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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她想一想,抬手叫了一輛街車,告訴說去額駙府。車夫吃了一驚:"去額駙府?您是什么人啊,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去額駙府?"車夫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著她,猜道:"看您這身打扮,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墒蔷瓦@么去額駙府,又沒禮物,又沒隨從,不怕人家不理嗎?" 原來,建寧往佟妃處已是來往慣了的,所以雖是進宮,卻并未大裝。她見車夫看不出自己的身份,便故意道:"我又不是拜訪額駙、格格,要什么禮物。他們管家是我親戚,我是去看親戚的。" 車夫恍然:"難怪呢,我說看您裝扮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走親戚的模樣兒。你這幸虧是遇到我了,跟您說,去額駙府看親戚,走大門兒不行,不定多難為您呢。得走后門兒,悄沒聲兒把您親戚叫出來,領您順小道兒進去開開眼得了。您說我這主意好不?" 建寧倒被這車夫的熱心給逗樂了,也是懶得饒舌,遂道:"那就走后門兒吧。" 一時到府。建寧付過車資下來,守門兒的小廝見了,又驚又懼,忙迎上來接著,又要去傳管家、婢女來侍候。建寧吩咐道:"行了,又不是不認得路,我自己進去得了。"小廝們眼睜睜看她進去,又不敢跟著——他們是二門外侍候的,沒有允許不得隨便出入內府。 建寧沿著石子路徑自進了內院,仍舊吩咐小廝不必聲張,因這后門徑通額駙的東院,穿過東院再走一段路才到建寧的正院。建寧正急于要見到吳應熊,三步并做兩步地走進來,徑自推開門,只聽屋內"啊"的一聲,便見綠腰衣衫不整地從春凳上跳起來,跪下來給建寧請安,手里猶自抓著一把酒壺。 吳應熊看清是建寧,也覺羞赧,卻自謂是已將綠腰收了房納了妾的,并不逾禮,只是白晝縱酒,終歸不雅。遂垂首抱拳道:"不知公主歸來,有失迎迓,請公主恕罪。" 建寧兩耳轟鳴,卻什么也聽不清,她輪番地看看吳應熊又看看綠腰,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往頭上涌來,比她第一次聽說綠腰已為額駙伴寢還讓她震驚、憤怒、羞辱。因為那時,她雖然朦朧地覺到了二人的背叛,可是對男女之情尚無認識,而且畢竟沒有親眼看見;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捉jian拿雙,親眼目睹,而且,是在她對額駙最信任、最親密、最渴望的時候。鵲巢鳩占,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面前有一柄劍,她真想殺了他們!可是這一刻,她卻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心里疼極了,就好像有一千根針一萬支箭在穿刺一樣。痛到了極處,她忽然抬起頭來像一只受傷的幼鹿那樣軟弱地尖叫一聲,跳起來便向外奔去。吳應熊急忙追上來,一把拉住她,從身后緊緊地抱住她,不住勸慰:"你要去哪里?" 建寧轉過身來,怒視著吳應熊,在他的懷里簌簌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這一天,這一路,她一直都在渴望這一刻——見到他,抱住他,倚在他的懷中,對他哭訴,讓他疼惜。然而她看見的卻是什么呀?綠腰,她的婢女,在她痛苦地徘徊于長街的時候,卻春風滿面地搶先一步倚在她丈夫的懷中,曲意承歡。在沒有她的時刻,額駙府里翻云覆雨,其樂融融。而她,卻是個不受歡迎的闖入者,一個從后門進府的外來人。他們兩個,巴不得她永遠不回來,巴不得這世上根本沒有她這個人! 建寧渾身顫栗著,眼里好像要噴出火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順著衣襟一路滾落下去,止也止不住。 吳應熊驚訝極了,看著建寧滿臉的疲憊、哀傷,滿眼的破碎、絕望,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所為竟會給她帶來這么大的傷害,她的眼神,看起來就好像什么最寶貴的東西被人搶走了或者摔碎了一樣。他忽然覺得無比歉疚,雖然并不覺得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彌天大罪,可是既然這樣地令建寧受傷,他愿意做出補償,因此再次謝罪道:"是在下無禮,請公主責罰。" "責罰?"建寧似乎清醒了,冷笑一聲,一字一句地道:"好!那就讓我好好想想,怎么罰你們兩個?"說罷轉身便走。 看著建寧的背影,綠腰膽顫心驚地問:"駙馬爺,公主會怎么罰我們?我現在怎么辦?"吳應熊心亂如麻,只得傳了管家來問:"今天是誰跟格格進宮的?為什么格格回府也沒見通報?" 然而管家也不知底里,也只得一頓亂問,又將跟格格進宮的人捱個教訓了一頓,罰俸若干。 次日上朝,襄親王訃告天下,吳應熊方約摸猜到昨天建寧何以激動至此。心下更覺愧悔,因此特地命廚房備了精致細點,親自捧了去正房謝罪。然而宮婢紅袖出來傳旨,說格格不愿見他,請額駙回去吧。 接下來一連數日都是這樣,任憑吳應熊如何懇辭求見,建寧只是拒絕——事實上,不僅是吳應熊,建寧誰都不肯見,一連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里,連襄親王的葬禮也沒有出席,七月十六日皇上遷居乾清宮大典,她也沒有去。 人們都說:格格從前在宮里仗著太后娘娘疼愛,雖然也是一樣地沒規矩,也還知道些節制,如今嫁了人,不見沉穩,反倒越發無法無天,連場面兒上的禮數也不講了。只怕這次真是被額駙氣瘋了,這樣的抑郁下去,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整個額駙府籠罩在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中,每個人都知道,格格會發作的,早晚會發作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用什么方式來發泄。府里人竊竊私語,小心翼翼,各懷鬼胎地等待著格格的雷霆萬鈞。 然后,那一天,格格終于走出來了。她變得好消瘦,好蒼白,她端坐在椅上,叫來綠腰,命她跪在自己面前,平靜地說:"我以前賞過你很多東西,這次,還是要賞你——喝了它。" 紅袖小心翼翼地用托盤托出一杯酒來,誰都知道,那是一杯毒酒。盛在琥珀杯里,紅得像血。 格格平靜而不容置疑地說:"喝下它!" 綠腰驚呆了,她磕著頭,哭著,求著:"格格,饒恕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格格……"綠腰百般央求無效,忽然撒起潑來,叫道,"我是額駙正式擺酒收房的妾侍,我侍候額駙有什么錯?格格憑什么以此降我的罪?額駙娶我,是格格金口玉牙點頭答應了的,現在又想要我的命,這醋壇子不是打得太奇怪了嗎?" 建寧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那是慍怒的紅暈,她有些辭窮,又或者是不屑回答綠腰的話,只平靜地命令:"嬤嬤,她說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你來告訴她。" 宮中來的人沒有不討厭綠腰的。她倚媚撒嬌,這些年在額駙府沒少作威作福,儼然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腔調。以前有格格罩著,后來又加上額駙撐腰,眾人只好都讓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