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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妹夫攏共才見過幾回?彼此并不相熟。要和妹夫說這樣的家務事,事先難道不該和你商量商量么?喻家的家事咱們如何好橫加干涉,便是出于親戚間的情意真要出言提醒,難道不應該你去說么?大哥這樣算什么?!?/br> 宋勇炸了,氣憤的大聲問道:“是啊,大哥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為什么不讓我去?他和妹夫總共也沒見過幾回面,又不熟!” 如果不是他向來懼怕鶴慶侯,大概他這會兒已經要沖出門去,跟他大哥理論去了。 喬思柔不滿的挑眉,“叫的這么大聲,你是想讓全家人都聽到么?” “不是,我就是太生氣了,太生氣了?!彼斡虏缓靡馑?,陪著笑臉。 喬思柔無語半晌,慢吞吞的說道:“大哥向來沉穩持重,你是知道的。他這回之所以會行事出乎人的意料,無外乎是因為……”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宋勇識趣,忙陪著笑臉湊過去,側耳傾聽。 喬思柔把鶴慶侯的擔心、以及玲瓏的應對都告訴了他,“……大哥也是一番好意,聽到流言便信以為真了,要妹夫趕緊把玲瓏許出去,好封住這悠悠眾口。不過,聽到玲瓏的問話,他也無言以對?!?/br> 當著宋勇的面,喬思柔便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說話是有保留的。在她口中鶴慶侯就是個考慮事情不周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聰慧敏銳的人,不過他是一片好心卻辦了壞事罷了。 宋勇埋怨,“大哥以前多精明啊,現在是越來越糊涂了?!毕氲剿幌蚓粗氐拇蟾鐟]事還不如玲瓏這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他很有些沮喪,也覺得臉上有些下不來。 喬思柔微笑,“大哥是何等的人物,便是一時想不通,玲瓏這么一說,他也該明白了,這倒不足為慮。我擔心的不是大哥,倒是慶姐兒和琴姐兒。今天是大郎娶妻成親的好日子,但凡親友家的閨秀來做客,都是她倆管招待。這客人被無禮挑釁了,她倆一聲不響,站在旁邊看熱鬧,這是哪家的禮數?慶姐兒和琴姐兒這是安的什么心?”見宋勇臉上又有了氣憤的意思,輕聲加了一句,“大郎可是她們嫡親的大哥啊?!?/br> 宋勇臉漲得通紅,“這兩個……這兩個沒出息的!沒出息的!”很是痛心疾首的樣子。 宋勇雖然一向沒什么大本事,人情往來他還是略知一二的。宋家辦喜事,做主人的當然要八面玲瓏長袖善舞讓所有的客人都受到禮遇,有人向玲瓏發難的時候宋長慶、宋長琴躲到一邊不露面,這不是待客之道。更何況被刁難的是玲瓏,是大郎二郎的姨表妹,發難的卻是衛所一名千戶的女兒,這兩人的身份沒法比-----對于鶴慶侯府來說玲瓏是親戚,那千戶的女兒算哪棵蔥哪棵蒜。 喬思柔幽幽道:“我今日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你知道么?大嫂這些時日抱恙,大郎的婚事是我一手cao辦的,宴席上出了這種事我便是有氣也只能悶在心里,沒的抱怨。我但凡有一句半句抱怨的話,大嫂不知有什么話等著我呢。吃虧的是我外甥女,坐視不理的是慶姐兒和琴姐兒,是二房的女孩兒,總之是我倒霉。唉,慶姐兒和琴姐兒自幼在太夫人身邊長大,她二人的教養我也插不上手,讓她倆養成了這樣的性子……”提起宋長慶和宋長琴,她黯然神傷,“若是太夫人或是侯夫人責怪起我來,我還真是無話可說?!?/br> 宋長慶和宋長琴才生下來不久就被太夫人抱走了,算是在太夫人身邊長大的。但是她倆名義上還是二房的女孩兒,有了什么差錯,都是喬思柔教養不力。 宋勇被激起了血性,“就是!慶姐兒和琴姐兒的教養咱們夫妻二人又插不上手,都是娘說了算,偏偏她倆若有了不是,還是咱們做父母的面上無光!夫人,我這就跟娘說話去,要不她把慶姐兒和琴姐兒交給咱們夫妻二人管教,要不干脆把她倆過繼給大嫂,憑著娘和大嫂想怎樣便怎樣。只是有一件,往后她倆若有什么行差踏錯,和咱們便不相干了!” 他這雖是賭氣話,卻也有幾分道理。女孩兒的教養應該是“母親”負責的,平時不歸這做“母親”的人管,出了差子都是做“母親”的擔不是,冤枉不冤枉。 喬思柔微笑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別的,是怕你被別人蒙在鼓里,白吃了虧。娘和大哥自然都是為你好的,不過你也知道,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啊。你、我、大郎、二郎,咱們才是至親四口?!?/br> 宋勇心里熱呼呼的,“對,還有大郎媳婦?!?/br> ---他倒是沒忘了今天才進門的徐傳捷。 喬思柔不由莞爾。 宋勇得了妻子的好臉色,很開懷,一把年紀的人了,笑的像個孩子。 喬思柔心里酸酸的。想當年和他也恩愛過、溫存過,那時候看著他的笑臉便覺得陽光明媚溫暖如春,可自打那位曾經和他定過親的燕云卿進門,一切全都不一樣了…… 侍女進來稟報,“官家太太帶著姑娘上門賠罪,太夫人讓您過去呢?!?/br> 喬思柔目光中的溫柔沒有,心也變硬了,冷冷道:“咱們過去,聽聽娘和大嫂怎么說?!彼斡旅Σ坏狞c頭,“好,好,咱們過去。夫人放心,你說什么便是什么,我都聽你的?!鳖崈侯崈旱母趩趟既嵘磉?,滿臉殷勤。 太夫人是老年人了,平時愛歪著,房里居中放著張老紅木嵌螺鈿七屏式羅漢床,她在床上坐著,還和平時一樣慈眉善目的。地上站著兩排人,一邊是蘇夫人、宋長慶、宋長琴,一邊是位年約二十許的少婦,身上穿著大紅底灑黑色玉蘭花的錦緞褙子,下面撒開百花裙,白團子般的圓臉,微微有些發胖,眼神很精明;少婦身邊是位十二三歲的少女,一身紅衣鮮艷的很,人卻沒精打采的,低著個頭,手中的帕子已被她絞的不像樣子了。 “是二爺,二夫人么?”看到宋勇和喬思柔進來,那少婦便滿臉堆笑的迎上來福了福,“奴家是包氏,官千戶之妻,今日府上有喜事,本該前來道賀的,不巧奴家頭疼癥犯了,只好讓她一個人來赴宴。誰知這丫頭不懂事,竟然……唉,這丫頭打小沒了親娘,少家失教的,奴家不過半天沒看住她,她便闖出禍事來了。這都是奴家的錯,奴家給二爺、二夫人賠罪了!”拉了拉那紅衣少女,厲聲道:“金娘,還不快過來給二爺二夫人磕頭?”那叫金娘的少女不敢違拗,不情不愿的跪下磕了幾個頭,嘴里小聲嘀咕了幾句,也沒人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太夫人是個軟心腸,見了金娘這委屈的樣子就不忍心了,陪笑看著喬思柔,“雖可惡了些,說起來還是個孩子呢,你一向寬宏大度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