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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聊生;王母娘娘遂命后羿射日,以解民間疾苦。于是,后羿用神箭射下了九個太陽,只留下一個日夜更替,遂使大地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在古語中,太陽又被稱做"金烏"。如今吳世子以太后所賜弓箭射落神鴉,可謂奉旨射烏,與那后羿奉王母娘娘之命射日是同一個道理,想來我大清初立,從今往后,必當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的了。" 多爾袞哈哈大笑:"好一個奉旨射日!這么說,太后就是王母娘娘,我豈不成了玉皇大帝了?" 此言一出,洪承疇、范文程心中俱是一凜,心說皇叔父王自比玉皇大帝,而將太后比作王母娘娘,豈非以夫婦自居?早就聽說他叔嫂過從甚密,素有不軌之舉,如今看來,竟是明鋪暗蓋,坦承無諱了。莫非,攝政王有納嫂為妃之心?暗暗偷看順治圣顏,卻是面無表情,若無所聞。 范文程雖是漢人,卻已是清廷三朝元老,自努爾哈赤起便為大內輔臣的,而且最奇的是,太宗時,他是皇太極跟前第一紅人;到了順治朝,他又成了多爾袞的心腹。此時揣摩攝政王意思,是存心要寬免吳應熊,便也越前一步稟道:"臣聞逆賊李自成闖宮之際,曾向承天門射了一箭,口出狂言,妄稱要把天射下來。然而他終究不是真命天子,因此枉有神箭手之名,那金箭方才觸及承天匾額,竟然不折而斷,分明預示著順朝據宮不久的意思。果然不到一個月,李賊便為我大清所敗,紫禁城兩易其主。如今,李闖殘部已剩無幾,遺明卻還偏居南地,為我大清心腹所患。今日太后賞弓,吳世子奉旨射日;而皇上方才隨手一箭,又射中明月;這日月兩個字合起來,不就是個"明"字嗎?可見南明注定要為我大清所亡,是為天意。依臣預見,我朝伐明大業,必將仰賴平西王建樹奇功。" 吳三桂聞言,趕緊磕頭稟道:"范先生所言極是,若蒙皇上、皇叔父王法外開恩,微臣必當效犬馬之勞,討伐南明,以永歷首級叩謝皇上、皇叔父王。" 多爾袞聽了大喜,笑道:"果然如此,則是我大清之幸也。"復向福臨道,"既然洪、范兩位大學士都引經據典,以為天意如此,咱們倒不好定世子的罪了,皇上看如何發落?" 福臨淡然道:"兩位愛卿既以為世子射烏是吉兆,乃應天命而為,則非但無罪,還當獎賞才是。來人??!"因命左右另取賞賜之物。 吳三桂、吳應熊父子有驚無險,本來以為這次不死也要獲重罪,沒想到皇上竟說"非但無罪,還當獎賞",都驚出一身冷汗,謝恩不迭。諸大臣眼見洪承疇、范文程硬生生將一段重罪說成良功,都又是稀奇又是佩服,又暗暗瞞怨自己怎無這般口才,這時候都紛紛離座道賀,鸚鵡學舌地說些吉祥話兒討皇上、攝政王開心,君臣仍飲酒看戲,言笑宴宴。 多爾袞因笑道:"皇上一直說讀射無伴,少卻很多切磋的樂趣,學問武功都難得長進。今日既對世子寵愛有加,不如將世子留在京中,閑時陪皇上讀書習射,一則皇上得一良伴,二則世子也可學些規矩,早日為我大清所用,必有建樹。" 吳三桂心里一寒,知道多爾袞話說得宛轉,意思卻狠毒,明明是扣子為質、要脅自己的意思。這大清的攝政王,對自己這個前明降將到底還是不信任啊。然而,他已經把話說出來了,自己便不愿意,又能怎樣呢?如果自己堅持不同意讓兒子留在京中,豈不等于承認自己另有謀圖,作賊心虛了嗎?遂只得匍伏跪倒,稱謝蒙恩,饒是丟了兒子,還得做出無限感激狀,又重新叫吳應熊來給皇上磕頭。 順治雖然意外,倒也愿意得一玩伴,遂含笑離座,親自扶起道:"從今就是同窗了,不必多禮。" 多爾袞吩咐道:"這便說給禮部,立即為世子擇一良第,建造世子府,一應用度,報與太后知道即可。" 吳三桂只得再次謝恩,范文程等也都再次拱手稱賀,君臣觥籌交錯,互道寒暄,雖然心中各懷鬼胎,面子上卻是一團和氣,言談甚歡。 惟有吳應熊,卻是滿腔憤懣,無可宣泄,他知道,從今天起,自由和尊嚴便將遠離于他,在這個異族人的皇宮里,他的身份,說好聽了是皇上的伴讀,說不好聽便是奴才,與太監無異。不知怎的,建寧公主驕橫的面容忽然從眼前一閃而過,他仿佛又聽到那刁蠻的聲音:"你記著,我一定會懲罰你的!"對于吳應熊而言,囚禁京中,也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第四章 小兒女 建寧真正認識遺明小公主香浮是在一個雨天。 小雨,從拂曉時下起,直到晌午仍不消歇,淅淅瀝瀝的,仿佛一個幽怨的女子在哭,又不是放聲嚎啕的那種哭法,而是含悲忍泣的抽咽。后宮里陰氣重,雨水多,無論四季,一雨便成秋。 建寧被這雨下得心煩,看看忍冬和素瑪一個磨墨,一個洗筆,正在服侍莊妃太后作畫,臨摩仇之洲的,剛起了個頭兒??纯茨锬锱d致頗高,大概總得要畫上一些功夫,知道一時半會兒不會找自己,便悄悄溜出去,從角門一徑往建?;▓@跑去。 剛到門首,已經見一個小姑娘扶著門在那里張望,她穿著漢人的衣裳,鵝黃柳綠,在雨簾子中顯得格外醒目。宮女阿瑟正打著傘在苦苦勸她回房,看到建寧跑來,不禁笑道:"一個沒勸好,又來了一個。這滿清的格格,比咱們小公主更淘氣頑皮,大雨天兒的也往外跑。" 建寧知道雨花閣主仆在這宮里身份特殊,性情怪異,見到皇帝哥哥尚不拘禮,何況自己。并不以她的調侃為忤,反笑嘻嘻地說:"這就是你們的小公主嗎?我來了幾次,不是說剛好睡了就是病了,總沒見著。"拉了那女孩的手問,"你幾歲?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有一雙眼角微微上吊的丹鳳眼,鼻子挺拔而骨感,嘴唇單薄而紅滟,唇邊一對淺淺的灑渦,唇下一顆淡淡的青痣,雖只是三四歲年紀,卻已經明顯脫出個美人胎子。一對黑眼珠滴溜溜看著建寧,一只手被她牽著,并不掙脫,也不說話,嘴角彎起,似笑非笑,像一幅畫多過像一個人。 阿瑟代答道:"小公主虛歲四歲,叫做香浮,香爐的香,浮圖的浮。" 建寧不解:"浮圖?是什么意思?" 阿瑟說:"就是佛塔的意思,有時也當和尚講。" 建寧便笑,說:"那么就是一個很香的和尚了,不知道好不好吃。"阿瑟也笑了。 香浮仍然不語不笑,大眼睛黑白分明,酒渦若隱若現,只管看著建寧發愣。淅瀝纏綿了半日的細雨,忽然就在那時候停了,花園的斷墻上現出一道彩虹來。而香浮就鑲嵌在那彩虹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