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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武士不大服氣,“他要樂子還不容易?我這便給他弄一堆伶人過來,個個善詼諧,人人滑稽無比……” “擔保他會笑?”承影隨手射出一枚飛鏢,問道。 黑衣武士不說話了。 能找來天下最善滑稽的伶人,可誰敢擔管他會笑。 “我杜純鈞要去保護一個小丫頭……”黑衣武士伸腳踢起一粒鵝卵石,悶悶。 “你是去保護他的歡樂?!背杏凹m正他。 名叫杜純鈞的黑衣武士精神一振,“對,我是去保護他的歡樂。承影大哥,我去了?!?/br> 承影默默點頭,杜純鈞大模大樣的走了。 走到院門口,一名身穿玉色衫子的美貌少女迎面走來,手中捧著托盤,托盤中是一個明黃底龍鳳紋的小罐子和同色帶蓋小碗,看起來金碧輝煌,滿眼的富貴氣。杜純鈞咧嘴樂了光,“阿縹,給三少送的什么湯?我有份么?”被他呼作阿縹的少女微笑,“杜大哥若要喝湯,廚房多的是,命人去取便是?!倍偶冣x砸舌,笑著和她擦身而過。 “這杯盞顏色太亮,他不會喜歡?!倍偶冣x已走出好幾步遠,又折了回來,好心的提醒,“中原人士向來喜歡淡雅,譬如像你的名字阿縹,縹就是指淡淡的青色??~瓷、白瓷、千峰翠色,這才是受人推崇的。瓷器之中像這樣明亮的黃色,其實不招人待見?!?/br> 阿縹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對瓷器也這么有研究,杜大哥,你是武士,還是文人?” 杜純鈞覺得自己是一片好心,被阿縹這么問,笑道:“我當然是武士了。不過我們中原便是武士也懂得品茶飲酒,也有些文雅的愛好,這有什么稀奇。倒是阿縹你,究竟算是武士,還是丫頭?” 阿縹臉色一變,杜純鈞自覺失言,仰天打了個哈哈,“今天這天氣可真好!”一溜煙兒跑了。 阿縹臉上的神情變幻來變幻去,最后還是捧著手中的托盤,重又回了廚房。 瓷器之中這樣的顏色不招人待見?那換作淡雅的青瓷、白瓷好了。 --- “得帶夠吃的?!绷岘嚭苤匾曔@個問題,“我若是吃不到可口的東西,任是什么美景也不會有心緒欣賞的。禮佛也會心不誠?!?/br> 因為她說的太嚴重了,喬氏格外在意這件事,真的給她帶了十幾盒子點心,葷素均有,搭配合理。 玲瓏看過之后,表示很滿意。 安排好自己的吃食,她便一心撲到了大哥喻敞身上?!按蟾缒愦┦裁匆律??戴什么發冠?玉佩呢,要哪一件?”打開喻敞的衣柜一件件仔細看過,又把十幾枚精美的玉佩在桌案上一一排開,務必要把喻敞打扮得風度翩翩,倜儻灑脫。 喻敞溫聲告訴她,“男人和女人不一樣,衣裳不過就這幾樣,沒什么好挑的?!?/br> 玲瓏不贊成的搖頭,笑嘻嘻道:“大哥你相貌太好了,穿什么戴什么其實無所謂,不過精益求精嘛,千錘百煉出深山,切之而復磋之,琢之而復磨之,來來來,我替你看看?!辈挥煞终f,把喻敞拽到了鏡子前。 喻敞聽了她這一連串的胡扯先就笑了,也便由著她胡鬧。 喻敄聞風而來,“meimei,也替二哥挑挑吧?二哥也打扮打扮?!彼故峭芬庾屃岘囌垓v的。 玲瓏笑盈盈瞅了他一眼,“二哥,你還早?!?/br> 才多大就惦記著出去吸引小姑娘的眼光了?歇著吧,早戀可不好。 “什么意思?二哥不明白?!庇鲾柮亲?。 玲瓏樂了樂,沖他伸出三個指頭,“二哥,等三年吧,再過三年就輪著你了?!钡綍r候你就是大孩子了,祖父也會替你考慮婚姻大事了呀。這會兒且還早著,二哥,不許早戀。 “哦,原來如此?!庇鲾栕骰腥淮笪驙?。 素來老成的喻敞,被弟弟meimei這么一唱一和的打趣著,白玉般的一張面孔漸漸燦若朝霞。 “形容美少年的詞是慘綠少年?!绷岘嚦鲋饕?,“大哥你穿件淺綠色的衣裳好不好?我瞧著這件蠻好?!比∵^一件粉綠色的宋錦長袍,向喻敞征求意見。 綠色是很挑人的顏色,如果穿的好,看上去真是清爽生動青春活潑。如果穿不好,則會顯得俗不可耐。喻敞身材頎長,面如凝脂,這件粉綠色的長衫會讓他格外清新明徹。 “那就一定要配白色的玉佩了,青玉不可以?!庇鲾栱樖帜闷鹨粔K雕成馬上封猴樣式的羊脂玉佩,熱心的建議。 “其實我覺得黃玉也還行,不過大哥這塊黃玉佩好像不夠潤?!绷岘嚹闷鹨粔K黃玉佩,內行的品評。 喻敞由著弟妹作弄,唇角翹了起來。 玲瓏和喻敄折騰的上了癮,最后把喻大爺和喬氏也招來了。喻大爺別的不管,關心喻敞穿什么鞋子,“子明,出門在外,讓你的腳舒服,這是第一要務?!眴淌虾苜澇?,“是啊,兒子你先要讓自己舒服了,才會有心情顧及到風度什么的,顯著灑脫不群?!?/br> 玲瓏和喻敄都拍掌,“這話說的太對了!”玲瓏還四處張望,“有筆和紙么?快拿來,這樣的至理名言我要寫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迸畠哼@般捧場,喻大爺和喬氏這對做父母的自是心情愉悅,笑容滿面。 到了正日子,喻家人興致極好的出了門。 喻老太太和關氏都是單獨一輛車,喬氏放心不下玲瓏,把她拉上了自己的馬車,看樣子是想一眼不錯的看著她。靜嘉和靜翕姐妹兩個向來是同出同入的,一起乘了輛華蓋小車,輕巧靈便。 喻敞和喻敄出門哪會不騎馬呢?喻敞沉穩些還算了,喻敄年紀小又活潑,騎在馬背上,咧開嘴直樂,別提多高興了。喻二爺也就不坐車了,也騎了匹馬跟在兩個侄子身邊,“子明,勉之,路上不許跑太快,不許超過叔叔?!庇鞒ú贿^是微笑答應,“是,叔叔?!庇鲾枀s快活的開玩笑,“叔叔您也會騎馬?我還以為您只會騎大青騾?!庇鞫敳挥傻墓笮?。 蕭大同、蕭大源兄弟兩個,和蕭家兩姐妹,也隨同出行。 在城里時候還好,出了城,到了郊外,喻敄先忍不住了,“駕--駕--”揮起馬鞭子,呼喝著馬兒快跑。喻敞比他沉穩些也有限,見弟弟跑起來了,他也心里癢癢,縱馬疾馳。 少年人的心情,真騎到馬上,路又寬闊,哪能忍耐得住。 “哎,子明,勉之,慢著點兒!”喻二爺急了,“跑那么快做什么?你倆騎術又不佳!” 平時很少練習騎射,瞎跑什么?郊外這路又不好,一個小不心……唉,不行,得追上他們!喻二爺口中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