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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向前看,二十年前的冤案能被平反,這也說明了法制在不斷進步,遲到的正義,雖然建立在慘痛的往事之上,卻也能警醒后來之人。如果自己真的會因為這個案子身死名裂,那么楊錦輝希望有朝一日,他這個案子也能成為推動法制進步,打擊貪腐濫權的一個小小臺階,那么他所遭遇的這一切,也算意義了。“哪怕我看不到那一天,也沒有關系??倳腥颂嫖铱吹降??!睏铄\輝目光篤定。他從一開始就相信這個世間存在公道和正義。既然他的心中自始至終懷有公道與正義,全天下那么多警察、那么多檢察官、那么多法官總有人會與他有著同樣的信念!而懷有公義之心,不更是作為人的基本良知嗎?這個世界,從不缺人,不缺壞人,更不缺好人。楊錦輝的話只讓號子里那些多次“進宮”的老油條們覺得他傻冒,他們交頭接耳地譏笑起了這個自稱無罪、身處看守所仍相信法律公道的男人。這樣的價值觀,是他們所不能理解的,人與人之間最根本的不同,也正是因為觀念。靠墻而坐的譚剛聽見楊錦輝這番話面無表情,他屈起那條沒有受傷的腿,單手抱膝,目光深沉而悠遠。他進入看守所之后,話很少,想得東西卻很多,他掛念自己的妻兒,偶爾也會追憶那些輝煌的從警歲月。人出生的時候,都是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拍下屁股就哭,給顆糖就笑,純潔得就像一張白紙,后來長大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就一點點地變了。要是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沉迷賭博,這樣就不會落入陳釗的陷阱,被迫充當對方的保護傘,落到兩面不是人的地步了。不過他可不后悔殺了陳釗,對方居然敢威脅到自己妻兒身上,該死!楊錦輝也無意與譚剛多做口舌之爭,他推開了站在自己左右兩邊想動手又不敢動手的“打手”,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這時候,羅大海又竄到了譚剛的身邊,他偷偷斜昵了一眼正背對著他們坐在床板上的楊錦輝,帶著一絲恨意問道:“譚爺,要搞他不?”羅大海的聲音不算低,他似乎有意要讓楊錦輝聽到,他剛才被對方折了威風,怎么忍得下這口氣。譚剛瞥了硬楊錦輝筆挺的背影,一看就是當過兵的人,任何時候脊梁骨都挺得那么直,他又扭頭看向羅大海,對方像條哈巴狗似的,就差沒對自己流口水了。“你是不是聾的?”譚剛一臉輕蔑。“???什么聾的?”羅大海完全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譚剛笑了笑:“我說了,他是臨港特警突擊隊的大隊長。怎么,你們是不是真覺得咱們特警隊的人都是酒囊飯袋?”譚剛對自己的工作單位還是有感情的,那身特警制服他穿了十多年,即便夏天悶熱,冬天不能有效御寒,也不妨礙他喜歡那身黑。羅大海這才想起譚剛是榆樹區的特警隊長,他趕緊搖搖頭,諂笑道:“瞧您說的,我怎么敢看不起衙門里的人。不過,他現在進都進來了,又有傷……”“他有傷也能輕松打死你。這一點,我保證。就好像我手上有這個,也照樣能打死你。不信,你試試?!弊T剛笑著晃了晃手上的鐐銬,又看了眼楊錦輝,他還記得當初武警支隊和特警支隊交流切磋的時候,楊錦輝代表公安特警出戰武警特警那名據說獲得過全國散打亞軍的軍官時的情形,這個平時很有君子風度的男人,出手的時候可真像一頭猛虎。那身橫練功夫,怕在整個龍海市也是無人能出其右。不過,很快譚剛就想到了答應丁洪的那件事,目光隨即一沉。他開始思考后天晚上的每一個環節,丁洪告訴他只有一次機會,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既然譚剛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羅大海也不得不考慮對方的警告,不過他不太明白既然譚剛明擺著和楊錦輝有仇,干嗎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對方一頓?對方要是心慈手軟的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小小的風波很快就平息了,監控攝像頭在那里擺著,譚剛又不愿摻和,羅大海也不敢貿然搞事,只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嘴里裝模作樣地諷刺了楊錦輝幾句之后,就和自己的跟班打起了牌。差不多八點左右,第一監室的門打開了,一名值班護士在小劉管教和兩名輔警的帶領下拿著一些醫療用品進了監倉。“楊錦輝,過來?!毙⒐芙炭戳搜劭繅σ幰幘鼐卣竞玫谋娙?,除了那個死不悔改的譚剛外,其他人對他還是很尊重的,包括今天剛過來的那個新人。楊錦輝看到正在整理注射器和藥物的值班護士,愣了一下,這才想到那個中年醫師說的話,看樣子他們對自己的病情還挺上心的。“其他人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什么看!”小劉管教不喜歡號子里那些喜歡看熱鬧的人,他威嚴地喊了一聲,眾人立即乖乖地散開了。兩名輔警則在門外警惕地監督著室內,防范著任何可能的突發事件。年輕的值班護士這還是第一次下號子為犯人注射,她還以為對方會是個滿臉橫rou的光頭大哥,結果看到面前這個高大帥氣,目光溫和的男人,她竟忍不住有些臉紅。她想還好主任交代這藥是靜脈注射,要是肌rou注射,還不知道她和帥哥誰先會不好意思呢。“袖子挽起來就可以?!泵鎸浉?,護士的態度都變得溫柔了不少,小劉管教在一旁見了,頓時不滿地皺了皺眉。楊錦輝捂住嘴輕輕咳嗽了一聲,順從地挽起了袖子,在特護病房,他幾乎每天都被打鎮靜劑,臂上還留著不少針頭的印記。護士很快替楊錦輝完成了靜脈注射,臨走之前,她還叮囑了對方一句:“早點休息?!?/br>楊錦輝下意識地笑著點了點頭,結果害得對方的臉更紅了。等小劉管教帶人一走,號子里頓時又開始沸騰,不過這一次卻是因為興奮。女人!這么久了,第一次有女人進來!還是味道香香的女人!“我去,托這小子的福,咱們號子總算有股女人的味道了?!别嚳室丫玫脑谘悍赋俗约旱陌缸又?,最想的就是女人。有的人已經被羈押了大半年時間,光是擼管自慰已經無法安撫他們躁動的心。“快,快,趁著這股香味還在!”有人甚至毫不忌諱地隔著褲子撫摸起自己的jiba,準備擼上一發。監控民警對這種事習以為常,雖然他們在鏡頭的那一邊嗤之以鼻,可是考慮到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得不到發泄會讓這幫在押犯更加暴躁沖動,所以對這種事情也并不會多做干涉。這幫人打手槍,總比打架好。楊錦輝大為無語地看著突然開始發sao的眾人,好幾個年輕的已經完全把持不住,有的人搶占先機去了廁所,躲在那里打手槍,而有的干脆就在床上搞了起來。“喂,剛才那妞兒看到你就臉紅了,你認識她嗎?你女朋友???”就連剛還覺得被楊錦輝折了威風的羅大海也忍不住湊了過來問東問西,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個新人好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