑影,那是什么呢?是黑羽,象征著死亡的黑羽,被魔王主宰的黑羽。我要死了啊……愛莎驚恐地想要揮手將那些黑色的羽毛打走,伸出的手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就無力地落下了。有人抓住她落下的手,緊緊的,絕望的。愛莎逐漸潰散的雙眼看不到,但她知道那是誰。愛莎笑了,張開嘴卻嘔出一灘的血,但她不在意,完全不在意,用血組成她的話語。“……阿、古……”有聲音似乎在她耳邊拼命地說些什么,但她已經聽不到、聽不到了吶。染血的女人勾起被血染紅的笑,死死拉住她所想的那個人,血與語言一同從口中瀉出來。“……你……要記得……是你……殺了我……!愛莎是被……聶駁古殺死的——!”愛莎的臉上是一種扭曲透著得意的笑容,她無神的眼睛像是在挑釁地看著某處。——他們英俊強大,他們無所不能,他們是萬物的主宰者——想要將他從她的未來搶過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會讓他永遠記住她的,永遠地!愛莎永遠不會從聶駁古的未來退出!“還有……貝希莫斯……好……咕……”雖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她獲得她想要的了。女人眼底的生機漸漸沒了,卻異常滿足地在血中呢喃著:“……阿古……”“……這次,是我把你從神那里搶過來了……”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這種情況下,是人都得神經崩潰了吧=-=關于七宗罪之前答應的,那時候懶惰也只是說“不會拒絕”,但也沒保證一定會讓愛莎活下來呀╮(╯▽╰)╭有啥不懂的提出來,估計埃莫森你們都差不多忘了==0嘛,要說這是誰的錯,其實都不好說吧。話說這章分量足吧(都相當于兩章了喂),劇情也夠吧=-=俺得去更騙子了Forty-seventhchild男人的視野中全是紅色,血的紅色,腸子的紅色,女人身上的紅色,“胎兒”的紅色,燈光的紅色,那人眼中的紅色,那遮天蔽日的紅色快將他淹沒了。聶駁古跪在愛莎的尸體旁邊,呆愣地,茫然地握著女人逐漸失了鮮活的手。——你要記得,是你殺了我……她在說什么呢,她在說什么呢?她說的他完全不懂啊,不懂啊。——愛莎是被聶駁古殺死的——?。?!她說了什么呢,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呢?快去理解啊,快去弄懂啊。咯吱……咯吱……咯吱……聶駁古茫然地抬起了頭,他看見了什么,看見了什么呢?一只血紅色的“胎兒”咬斷了自身與母親之間的臍帶,它全色的皮膚是血紅色的,沒有臉,只有一張帶著利齒的大嘴,然后用它那張大嘴開始啃著“母親”的尸體——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