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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華來了,帶著一件禮物,她帶了點兒歡喜道:“小時,我與你帶來一件東西哩?!?/br> 她懶懶散散,不大恭敬的瞇著眼道:“是什么?!?/br> “這個?!彼稚吓踔幻兜?,灰不溜秋的。 賈南風問道:“這是什么?!?/br> “蛋,說是混沌的蛋?!?/br> 賈南風良久無語,她只將這些當個笑話聽過便罷。 好半晌方道:“這你也信?!?/br> 趙充華只是笑笑,道:“這有什么信不信的,給我這個蛋的人是一位男子,眼睛看上去很無情,看久了卻又覺得很是深情?!?/br> “所以你就信了?!?/br> 趙充華還是笑,不大在乎她這無禮,只是將蛋放在她手里。 趙充華道:“罷了,夜間陛下要來我那兒,我得回去了?!?/br> “對了,據那男人說,混沌此獸愛食正人君子之血rou,反倒對大jian大惡之輩言聽計從?!?/br> 這都是上本就有記載的,也談不上信不信。 賈南風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蛋道:“你可真丑啊?!?/br> 蛋毫無動靜。 她笑了笑自己,蛋又沒有生命,怎么會對她說的話做出回應,她起身,將蛋放進屋里的梳妝臺上。 她自言自語道:“等你臭了,我便把你扔了?!?/br> 這僅是一件小事,她不曾上心,但也吩咐旁人,這東西不能動,現今伺候她的都是宮里的宮女,本就教了儀態,加上她也整治過兩次后,雖不能杜絕她們往外送東西,但好歹她說話還是有人聽了。 蛋,就這么留了下來。 公元274年,泰始十年,皇后楊艷一病不起,宮中大夫來來去去忙成一團,卻也僅是吊著一條命罷了。 她心中頗為苦楚,她還有許多事沒做,就這么死去,真是不甘心,她還沒能看到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還沒看見天下在兒的帶領下海晏昌明,她知曉正度兒生性軟糯,可有大臣的輔佐,做個守成之君還是可以的。 倘若,倘若她死后,那胡賤人萬一被立為皇后又給如何。 她楊家,好不易才有如今的地位,按枕邊人的性子,耳根子軟,思量又多,又愛惜面子,若是任由那胡家上位打壓楊家又該如何是好。 正度兒又是個沒脾性的,那賈氏聰明是聰明,卻不管事,正度兒向來就不得他歡心,被廢了又給如何是好。 她要思量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一夜一夜難以安眠,不斷的咳嗽聲響起在整座宮殿。 司馬衷心善,曾在風中站了一夜,聽聞消息的賈南風只是將被子裹得更嚴了。 傳遞消息的侍女心中越發奇怪,從未見過對夫君這般不上心的人,旁的人都是恨不得在夫君面前跪述自己有多苦。 第二日醒來的賈南風只是吩咐人,叫人去請大夫為司馬衷看一看。 楊艷還是去了,只是去之前,她就猶如李夫人面對漢武帝一般,她面對著晉武帝,做出了她最后所能為她在乎的事物所做的事。 晉武帝將她的頭微微抬起,目光繾綣。 “瓊芝,你怎么就要走了,我以為,我們還有很長的年頭可以一起度過?!?/br> “不過是生死無常罷了?!?/br> 晉武帝問她:“那你呢,你走了干凈,以后,我有什么話該對誰說,誰又像你這般懂我?!?/br> 她答道:“我叔父楊駿有個女兒名芷,容貌尚佳,品德甚好,愿陛下以備六宮?!?/br> 晉武帝問她:“還有別的放不下的事么?!?/br> “千萬別廢了正度兒?!?/br> 對此耿耿于懷。 他問:“還有么?!?/br> 她搖頭。 他眼角流出眼淚來,點頭應允。 喪禮過后,不久果然將楊芷選入宮中,立為皇后。 她便這么去了,耳邊是撕心裂肺的聲音。 彌留的時光只有一瞬,她卻想了許多許多的事,都是以前的事。 他曾問她:“正度兒實在不適合繼承大統,你說該怎么辦呢?!?/br> 她答道:“立帝從來立長不立賢,你又有什么方法改變嗎?” 其實私心里還是想正度兒得到好的。 他曾下詔廣選天下美女充備后、宮,她只給他選了一批皮膚皙白、個頭高大的女子,那些美貌嬌艷的女子全被她排斥出宮。 那時卞籓之女頗有美色,他道:“卞氏女佳?!?/br> 她只是似笑非笑的制止道,曰:“卞籓家族已經出了三代皇后了,他之女,可不能給一般的后、宮之位,這樣可不大好?!?/br> 潛臺詞就是,你要選她的話,你就只能廢了我這個皇后。 那個時代休妻再嫁不是什么不體面的事,只是,作為一國之君,絕無輕易更換皇后的可能,這樣不好。 他便不再說什么。 她做的也不太過分,用世族子女并充三夫人九嬪之列。 司、冀、兗、豫四州二千石將吏家的女子,補良人以下的后、宮之位。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在西晉的那些事16 至于上等世族家的女子,早已知道入宮不是什么好事,還可能得罪勢大的楊家,便多穿著衣衫不整,讓自己的面貌看起來很是消瘦憔悴用來避開這場選秀。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她還記得。 向來多半因為她嫉妒。 她年華不在,她們卻青春逼人;她一生只能有他一個夫君,而他卻可以有無數的女子在身旁環繞,她始終不會是他那例外的人。 她早知道,苛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本就是愚不可及的事,否則卓文君為何會在多年后吟出,不過是因為那邊豪賭,她,賭輸了罷了。 她賭那個男人能不能僅與她共一世,她輸了,僅此而已,盡管代價是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曾信任過那個男人。 她呢,雖然沒指望他身邊一輩子只有自己,可是心中或多或少還是這樣想過,女人吶,本就自私。 她以為她對他半點兒愛慕都沒有,臨了了,才知曉自己在摻雜了陰謀詭計的算計下,從不曾忘卻自己是有多喜歡這個人。 那年,籠罩住她面容的霞帔映紅了她的面容,霞帔掀開,流露出的光亮讓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