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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的痛快。 臉色帶紅,嬌艷明媚,仿若枝頭桃花,夫差真是愛煞了這樣的面容。 他親吻她的面頰,帷障已關上,窗外的月被云遮住。 殿外的紅色宮燈亮了一夜,染紅的紙倒影在窗上,暈染出血色。 交織的軀體,錦被散亂。 成人之間,有太多事夾雜在一起,反而不談愛。 情、欲之間,不過如此。 不談誰錯誰對,不談哪個癡傻哪個愚昧。 將身由對方支配,心自己保管好才是正理。 歡愉之時,淚從眼角流下,這是樂極。 夫差癡迷的看著她,越發喜愛,他擁有她最好的年歲的陪伴。 他一晃神,卻又想到,倘若她聽從他的話,不違背他,將她留在身邊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好。 至少,她聽話,聰明,還好看。 只是,他漸漸的忙了起來,不大來后宮了。 只因吳國的冬天與越國不同,越國山清水秀,即便是冬天,除了天氣冷了些,雪災向來沒有吳國這般頻發。 鄭旦的宮殿里堆了幾個火盆,烤的人身上暖暖的,鄭旦穿了件常服坐在榻上,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幾年前,她不會想到她會有這一天,她一生奉行至簡,對外物并不如何在意,倘若真要叫她享受,她不僅心安理得,還極為講究。 好在,夫差至今對她是不錯的,吃穿用度與王后差不多。 有侍從送來兩分禮。 侍從道:“這只盉是大王見夫人喜愛喝酒,特令人制成,聽聞是其他諸侯獻的銅打制而成?!?/br> 鄭旦看了看這只盉,通體用龍紋裝飾,盉上有蓋,蓋上有系,套在鏈上的一端,另一端與提梁上的小系相接。 鄭旦僅是點了點頭。 侍從打開與她看,提梁內部中空,由無數條小龍相互糾纏交結而成,圓口深腹,整個一扁圓模樣,腹側有一個短而曲折的龍頭流,圜底下置三個獸蹄形足,足的上部是變形獸面紋。 看起來極為規整而優美。 上有銘文,大意便是:夫差送與夫人鄭氏。 這年頭,雖說沒有后世的即便是 侍從又道:“大王惦記著夫人,又自行打造了這把鈹?!?/br> 侍從奉上,這也不錯,與劍身相似而稍短,中線起脊,脊上有血槽,兩面血槽后端各鑄一獸首,骹中空,骹口扁園,通體滿是菱形幾何暗紋,基部有錯金銘文兩行八字,記器為吳王夫差自制。 看上去冶鑄精良,花紋優雅。 她不僅彎了彎唇角,這人,還真是的,怎么這般喜歡夸耀自己,親手打制一把鈹還要刻上自己的名字。 她拿起這把鈹,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的確甚是喜歡。 她道:“去告訴大王,我很是喜歡?!?/br> “諾?!?/br> “大王近日又去夷光那里了吧?!?/br> 侍從由來知道這位夫人性情冷漠,平日里送來的珍寶了不得就瞥上一眼,更多的是任由它堆積在庫房,只是,單是這樣卻不好回答,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個脾氣。 侍從斟酌道:“來時,大王尚在處理國事?!?/br> 她輕笑道:“我知道他在那里,也不妨事,將這盉給他們送過去吧,我一個人用不上?!?/br> “大王……”侍從遲疑著,畢竟,對他來說,大王的命令才最為重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我住長江頭10 “無妨,是我叫你去的?!?/br> 言下之意便是出了事,她一力承擔便是。 當下侍從便捧著那酒盉去了,她宮中老持穩重的侍女亦跟著去了,否則,未免顯得不莊重。 有膽大的侍女見那幾人走遠了,又再三確認了確認,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大王這個時候還想著夫人,送給夫人的東西,怎么還興往外送,我瞧外面那些人家,做夫妻的,哪個不是巴巴的想抓住夫君的心?!?/br> 鄭旦有時候聽見類似的話都不答,這次卻回答了,她道:“宮中還不是一個樣,何況,大王不比尋常人家,你不信去看看其他宮里,哪個對大王有半點兒真?!?/br> “夫人,慎言?!?/br> 膽大的侍女閉了嘴,她對管事的侍女還是怕的。 鄭旦見她送盉回來了,便問了一句:“夷光如何?!?/br> 那侍女由來穩重一些,道:“施夫人同之前沒什么不同,只是聽施夫人宮中的侍女說,夜里施夫人咳了兩次,聽說是見了血?!?/br> “夷光么,她向來身子不大好,大王請人看了么?!?/br> “不知,不曾多問?!?/br> 鄭旦沒說什么,她對這侍女頗有印象,知道正如她所知,這侍女由來是個不大愛管事的性情,雖交代下去的事辦得甚為妥帖,卻也不會對余下的多問一句。 她揮手讓侍女下去了,自個兒披著個斗篷就往外走。 侍女忙跟了上去。 她道:“我不遠走,就在附近走一會兒,不用人跟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侍女沒法,只得聽她的,但也不可能真的不跟著,倘若出了事,該如何是好,便派了個人遠遠跟上。 鄭旦也懶得理,自己埋頭走著,看著腳下,這厚厚的一層雪喲,留下的腳印并不算多,仿佛這般天氣,不論是誰,都冷的不愿出門。 不一會兒,雪在她髻上落滿,頭發花白,襯得她越發清冷。 她微微仰首,任憑雪花落在臉上,一絲絲的涼意逐漸浸入骨子。 “阿旦?!?/br> “恩?!彼匀欢坏膽艘宦?,她的視線下落在他的身上,她笑了起來,“大王,你怎么在這兒,我還以為?!?/br> “以為我在夷光那兒?!?/br> 她點了點頭。 “我想來便來了?!?/br> 她不說話。 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一冷一熱,仿佛連通她的人都燒了起來,臉色透著粉。 夫差卻愛煞了她這般模樣。 牽著手,兩人一同往回走。 進了宮殿,兩人拂去頂上雪花。 夫差笑問道:“我倆真像過了一輩子?!?/br> 鄭旦自然而然道:“倘若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