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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飲道:“怎么找呢,寥寥幾語便要找到人,哪兒有那么容易,你我都知道她性格冷漠與你我聯系太少,又怎知道即便她同這世間的聯系也這般少?!?/br> 辛受不答。 誰知道呢。 當年那個冷漠的女子不提她從何處來,走時也不曾告知他們一聲。 他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是他的小師姑,她和他的爹是一個門派,可惜那個門派,不過無名而已,即便拿著她的面容去問門派里的人,那里的人也不過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川,再難有其他表情,連話也不多說一句。 明明有線索,卻硬生生斷了線索。 院子里的女子雖也是那門派里的,卻一臉茫然的說不記得有這個人。 這人還真是狠啊,這世間莫名沒了消息,就連生死也不知。 辛優道:“你我從很久前遇見她開始,她就沒老去過,你想過沒有,也許這世上沒有她的消息,不過是因她已死去?!?/br> “也許?!彼蝗徊幌朐僬宜?。 辛優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愛她?!?/br> “并不?!彼?,“找的人撤回來一批,剩下的人繼續去找?!?/br> 辛優明了他的意思,他敲敲桌子道:“你看,這世上的女子何其多,總有比她好的,我就一句話,忘了吧,她固然對我們不好,卻也護佑我們多年?!?/br> “你不懂?!?/br> 辛受如是道,是的,辛優不懂。 如果她于他只有收養關系,他應該就像辛優一樣,輕易放下,只是偶爾會想起當年那個女人對自己不好不壞,惋惜就這么斷了聯系。 可他偏偏沒辦法,她害的他家破人亡。 六年前,她離去。 他帶著辛優在江湖上幾經生死,幾次挨不過的時候就會想起她說的那幾句話,只因求不得便毀了一個家。 他費盡心思建立了教派,又發展壯大,卻始終找不到她。 她怎么能,怎么能就這么消失不見,她賜他渾身傷疤該由誰還,她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該如何彌補,她殺他傲梅山莊那么多人又該怎么償還。 所以她怎么能就這么消失不見。 他派去的人查到的消息,斷在了十六年前的滅門時,誰殺的,不知道!可有遺孤,不知道! 可他知道,不是她殺的,還有誰。 他手放在木桌上,木桌已經成為飛灰。 院中女子走了進來,練完武后的汗珠掛在額上,帶著陽光的氣息侵染著他周圍的空氣。 她道:“怎么了,辛大哥?難道教里有事?不用急的,辛大哥那么厲害,相信對你一定不是難事?!?/br> 聲音很是溫柔,帶著安撫的奇異魅力。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恩?!?/br> 她又道:“辛優哥哥呢?不是剛剛還在么?!?/br> 他環顧四周,人果然不在,他漫不經心道:“他有事?!?/br> 她乖乖巧巧的站在面前,臉上的笑仍舊稚氣,詢問道:“你要吃些什么?還是面么?” 依稀間,他仿佛看著當年的女子,揚著鞭子抽在他身上,刻骨的冷,她冷笑道:“想吃rou,有粥給你吃就不錯了?!?/br> 說是這么說,他生日那天,何叔端給了他一碗面,素面,可是挑的時候,底下卻窩著兩蛋和rou片,吃起來很香。 兩年前見到何叔時,提起當年他為他送上的那碗面,他言語中便有些懷念,希望何叔為自己再煮一次,哪知道何叔卻把真相告訴自己,他寧愿他不說。 何叔說:“咳,那個時候,大小姐在,她不發話,誰敢觸她霉頭,我即便有心幫你,也至多給你塞兩饅頭?!?/br> 他心中一緊,問道:“那面是她讓你做的?” 何叔搖了搖頭:“怎么會,那是大小姐做的,那天她早早起來和面,專門弄給你吃的,大小姐嘴硬心軟面子薄,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弄的,才叫我端給你,還不許我說,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我也忘了?!?/br>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而今夜雨十年燈20 這事是真有,郁婕那時給他下完面后,覺著自己不能親自端給他,才叫老何做的,她只是覺得辛受一天天被她打的有點兒可憐,出于彌補心態而已,所以才沒有叫何叔似有若無的提一提。 只是今日,咋聞這人這般對過自己,辛受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那個消失的人了。 那個人,對他極其不好,卻也會偶爾做出些許舉動,那些舉動又讓他覺得,也許這個人沒有那么壞。 “辛大哥,今天還是吃面么?!?/br> “恩?!?/br> 他應了一聲,打量著已經走出門的女子,她和那個人是真的不一樣,同樣一襲白衣,那個人穿上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她身上也是單純無辜的純粹,仿佛一眼可以看得穿。 她會溫柔的告訴他,別怕,這世上還有她,不論別人怎么看,她都不會放棄他,更不會拋棄他。 而郁婕,是的,那個人的名字是郁婕,這是很好查到的一件事,白衣衣就知道,卻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白衣衣也不知道,據白衣衣說,已經很久沒有人見過她了。 他抿抿唇,他想起的郁婕讓他懷念。 她從不曾收留他的軟弱,也不曾將他抱在懷里安慰,甚至連一句軟話也不曾說過。 她卻教會了他如何識時務,教會他武功,給他留下許多錢,她讓他離了她之后衣食無憂,不用為錢財奔波,不會被旁人欺騙,即便落入極其糟糕的境地,因為她當年的惡行,他竟覺得不算什么,也一一的挺了過來。 這個人呵。 他微微的瞇起了眼,他知道白衣衣對他的心思,一個女子不求名不求利忍受了許多跟在一個男人身邊,還能為什么?不過是求一場恩愛情長罷了。 他應該答應的。 她軟的像陽光,她溫柔的像水,從不曾說過一句重話,也能包容他的脾氣,從她眼中,能看見滿滿的情誼。 他應該答應的。 如果沒有郁婕在,沒有郁婕做比較,他應該會喜歡上這個溫柔包容自己的女人,他應該會答應的。 但是郁婕在了,作為一個男人,他只渴求復仇,而非自欺欺人的哀傷。 有那么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