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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事于禮不合,但事且從急。 何況,賈充情感上是愿意守喪這三年,理智上卻覺得倘若真脫離官場三年,待他再回到官場上,他這些年累積的朋黨也不知幾個還認他,這官場啊,是典型的人走茶涼。 他便領命前往東吳。 而后不久,東吳將領孫秀率軍來降,司馬炎任驃騎大將軍,又以賈充是舊臣,打算將車騎將軍與驃騎將軍地位對調,因賈充辭讓而未成。 賈充心里是明白的,倘若他欣然接受,孫秀這人雖不說什么,但心中想來是怨恨著他的,只不過因為初來乍到,不會有所動作,等到后來,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踩上一腳。 公元271年,泰始七年七月,由于西北秦、涼一帶氐、羌反叛,屢事侵掠,其中由以鮮卑的禿發樹機能侵擾秦州和雍州為最。 侍中任愷上書朝廷道:“其罪昭昭,非臣等之莫能敵也,長期如此,必當軍心渙散,望陛下遣德高望重之輩前來坐鎮,撫慰邊族,以顯示我大晉泱泱之大國,浩浩之皇威也,臣不才,私以為魯郡公可擔此事矣?!?。 中書令庾純非常支持,在此條件下,司馬炎已覺賈充權勢過大,暫時外放皆可。 他任命賈充加都督秦涼二州諸軍事,出鎮長安,并于來年初發兵出征,然,賈充深知司馬炎其意,但因其背后是世族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心中十分不情愿。 平日里與他關系親密眾人也不愿意他離開朝廷,他代表著一個利益集團,倘若他暫時離開朝堂,那么朝堂之中再發生大事,難免對利益集團不利。 如今戰事吃緊,過幾日便是年后,到時他就得率大軍出征。 時間不多了。 而中書監荀勖也是利益集團中的一員,對此自然是不樂意見其成的。 他曾私下對親信馮氏說:“賈公遠行,我們就少了依附,在朝廷上定會失勢,應該設法讓他免了這趟苦差?!?/br> 在官場摸爬滾打那么多年,哪個不是老油條,大家都看的清楚,看不清楚的,都不知去了那個偏僻角落。 “荀公可是有什么方法?!?/br> 荀勖點頭道:“婚嫁時,夫妻雙方父母都得在場,如果嫁于旁人,皇命大過天,不定能留下,而太子如今十三有余,尚未定婚,正好娶妻,若能讓賈公女兒嫁與太子為妃,不用出面挽留,他即使想去關中,也走不成了?!?/br> 馮氏道:“這主意不錯,只是不知賈公又有何打算?” “明日為賈公在夕陽亭餞行,我再看看他的意思?!避髹么鸬?。 第二日,見到賈充后,荀勖便借口到密處談,賈充知他向來有主意,便跟著他去了。 還沒等荀勖開口,賈充便道:“如今的困境你是知道的,我有心不去,卻又毫無辦法,找不到借口留下來,你有什么好辦法嗎?!?/br> 荀勖微微一笑說:“您貴為國之宰輔,要是受制于任愷等人,的確太窩囊了!只是,此番奉命出鎮關中,很難推辭掉。惟有您與太子聯姻,才可以不用推辭外出之任而自然地留下來,您意下如何呢?” “只有這個法子了么?!辟Z充仿佛不大樂意,這方法他也是能想到的,只是心中多少不情愿。 荀勖道:“賈公可是心中有所疑惑或是不喜?!?/br> “太子質樸柔順,性子太過綿軟?!?/br> 這一通稱贊下,無疑是一個父親對于要女兒嫁這樣一個人的不滿。 荀勖道:“正是這樣,方才好拿捏?!?/br> 賈充恍惚了一陣,他依稀看見了他的妻子曾在燈下對她說的話。 她說:“你要知道,有時候為了達成目的,不得不做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如果會帶來后果,只能承受著,這是你必須承受的,也是我必須負擔的?!?/br> 他為了世族做到這一步已經失去了很多了,如果堅持走下去,他還要失去更多,他還要繼續嗎? 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一時之間心軟罷了,男人猶豫的少,堅定的多。 他盯著荀勖,問道:“果然妙計!但如何說項呢?” 荀勖回答:“我自有辦法?!?/br> 言罷,故作神秘地一笑。 賈充道:“你我利益盡系于一身,望你成功?!?/br> 荀勖點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在西晉的那些事13 他先到賈府見郭槐,他說:“我有一言,望你知曉,仆與賈公已打算將你二人其中之一女嫁與太子殿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br> 郭槐道:“哪個女兒?” “哪個女郎皆可?!?/br> 郭槐猛地醒悟過來,這是要她犧牲女兒的幸福,她頓了一會兒才道:“是,我知曉了,荀中書可還有什么要說的?!?/br> 荀勖道:“我會向陛下進言,而皇后那邊,還望夫人前去說上一說?!?/br> 她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正色道:“自然?!?/br> 他又道:“不知仆可有榮幸,能見二位女郎?!?/br> 此刻男女大防并沒有后世那么嚴重。 郭槐道:“自然?!?/br> 她傳來兩位女兒,大的那個膚色略微黑了一點兒,他卻想起了他年輕時,有一年從田間打馬而過,那金燦燦的麥子,像極了眼前小姑娘的膚色,眉后一片紅,帶了點兒蠱惑人心的意味,此外,眉目周正,大氣雍容,帶的那點兒媚色也盡數被壓了下去。 小的那個小巧玲瓏,看起來像是還沒張開,卻也甜美可愛,若是長成,也是絕色佳人。 他稱贊道:“二位有乃母之風?!?/br> 郭槐道:“謬贊?!?/br> 說做就做,只是,仍然要待時機。 倒是郭槐那里向進宮了一趟,作為大臣的妻子,她們是可以進宮的。 尤其是當年一同相處過,楊艷對她們,可比對晉武帝的那些嬪妾放心多了。 只是一個個的上了年紀,不是這兒不行,就是那兒痛,便不大來了。 如今,郭槐上門,她也是歡迎的。 郭槐開門見山道:“我許久未來見過皇后了,所以,今日特來賠罪?!?/br> 皇后紋絲不動,什么賠不賠罪,這擺明就是來送禮的,她且看著進獻上來的東西。 一柄白玉如意,一些步搖簪子。 都是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