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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伸著大長腿,看樣子又是剛剛洗完澡,照例地袒胸露腹,大浴巾裹著下面,線條明顯的人魚線囂張地展示著。封睿就像是一陣颶風,惡狠狠地一下子撲上來,正絆在茶幾邊上,趔趄著向前,卻第一時間揪住了安德列的胳膊。“你這個混蛋!你玩什么花樣,邱明泉在哪里!”他氣急敗壞,手掌幾乎把安德列的胳膊握出了手印,“他在哪?!”安德列無辜地眨眨眼,往他渾身上下看了看,異常不滿:“我要的鮮rou小餛飩呢?”封睿大吼:“什么餛飩!你敢亂動他,我發誓把你絞成餛飩rou餡,丟進黃浦江!”安德列哼了一聲,伸手扳開他的鐵腕,大大咧咧地癱在了沙發上,終于開恩般地斜著眼:“算了,看你可憐得很??丛谕瑢W一場的情誼上,我臨走前,送你一個消息——關于你的那位小愛人?!?/br>“他在哪!”封睿的眼睛里帶著血絲,用盡力氣克制住自己想要一拳砸過去的心。安德列一雙藍眸子帶了絲惡意,看著封睿又是一副要撲上來的架勢,飛快地舉起手,終于正色道:“我剛剛去拜會了你們本地的一位大佬,我父親的舊友。在那,正巧碰見了一個熟人?!?/br>他一字字道:“你也認識的,在俄羅斯的那個日本家電商人中島?!?/br>封??粗纳袂?,終于也逐漸冷靜下來:“他怎么了?”“他現在在東申市,你的小愛人得罪了他,而且好像結下了深仇大恨?!?/br>封睿眉頭一跳,神色陰鷙起來:“于是?他要搞什么陰謀?”安德列哈哈笑了幾聲,眸子里一片天真的殘忍:“他剛剛找了黑道上的人,想要出錢買你的小愛人的一條命。對了,再附送一個消息,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上次你的小愛人回國途中被人追殺,也是他買的兇?!?/br>一瞬間額頭青筋暴起,封睿就要長身而起,可是看著安德列那好整以暇的臉,終于慢慢冷靜下來。安德列大奇:“你不著急?”封睿慢慢地在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凝視著安德列:“你既然坐在這優哉游哉的,那么就是什么都還沒發生。我自然不急的?!?/br>可是他的手指卻快速敲打著身邊的沙發,發出了一陣自己也沒察覺的焦躁聲響,安德列微微一笑,斜眼看了看他的手指:“哦?”“說吧,中島找的人是誰?你幫我牽個線,我這就去見他?!狈忸]p描淡寫道,“中島出多少錢,我出雙倍?!?/br>他幽黑的眸子里一縷陰暗隱約閃爍:“隨便他開價,多少我都出,這一次,我要中島死?!?/br>安德列凝視著他,微微一笑:“你一直和我說,我們堂堂正正掙錢,做事不要越線?!酢跏裁吹?,我沒有聽錯吧?”封睿默默盯著他,眸子中是強抑不住的殺氣和暴戾:“我錯了。在我家人和至親之人的性命面前,我可以放棄那些原則?!?/br>安德列心不在焉地,轉動著剛從茶幾上捻起來的一串葡萄,忽然夸張地嘆了口氣。“算了吧,我親愛的朋友,你這么純情又干凈?!彼麘醒笱蟮卣酒鹕?,“這種事,就交給我們俄羅斯人吧?!?/br>封睿終于急了:“你到底要怎么樣?不行,我要知道一切,我要參與!”安德列咧嘴一笑,恢復了一貫的囂張,夸張地比畫了一個握槍的手勢:“砰砰!”……黃浦江臨近入??诘慕嫔?,一艘巨大的貨輪靜靜??恐?。晚風吹拂著江面,掀起陣陣波濤,拍打在船舷邊上。一艘快艇從遠處的海面上飛速駛近,在黑色水面上劈開雪白浪花。很快,那艘快艇靠近了大船的船舷邊,一束手電亮光射下來,很快有繩梯垂下,幾個人影依次攀了上去,后面的一個人的動作顯然不太熟練,有點戰戰兢兢。正文第160章暗殺一登上貨輪,上面是斑駁的甲板和破舊油氈布,黑暗中看不清下面堆放著什么東西,剛爬上船的人隨著前面的領路者一起往后面走,默默無聲。中島跟在那幾個人身后,強作鎮定地四下打量著,忽然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了一下,腳趾一陣劇痛,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前方領路的矮個子男人不耐煩地回頭,低聲冷笑:“鬼叫什么,想引來條子嗎?”中島再不敢吭聲,抱著手里裝著現金的箱子跌跌撞撞地跟緊了。終于,他被帶到了船尾。黑黢黢的夜色中,似乎悄無人影,中島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怎么沒人?不是說好了今晚交貨的嗎?我要親眼看到那個人的尸體?!?/br>前面的人仿佛嗤笑了一聲,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盞燈幽幽亮起來,鐘爺的身影浮現,坐在一個明式的太師椅上,在一堆破舊的貨物中,猶如坐在優雅整潔的中式大廳里般,有種古怪的違和感。“你要的人帶來了,在那邊?!彼h首向著甲板邊虛虛一點。中島順著他的目光往邊上一看,果然,在那邊,一個人影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他大喜過望,那個邱明泉,終于被弄死了???可旋即心里就是有點不確定,他試探著開口:“鐘爺,我能驗驗貨嗎?”鐘爺的臉半邊隱在暗影里,略微有點病態的懶散:“為什么不呢?”中島拔腳就向那邊走去,俯下身來,伸手就去翻那個背對著他的、蜷縮的身體。那人被翻了過來,一張熟悉的臉露在光亮下,口鼻流血,眼睛睜著,竟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慘狀.雖然失去了平時常戴著的眼鏡,可是中島依舊一眼認出來那張臉——跟著他好一陣子的方德鑫!中島猛地退后站起身,毛骨悚然,嚇得差點昏了過去,他急切轉過頭,大叫:“不對,這是我的助手??!怎么回事……鐘爺您是不是弄錯了!”沒人回答他,他扭頭看著鐘爺那影影綽綽中充滿譏誚的臉,忽然心底冰冷。就像是嘲笑他的幼稚天真,忽然地,一束雪亮的燈光驀然從頂上的桅桿照射下來,照亮了他腳下的小半邊甲板,更反襯出四周光線外圍一片張牙舞爪的陰森。中島被這忽如其來的刺眼亮光照得幾近失明,慌忙伸手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