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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看見她的弱點的,更別提讓人看見她情感外露的時候。 她這五六年的溫順,不過是做出來的假象,用以度過情劫罷了。 戴個面具,披個假象,誰不會呢? 她鎮定道:“掌門去了?” “是,昨夜去的,今朝便按著掌門遺愿來請師姐了?!?/br> “掌門讓我接任門派?” “是?!?/br> “既然如此,將他們帶回去吧?!?/br> “不能?!?/br> 花皙蔻抬頭,平靜的看著他道:“理由,說吧?!?/br> “這是掌門遺書,請師姐過目?!?/br> 花皙蔻接過。 兩個孩子一向乖巧,見家里來陌生人了也不哭鬧,而是乖乖的坐在花皙蔻面前,好像只要娘在,再大的困難也是不怕的。 花皙蔻安撫的摸了摸他們的頭,便低頭看起來,遺書上僅有簡單幾句話。 上面寫著:蔻兒,聽聞我去了,你或會不開心,然而不必掛懷,生死之事,由來如此。我去后,你當回歸天一教掌大權,掌門信物放于你常去之處,另,經天機子測算,你夫君為鬼界鬼王。 鬼王! 那她寵愛的孩子豈不是人鬼交媣產物。 這一紙信箋徒然燙手起來。 她的眼睛隱隱有了血色,隨著血色漸深,她的發竟逐漸變成了白色。 “娘?!背钃牡慕辛怂宦?。 花皙蔻逐漸平靜下來。 風翼君看向她。 她鎮定向他點頭示意,她道:“總有能壓住他們體內屬于鬼氣的法子,若是沒有,留在天一教也好?!?/br> 花皙蔻到底是重情重義的,沒有為了自己所謂的名聲將自己孩子丟下,更沒有因為其父乃鬼王便牽連孩子。 孩子們轉頭看向她,她淡定的點點頭,甚至沖他們笑了一下,孩子們便十分安心的繼續玩兒著,卻不知,從此之后,他們有母無父。 風翼君應答了,并不以為異,像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他問:“那鬼王呢?” 花皙蔻頓了頓道:“屠戮?!?/br> 風翼君點頭:“是?!?/br> 花皙蔻算了算時間,如今才四月。 春闈是三月,四月出榜單,五月殿試,六月殿試榜單,狀元游街。 即便元慎君要回來,但他在她面前是凡人姿態,他尚且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自然不會露出馬腳,根據來去路途計算,他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也得五月。 來得及。 花皙蔻鎮定道:“先回天一教?!?/br> 風翼君言辭懇切道:“即便你回去,這件事還是要解決的?!?/br> 花皙蔻淡淡道:“我知道,但你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嫁給鬼王了嗎?” “這件事只有天機子前輩以及老掌門還有我知道?!?/br> “包括我在內只有四個人知道,那么便不急于一時?!?/br> “說是這么說?!憋L翼君沉吟著,他明顯還有別的話要說,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花皙蔻道:“既然如此,走吧?!?/br> 花皙蔻將自己當年捉妖的東西取出,這才發現,她當年放進去時,忘了叫同門師兄弟來取走當年捉的妖,她打開荷包看了看,共有一百來個被封住的妖怪,那些妖怪皆被符咒封印成紙團了。 花皙蔻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那些被她收的妖啊鬼啊怎么樣了,她嫉惡如仇,認為妖魔鬼怪都是異類,但是她并不會無緣無故將他們打得煙消云散。 不論妖魔鬼怪都是有生命的,但凡生命,總是珍貴。 她只是認為這些妖魔鬼怪不屬于人界,因此想將它們送到屬于它們的地方。 若是為此造了殺孽,便有些不好了。 她將符包數了數,好似沒有少,她將符咒打開,還活著的,繼續封印,但總有些是機緣巧合下才有了靈智,被她的寶貝荷包隔斷了天地間溢出的靈氣,導致基因突變的一些小妖恢復了原身,諸如她面前擺著的菜刀、竹子等等,唯一的活物是中華田園犬。 花皙蔻道:“去?!?/br> 中華田園犬沒動,而是乖乖的站在那里。 它當年為妖時也是這般可愛,并不傷人,而是蹲在自家主人門前,那時她追竹妖時看見的,隨手收了。 沒想到過去五六年,她也記得。 她摸了摸它毛,道:“你不愿離開我,就跟我走吧?!?/br> 它乖乖的吐著舌頭。 花皙蔻將東西收拾好后,領著人走了,一把火將這里燒光了。 左右鄰居忙出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看見這一幕,不由追問道:“元家娘子,這是怎么了?!?/br> 正文 第八百章零二彼岸花開7 花皙蔻笑而不語。 風翼君從袖中取出法寶——那是一艘手掌大小的船,迎風見長,眨眼便是一艘能載人的船了。 旁人見了嘖嘖稱奇,忽有人倒頭便拜,口中直稱神仙,蓋因這樣的手段是仙家才能有的。 不論是花皙蔻還是風翼君,皆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兩人不曾有反應,直接上了船,就連那只中華田園犬也是自個兒就跳了上去,那兩個孩子卻是被花皙蔻抱上去的,兩個孩子也實在是乖,抱著便不哭不鬧。 楚歌只是眨眨眼道:“娘親,他們在做什么?!?/br> “沒什么,以后,你就習慣了?!被⒄f這話時的表情太過風輕云淡,好似對這群曾經是鄰居的人十分不以為意。 鄉親鄰里,自然有齷齪,再加上花皙蔻封存道術的這幾年越發賢惠,便免不了有人不長眼的欺負她。 當然,以她的性格,也沒叫人占了便宜去。 如今這般作態,花皙蔻覺得好笑極了,真是有趣,有趣得很啊,不過,她也沒空再去戲耍這群凡人,從她踏上這條船開始,她就已經和過去的生活劃了一條線,線是鴻溝,左邊是她隱姓埋名過去的六年,右邊是她天一教教主之職。 不論于情于理,她都選了教主。 她做賢惠妻子,只因是老頭子的命令。 老頭子說:不動情,何以過情劫。 可她即便為他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為他生兒育女,也未能喜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