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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剛剛起飛的90年代初,這樣的財富值,已經夠他隨意揮霍,想投資什么項目,都完全不會捉襟見肘了。一想起可以直接面對這樣一個日后必然成功的投資機會,他簡直恨不得再砸個幾百萬進去,直接把王威用金錢武裝得從頭到腳!“目前他只是剛起步,企業規模匹配著相應的管理經驗。你給過多的錢,直接叫他跳過由小做大的創業期,就少了陣痛和磨練,并不合適?!狈忸UJ真指點著。邱明泉手里的原始資本積累期已經完成,接下來的資本增值,可以更多地選擇各種直接投資,而作為他們,在該投資什么這方面,的確如同開了巨大的掛。如今的邱明泉,經過數年的饑渴學習,也早已經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和以前那個茫然、前途灰暗、一無所知的小民工,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現在的他,對著金融相關知識,有著很大的興趣和渴望,所以封睿也并不吝嗇在這種時候,加以指點。“明白了?!鼻衩魅粲兴?,“可是為什么要求的股權比例這么少呢?”封睿反問:“你知道這個人后來的快遞巨頭王國里,20%的股份價值多少?”邱明泉雖然不知道具體數額,可是知道那一定是個驚人的數據:“多少?”“多年后,他的順達帝國在A股上市,他一個人獨占了1400多億的股權,假設我們一直能保住這20%的股份,那在日后,起碼也有接近300億了?!?/br>邱明泉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時間有點發蒙。前世的貧窮的確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對于金錢,他至今有點懵懂的不真實感。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抓住了封睿的一個詞:“你說保???”“對,不一定能保住啊?!狈忸]p輕一笑,“這人是后世一方大佬,有著自己的行業帝國,這樣的人,無一不是有著雄才偉略,絕不會屈居人下?!?/br>他鄭重地道:“和這樣的人相處,你占據控股權的話,他們未必會使陰招坑你,可是人家完全可以轉身走人,自己另起爐灶?!?/br>邱明泉有點發愣:“不會吧?”封睿失笑:“為何不會?人家另起爐灶是人之常情,并沒有道德問題。所以,要想在這樣的人披荊斬棘前行時分得一杯羹,最好的辦法,不是取得控股權,叫他為我們打工,而是——”邱明泉已經完全醒悟過來:“最好是只占小股份比例,不參與管理,然后坐等暴利分紅?”“聰明?!狈獯罂偛觅澰S,“但只給金錢支持是不夠的,還得有慷慨的情誼,才能保證不被這種人甩下車去?!?/br>王威這個人前世口碑極好,不僅低調務實,而且目標明確,在快遞行業中一直專注前行,假如不出意外,這種口碑應該不是假的。現在的火中送炭,按說也不該換來東郭先生的下場。“甩下車去?”邱明泉有點猶豫,“我覺得,王大哥真的是很好的人,你看他寧可自己傾家蕩產也不肯對客戶失信呢?!?/br>封睿淡淡道:“沒有什么是絕對不可能。商場如戰場,兄弟鬩墻、父子反目的多了,更何況是外人?!?/br>邱明泉不說話了,微微有點失落。封睿笑了笑:“我只是說了最極端的情況,王威倒不見得就是這種人。但是,你得記住一件事——”他鄭重地叮囑著:“在商言商,情誼是一回事,利益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出資順達時,具體怎么樣才能保證你的權益,不能含糊?!?/br>邱明泉“嗯”了一聲:“我回去想一下,怎么草擬投資協議?!?/br>“寫好了給我看?!狈忸6?,“從一開始就要最嚴謹,公證備份一點也不能少。還有,叫他立刻變更企業形式,變成正規的股份制公司?!?/br>“好!”認購證發行完的第二天,來自全國各地的人流已經飛快地開始散去,絕大多數人都如愿以償地買到了認購證,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多,但是雨露均沾,總好過顆粒無收。1992年的這個夏天,南圳市經歷了史無前例的喧囂,但是,這喧囂終究沒有像前世那樣,釀出巨大的風波來。一切暗流,都在涌動的冰面下,悄然融化了,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和海嘯。向元濤和劉東風一行人公事完成,立刻星夜兼程踏上了回程。邱明泉則留了下來,連夜在招待所里擬了一份出資協議。頭頂的吊扇在吱呀呀地轉悠,帶來一陣不算涼的空氣攪動。窗外,昨天還擺滿加鋪的走廊已經空了下來,外面的綠樹經過陣雨的洗滌,顯得更加綠意盎然、枝繁葉盛。門被禮貌地敲響了幾聲,王威的臉出現在了門口。邱明泉放下手里的筆,微笑著站起身:“王大哥,您來啦?!?/br>王威有點局促,高大的身子坐在桌前,神色還是有點不能置信。來之前,他是想過很久的。對于邱明泉,他心里當然已經相信他能拿出來這么多錢,昨天在倉庫里的一切,他可長著耳朵和眼睛呢!不僅一個電話就招來了市局的刑警大隊長親自出面,李哥那群惡霸立刻伏法不說,他還親耳聽見那個警察說,市長和公安局長,都和這個少年有關系!氣質沉穩,打架兇悍,完全不怕事;出手豪闊,家中有背景,本地的父母官大人甚至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王威心里,已經勾勒出一個大富大貴家的少爺的形象,一時間,他有點惶恐和猶豫。這樣一個小少爺,錢多到實在用不掉了嗎,居然想要投資他這個小本生意,還在電話里鄭重地說:要投資就得正正規規來,走好一切必要的法律的書面文件。邱明泉將手中寫好的投資協議書遞給了他:“王大哥,不急,您慢慢看?!?/br>王威伸手接過,就是一愣。密密麻麻的文稿,足足有十幾張紙,全是手寫的,少年清俊有力的字跡在雪白的信紙上,略帶潦草,卻清晰可辨。王威一頁頁地看著,看得也極為認真。事關這么大的投資,也關乎以后他的生意伙伴,由不得他不仔細。看了半天,他才抬起頭,充滿困惑和不信:“你真的只要20%的股權?為什么?”面對著這雙沉靜如深潭的眼睛,想著剛才看到的嚴謹措辭,他再也無法把邱明泉當成一個揮霍家財的富家子弟。王威雖然沒有受過什么高深的學歷教育,可是天生對于財務的敏感,使得他清楚地看明白:這份協議書的撰寫者,在商業上的造詣異常深厚,很多名詞嚴謹而專業,甚至叫他有點陌生。這個少年,一定是家學淵源,受過極好的相關教育。他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實際上,你出的錢占到了注冊資本金的大部分,正常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