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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凝視這個與他結褵卻被他深深傷害奪取了一切的妻子?!肝視煤醚a償你,補償我們的兒子,不管他姓柳也好,姓宴也好,只要你們回來,我手中的清明閣日后也會交付與他?!?/br>宴浮華又是一聲笑?!溉羰侨绱?,那就不必了?!?/br>「為何?」柳長月問。「我當年年少無知,讓你一走帶走我宮里大半命脈,也讓宮里長老一一強諫死于我面前。虧了你我才明白,無論人才金銀,走的人就是不可留的,散去的金銀當是買個教訓。曾經背叛便是背叛,解釋再多也滅不了背叛的事實。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們緣分早斷,今次若非韓掌門以碧璃珠相求,這輩子,我斷是不會再看你第二眼了?!寡绺∪A淡然道。「好!」韓寒忍不住擊掌?!负脗€好馬不吃回頭草,宴宮主明智之舉,這棵爛草要真吃了,包準肚子痛上十天!」「韓寒你給我閉嘴!」柳長月怒道。韓寒哼哼兩聲,無聊地撥了幾下琴弦。若非因為這事是自己一手促成,他才不會到這里湊熱鬧,看他們夫妻相會。宴闕扯了扯他娘的衣袖,小小聲地喊了聲:「娘??!」又朝他爹望了望,含著淚水嚷了聲:「爹??!」「小闕......」柳長月看著兒子的模樣,心里動蕩幾分,遂打起就算喚不回老婆,至少也要把兒子搶回來的心,他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既然來了,今日便不會空手而歸?!?/br>面對這樣的威脅,宴浮華卻是泰然笑道:「十幾年了,你的性格依然沒有變。習慣把人看成東西,喜歡便取,膩了便扔。卻不知人之所以為人,便是有心,心若碎了,便再也補不回來?!?/br>好話說盡,柳長月的耐心也差不多用罄,就當他握緊了手,瞇起眼要搶人時,涼亭之內那兩個師兄弟卻有了異變。韓寒原本正專注在宴浮華與柳長月身上,誰知身旁的白翎突然站了起來,慢步走出涼亭去。白翎仰頭望向東邊,站得離柳長月頗遠,而后神色恍惚地掏出懷中一節碧綠小簫,放至唇間輕輕一吹,鳴出幽雅的聲調來。韓寒覺得奇怪,隨之踏出涼亭問道:「師弟,你好端端吹簫做什么?」宴闕被這兩人吸引了注意,也靠到韓寒身旁,說道:「那是你師弟???簫聲挺好聽,不過怎么有些空洞?」宴闕話音才落,白翎的簫聲突一轉變,化得嘹亮高亢起來,那聲響尖銳非常,仿佛要穿透腦袋一般,碎雪地上忽地隨之有了震動,一片一片的殘雪間,微微的振翅聲響起,而后林間鳥鳴全歇,白日被遮掩。韓寒心中一凜,大喊了聲:「糟,快閉氣!」白翎那支碧玉簫是他娘親所傳,用以駕馭寒山白蝶之用。而這簫聲隱含的旋律分明是馭蝶十三式中的最后一式--「驟雨狂蝶」!若簫聲不歇,這些看起來并不怎樣、但卻無從驅趕無法可擋的蝴蝶,卻是能輕易奪走所有人的性命。隨著簫聲起落,成群結隊的寒山白蝶排山倒海而來,撲襲眾人面門,數量多得遮蔽所有人眼前視線,那恐怖的景象直比當日水月樓內韓寒曲指成哨喚來的白蝶還要多上十倍有余。白蝶一波一波襲來,棉絮般的羽翅沾黏在人身上便再也揮不下去,刻不容緩之際韓寒立即解下外衣揚天一揮,抓住旁邊仍在發呆的宴闕一起躲入外衣底下。須臾之間無人來得及反應,白蝶層層疊疊將眾人包成了蛹,被埋在底下的人眼耳口鼻全數被遮,完全沒有一絲縫隙留供呼吸。偏偏這時宴浮華憂子安危,急聲喊道:「小闕!」那些如急雨般的白蝶往她張開的嘴里沖了進去,令她幾乎窒息。韓寒隔衣喊道:「宴小宮主有我護著,宴宮主切勿分神!」說罷再將手伸出衣外,以腰帶卷來涼亭里的那把天雷琴,在衣內對宴闕說道:「抱元守一,不要分心?!?/br>待宴闕一回:「曉得!」韓寒便暗蘊內力于指上,奮力撥弄起天雷七弦,試圖以天雷琴聲對抗白翎的馭蝶簫音。天雷琴音霸道,加諸內力響起,林內碧竹搖晃抖落無數碎葉,震震之音宛若天下轟雷,兩道截然不同的音波互相沖擊,韓寒驚覺白翎竟是以全身功力與自己對抗,心神一凝,亦專心與之拼搏。如此纏斗幾乎半個時辰有余,白蝶越來越緊密的攻勢壓迫得韓寒幾乎喘不過氣來,明明軟如柳絮的細小身軀卻因數大而威力越化驚人,白蝶一圈一圈圍住后緊緊往內壓擠,令得深陷其中之人五臟六腑劇烈疼痛。柳長月與宴浮華皆奮力以內力震碎一群白蝶,然而緊接著卻又有更多的白蝶蜂擁而至。內力不斷消耗卻苦無出路,最后也疲累不堪難以支撐。韓寒與白翎僵持不下,幸而最后白翎真氣用罄一個不支,碧玉簫被震離唇邊,噗地濺出了一口鮮血。碧玉簫落地,斷成兩截,馭蝶之音散去,林中無數白蝶翩然飛起,飄飄舞于眾人身側,而后落了一地。數以萬計的蝶尸墜落林地,將竹林化成蝶冢,腳下散落的已不是碎雪,而是碎蝶,如此教人不寒而栗。韓寒喘了口氣震開身上白蝶,抱著還躲在他懷中的宴闕起身,正想走去看看白翎的情況,卻猛地叫一只冰冷的手掌扼住咽喉,離地抬起,無法呼吸。「你這是什么意思?」柳長月低沉的嗓音傳來?!肝倚湃文?,你卻帶人來暗算我們?」他直視著韓寒的眼里,有著震怒。韓寒懷中的宴闕動了動,從外衣底下探出頭來。他看看被掐住脖子的韓寒深吸了一口氣,再看看他爹,納悶問道:「爹,你做什么?」柳長月看了兒子一眼。宴闕說道:「剛剛不是這位大哥救了我們嗎?爹你做什么掐他脖子?」兒子那天真無邪的眼神令得柳長月手抖了一下,而后溫和得有些僵硬的笑容在他臉上蕩開。他道:「爹只是和他開開玩笑,你韓大哥和爹是好友了,爹怎么會傷他?」說罷,立即松開對韓寒的桎梏,順手,也將兒子拉到自己身邊來。韓寒揉著脖子咳了兩聲,啐道:「誰跟你是好友!」接著沒空理會柳長月,歪歪斜斜地往后走去,蹲在吐血昏迷的白翎身旁,搖晃了這個師弟幾下。「白翎、白翎你給我醒醒!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發什么瘋竟然以馭蝶術殺人!」然而韓寒搖了白翎幾下,卻不見白翎有任何反應。韓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趴在地上顫抖著伸出手指,放在白翎鼻間,心道莫非是方才那般惡斗將自己的師弟給害死了。千萬不要啊......「白......白翎......」韓寒眼眶微熱,這個師弟可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若真被他親手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