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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第三道嘛,是雉雞,我吃不出究竟是什么雉,不過既然是馬掌柜拜山進貢的物件,必然是稀罕物,應當是咱西域特產的白冠長尾雉或是斑尾榛雞;最后一道,不用說,定是小龍,至于是咱這大漠中的蝮蛇還是蝰蛇,我就不得而知了?!?/br>“哎呦,俺的親娘老子!”大掌柜的一拍腦門,手指戳著遠處的息棧說道:“你,你以后不用再耍你那個破劍,練那個什么陰損傷身的破功,瞎折騰!扶保柱換人換人!以后你就每天去廚房給老子做頓飯就行!哈哈哈哈~~~!”-------------------------------------------注:(1)吃票:土匪向商家收取保護費的行為。(2)賈太傅,賈誼;曹子建,曹植。二人皆為漢賦名家。24、逞酒意霸王上弓第二十四回.逞酒意霸王上弓息棧用了馬莊主上供的山珍野味,做得那四道美味佳肴,借花獻佛,哄得大掌柜甚為開懷。沒幾日,劉掌柜進貢的那幾匣子絲綢錦緞,也被綹子里一個懂裁衣的伙計給整了幾件成衣。山里的土匪粗人們本就不穿這些綢緞衣服,大掌柜的揮揮手一句話,將那些鮮亮玩意兒都給了紅姑奶奶做“嫁妝”。只單拎出兩匹絲綢小緞,一匹月白色,一匹淡青色,命人裁了兩套中衣中褲,給了息棧。原來這群土匪平日里慣常穿著一身羊皮鞣成的皮襖和皮褲,上身可還一般襯上一件粗布做的衣衫,□就是空心兒套一條外褲,里邊兒啥都不穿,直接光腚。常年風里來沙里去,一套衣服穿到頭,一年也許才拾掇清理一次!息棧哪里受得了這樣。那皮褲套在身上,騎上馬來,大腿內側的細皮嫩rou往復摩擦,都快要磨出斑斑血痕,十分難過。泡熱水澡的時候,蹭破的傷口被熱水浸泡,時常紅腫發炎,苦不堪言。這時才念起以前身著漢服的好處。那漢服不僅衣袂寬松,行止飄逸,按照常服的禮節規矩,里邊兒還要襯著中單和中衣,絲綢的柔軟裹護著身體,斷不用受那砂紙一般的獸皮獸毛的凌虐苦楚。揣著一口袋大洋、被打發到關內采買年貨的黑狍子,趕著馬隊回了山來,一聽說錯過了龍rou鳳凰rou筵席,大為光火,后悔不迭,叫喚著讓小息棧再給他單做一桌子菜肴。那黑廝在院子里吆喝:“小劍客,小劍客哇呀呀~~~!你不給老子做飯吃,老子采辦的貨物,你那一份就不給你了!”息棧輕蔑地撇撇嘴:“哼,不給就不給,誰稀罕你的東西!”“呵~~~!不要?這可是你說的!大當家的讓俺給你采買的東西,你不要,俺就拿給別的伙計分了!”息棧登時兩眼放光,心下歡喜,臉上還故作深沉:“……給我買了什么?你拿來給我看看?!?/br>“嘿嘿嘿嘿,你小崽子先去給老子做飯去,老子跑了大半個月的路,都快累躺了!”黑狍子手里抱著兩大包物件兒,飛也似的繞過羊雜碎鍋,穿過磨房,從馬廄的十幾匹馬中間往復穿梭,又越過草料槽,滾過長條飯桌,試圖擺脫身后之人的窮追不舍。息棧急吼吼地追在黑狍子身后,施展輕功飛撲而上,一手薅住了黑狍子的脖領,腳尖直接蹬到對方肩膀,手腕用力將之掀翻在地,毫不客氣地搶走了他懷里的東西。黑狍子從地上爬起來,呼擼了一把身上的黃土,罵道:“你這小狼崽子,下手倒是輕點兒唉!”息棧急不可耐地拆開一個包裹,里邊是幾大罐酒水,瓶子上貼著紅簽,黃桂稠酒。少年不解地問道:“這黃桂稠酒是什么?”“哼,這你都不知道,關中八大名產之一吶,陜西的稠酒!當家的說你喜歡喝,難道你小子不喜歡?那讓老子這大老遠的,買這個干嘛?!”又拆開另外一個包裹一看,竟然是一大捆顏色黃不啦唧的粗紙!“這是……做什么用的?”黑狍子盛了一碗羊湯端著喝,撓撓頭說道:“你問俺?老子也不知道干哈用!這不是你管當家的要的東西???”不遠處傳來一句飄飄然的話:“俺們這年月,早就沒有人用竹葦、木葦了。官戶人家,都流行用草紙……”息棧抬眼一看,只瞥見了豐四爺的后腦勺,身形人鬼不覺,恍恍然又慢悠悠地閃回了屋。息棧抱了滿懷的東西,奔回自己的屋子,閂上房門,獨自坐在炕上。垂頭默默,心意潺潺。被賊惦記上的那位爺,想必心里也是惦記著賊的……心下存了這么個念想,息棧滾到炕上,臉埋進枕中,四肢抱團,胸中忍不住沉沉地笑。笑聲振得自己內里酥酥麻麻,指尖酸酸癢癢。夜晚掌燈時分,一眾頭領和幾個老伙計圍在聚義廳里喝酒吃飯。小息棧草草做了一碗雞茸豆腐羹,一碗松仁酥狍rou,胡亂堵住了黑狍子鬧鬧嚷嚷不停歇的嘴。慕紅雪啐道:“瞧瞧這餓鬼投胎的,你報號黑狍子,竟然還吃狍子rou?!”一伙人幾壇子燒刀白下了肚,都有些上臉,敞開皮襖,擼開袖子,開始捉對兒劃拳。捉對廝殺不過癮,于是搞起了雙方對抗。慕紅雪盤起兩腿,大喇喇地往凳子上一坐,拍著桌子吆喝道:“黑狍子,過來!給老娘撐門面,我劃拳,你喝酒!”轉臉看向大掌柜,“當家的,敢不敢來!喝干那五壇子酒算數!”鎮三關雙目一瞪:“呵~~~,老子還怕你??!”回過頭尋么,“誰,誰跟老子一頭?軍師吶,四爺吶?”慕紅雪叫道:“當家的不許喚四爺!那老jian巨猾的家伙,端的會算計人,老娘才不跟他劃拳哩!”“那你要跟誰劃?”“雷腿子,還是馬號的劉二敢子,當家的選一個!”鎮三關罵道:“這咩了個咪的!你看你挑那倆慫人,不行不行!”一旁坐著的息棧,這時一仰脖喝干了最后一口黃桂稠酒,將個空罐子重重撴在桌上。面色已是微微泛紅,雙目水氣凌汀,抹干凈了沾在嘴唇上的乳白色酒沫,“騰”得一聲站了起來,走過來說道:“當家的,我替你劃!”鎮三關皺眉:“你會劃拳吶?你可別給俺劃輸嘍,那五壇子酒,撐死老子??!”少年不以為然地說:“劃拳么,看這數月也看會了?!?/br>鎮三關豪爽地大手一揮:“好!你劃,老子喝酒!”隨手拖過一張凳子,擺在身前,讓息棧坐在自己身邊。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