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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來的浮萍一般。一些修為低的修士沒有防備,甚至還摔倒在地上。眾人短暫的慌亂過后,隨即將目光轉向海面。直接那灰黑色的海水之上。一只又一只的巨大的蜃緊緊的挨著他們,簇擁著、袒露著舌頭往這邊趕來。這是他們十分渴望并且想要吞沒的——生靈的氣息。“這也太多蜃了吧,一眼看過去,層層疊疊的都看不到盡頭。還都一個個爭先恐后的伸著舌頭朝著我們?”絕晏朝蜃的方向張望了一眼,一時間只覺得快要窒息。“阿彌陀佛。這回看來是不得善終?!本驮谛ψ诘母舯?,三名大乘期巔峰的佛修踏空而出,腳底一朵金色的蓮花燦爛至極。“額……”和尚。修佛的。絕晏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的離他們站遠了一些。自古佛魔兩立,哪怕是在上古,他們的關系也好不到哪去。不站遠一些,他怕到時候大師渡那些蜃,順帶著把自己也一道給渡進去了,那滋味肯定就不好受。“諸位,這些蜃由我們大乘期對付都有些棘手,如今數量如此之多,不妨聯手將它們一道度化了。不知諸位的意象如何?”說這話的是佛武宗的一名大乘期佛修,他的眉眼淡漠,一身法相氣勢絲毫不平和,卻也是坦蕩一身正氣。佛宗自從上古后分成兩派,一脈為佛心宗,一脈為佛武宗。佛武宗向來是不禁殺戒的,里面的地址有些是武癡,也有一些因為紅塵俗事未了結的心愿。而佛心宗一脈,修習的是佛法經文,向來主張由己度人的善行。“大師所言極是,就如今的風浪來看,還是需要我們為弟子們鋪路?!庇窦依献嫘呛堑耐饬?。這東海之行,幾乎每一界的名門望族都有大成街坐著。唯獨微瀾界顧家是沒有大乘期坐鎮的,這一點,也不是沒有令鄔家與玉家這兩方勢力饞涎過,然而顧家老祖哪怕是飛升了,也留下數道神念守護著顧家。那些神念都由顧夫人保管,好似源源不斷用不完似的,多次試探最后損傷慘重,漸漸的兩家也就歇了這般心思。“嗯,開始吧?!蹦敲鹦撄c頭,不冷不熱,眼眸仿佛如凈世琉璃。或許佛就是這樣,不染七情六欲,端莊法相,說佛渡眾生,心懷慈悲之心。又有一點不太相同。顧然也想不清楚該如何如描述,不過想起來,玄祁師兄先前也是由道入佛,如今也不知道出處。真是令人有些擔心。“住手??!”就在那名佛修動手之時,他的身側的禪師驀地開口制止了。這名禪師與那兩名佛修的面容神情皆不相同,他的眼底有慈悲,更有一顆苦禪之心。佛武宗的那名大師抬眼,依舊是悲喜無色,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客氣而又尊敬的,“慧心禪師何出此言?眼下這蜃橫生,若是不將他們渡了去,怕是要害更多的人與生靈。我佛慈悲憐萬世,可也應當分清善惡?!?/br>“這不可,這些蜃的里面……吞沒了一個明祁啊……”一向平和穩重的慧心禪師的話語難得顫抖,而他說出來內容更是令人震驚。“慧心禪師你說……這些蜃將明祁師侄吞沒了?!”另外一名佛修也是知道“明祁”這二字為何意義,當即那悲喜無色的面容轉為錯愕,佛宗弟子之中,明祁這一位弟子當初拜入佛門時,是最為受爭議的。他有慧根,很快就晉升到大乘期的修為,卻一直被心魔苦鎖,掙脫不出。那時候還是依靠慧心禪師的經文讓他平靜下來,如今……明祁被蜃吞沒……這……聽到佛宗這邊的動靜,原本站立在最前面的遲昇聞言也轉頭幽幽說道,“如果你是說里面的大乘期修士的話,的確是有一人被蜃吞沒在幻象之中不可解。而他體內的靈力深厚,這些蜃正在分食,時日不長還沒有釀成生命危機,但眼下,我們也沒有辦法將他從蜃救出來,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罷了?!?/br>顧然等人聽到“明祁”兩字一時間只覺得耳熟,尤其是玄瀾,他那雙如墨的眼眸,已經開始沉淀出煞氣。驀地,被記憶敲醒的顧然回神失聲道,“明祁不就是玄祁師兄入佛門后的法號么?!”說完后,他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玄瀾,卻是看到玄瀾緩慢的點了點頭。是的,就在玄祁師兄剛剛從菩提界回來時,那日他們才斬殺了尸鬼鬼王。正從污糟之地準備回去,聽得一聲梵音,便是正循著鬼煞之氣過來的玄祁。“玄祁師兄在那里?!毙懙哪抗馊缇?,定定的看著一個地方。顧然和其他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被蜃擠滿的地方,一只巨大半透明的蜃的肚子里昏迷著一道人影。玄劍宗等人見此全部都面色錯愕失神,他們都以為玄祁師叔之所以沒有見到人影,肯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住了,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強大的玄祁師叔竟然會被蜃給吞沒了去。“就……就沒有辦法把人喚醒嗎?”云洵舌頭都打結了,一雙眼里滿是擔憂。有什么比眼睜睜的看著同門被蜃吞沒掉,更加令人焦灼的呢?尤其是眼前這人,曾經還是自己尊敬的師叔。“沒有辦法的,被蜃吞沒的人將永遠的沉淪幻境,除非他自己愿意清醒。否則沒人能夠救得了他?!蔽髦橐哺a充,一雙湛藍的眼眸里倒映著灰黑色的海水,以及海水上的蜃。不,其實也不是沒有人不能喚醒玄祁。玄瀾皺著眉,心底將那個人的人名補全,卻是無法說出口來。因為這個人的名字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沉重。玄褚啊……在蜃之中的玄祁一身干凈飄逸的道袍,上面繡著玄劍宗的標志,身體卻仿佛縮水了的似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玄祁你快過來見見你的大師兄,這玄劍宗之內,也只有他一個人能讓你喊師兄?!倍呉宦暫榱恋纳ひ魧⑿罨秀钡乃季w拉扯過去,這是他師父的聲音。玄祁聞言抬頭,目光從地上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上挪開,慢慢的移到了眼前。一身白色的袍子懶懶散散的披著,白袍子上面寫著狂草書體,一瞬間看得有些晦澀難懂,卻將這人的風骨勾勒得極好。還有那滴入水墨里俊逸出塵的容顏,熟悉而久遠的感覺好似從虛空里伸出來的鎖鏈,牢牢的、死死的、將玄祁的心臟勒緊。“怎么,小師弟你這是看呆了?”眼前的人彎起唇角笑了笑,也伸手在他面前擺了擺,試圖喚醒他的注意力。“沒……沒有……”玄祁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生怕只是一眨眼間,眼前的這個人會再一氣拋下他,然后消失不見。“哈哈哈,你這小師弟的性子有些靦腆,可不像你??傊?,為師先去出門喝酒去了,你好好照顧好你師弟,也并處理好玄劍宗的事務?!?/br>“師父,您老這前腳跟才在玄劍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