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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著:“我已經后悔了,然而,我還得走下去。前輩,這世上總有些人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許,在別人眼中,他們是蠢,但于他們來說,完成的是一生的信仰?!?/br> 她說:“我的信仰是——還天地間一片清朗,六界各不相干,生老病死存亡,也不相干?!?/br> 天機子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花皙蔻向他告辭,帶著月舞葬離去。 從此,披星戴月,風餐露宿,兩位女子卻堅韌的經歷世上最難熬的一切。 天機子在她走后,嘔出一口血來,這口血吐出后,他平白得衰老不少。 面對旁邊藥王谷谷主的擔心,他僅僅是擺擺手,就走了。 第八年。 花皙蔻帶著月舞葬回到當初救她的地方,用一種十分平緩的語氣告訴其當年的事。 如同師父將自己從鬼族手下救起,她亦將月舞葬從狼族口中救下。 她平靜的話語并不瘆人,對幼小的孩童來講,卻是打下了一生最初的烙印。 終其一生,不論愿或是不愿,不論是什么事,月舞葬都未能逃脫花皙蔻打在她身上的烙印。 那是一種,一生都不會洗去的烙印。 第九年。 十全九美。 還差一,視為缺憾。 仿佛因為如此,這一年,死去的人格外的多。 遠有各國戰爭,近有妖魔橫行,他們組成了妖潮,有組織,卻是在各地突然爆發,各地暴亂,屢有妖怪傷人事件爆出,各國停止爭斗,將兵派往暴亂之地。 然而,并無用處。 妖魔不是普通軍隊能戰勝的。 相反,這種行為還激怒了妖魔,一時間,大部分地區淪陷,淪陷的地區十分可怖,好一些的不過是妖魔當做侍從使喚,倒霉些的直接進了妖魔肚子。 不論是哪個國家,情況都差不多。 這些互相爭斗的國家一下子慌了神,紛紛向國內修真門派求救。 修真門派大多正氣,往往還沒等接到旨意,一個門派就傾巢而出。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這一批妖魔異常強大,除此外,還有許多雜魚混雜其中。 六界中,除了受苦的人界外,只有當初被封的鬼界沒有參與,其他四界來人界的不少,倒稱不上是傾巢而出。 然而,光是如此,人界已經疲于奔命。 因為,縱使人界的修真門派下山又如何?不過是螳臂當車。 在人界,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修真,而修真的門派里,不是所有門派都像天一教一樣,教的是捉妖抓鬼的法子,更多的是煉制符篆、丹藥或是白家那樣研制陣法的門派。 別說陣法也能殺人。 能做到這一步的又有幾個人,又需要多少精力去設計那些妖魔,讓其待在陣法里。 除卻那些修習外道的,以捉鬼為職的門派里,又并非每個門派都強大無比,都是天一教那種十分強大的門派。 就因為如此,對上那些妖魔。 不論是凡人,還是修真者都籠罩在一片黑暗里。 黑暗到看不見未來的光明。 即便大長老在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后,責命天一教所有的人下山救治百姓。 情形也沒有絲毫好轉 花皙蔻從風翼君傳來的消息中得知這事后,僅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從一開始,她將門派托付給大長老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她知道,大長老有權勢欲,但是骨子里,還有那么一些良知,是不舍得百姓受苦的。 聽聞,天機閣的人也去了,雖說他們只會觀察天機,但是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他們可以算出什么時候妖潮會爆發,什么地點可以藏下人。 因為這樣,妖魔間也漸漸流傳著殺人先殺天機閣,只要天機閣坐鎮的人死去,余下的人就會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天機閣的人早早有了早出晚不歸的決心。 其中,以天機老人為最,他早就知道自己大限不久將至,是以,天天苦熬,欲從必死之局中,尋求百姓活路。 這一刻,天機男人方才明白花皙蔻的用意——這人間,的確是不該有那些異族的容身之地,他們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他咬牙堅持,算出了應付這局的方法。 只要讓白家布陣即可,他不懂陣,他卻知道陣應該布在什么位置。 然而,還沒畫完。 他就已經死了。 并非心力耗盡而死,而是被蛇妖毒殺,陣法分布圖還留下一半在那里。 繼承的弟子孝服還沒脫下,就接手繼續繪圖。 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方才拿出圖來,再出來時,明明是一個年輕的二十歲小伙子,竟一夜白頭如老翁。 白家拿著圖擺陣去了。 前往京都的人在大長老的帶領下安全到達,卻在一天夜里,赫然長逝。 群龍無首。 至此,十室九空。 修真門派老一輩的原來百余人,留下的也不過幾個十來個。 情形也是十分危急了。 然而,花皙蔻并沒有趕去,相反,她只是帶著月舞葬一步一步走去。 月舞葬才五歲,并不是一個什么都知道的年紀,然而,正因為她年紀小,對外部的感官更為強烈。 她本是一個略帶些天真的孩子,天真熱情稚氣愛笑,然而一路走來,她臉上的笑容減少不少,稚嫩的臉孔帶了些許哀傷,看起來成熟不少。 花皙蔻看在眼里,心中略微滿意,她固然惋惜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么早熟。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彼岸花開20 然而,黑暗年代,誰也無法幸免,作為師父,她能護住月舞葬,作為天一教掌門,她能護她一輩子,然而,她收她為徒,僅因為,她要做的大事用得上她而已,除此之外,別的都不重要。 你不能期望一個為了心中大義的人再去顧忌什么兒女私情。 她可是舍棄了家庭,放棄了自己兒女的人。 月舞葬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可以實現心中理想的工具罷了。 她由來知道人心最不好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