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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之后?!?/br> 沈羲心思稍作整頓,想起日前她曾讓戚九傳過的話,抬頭道:“賀蘭知不知道這件事——” “賀蘭大人過來了!” 話沒說完,賀蘭諄已經握著扇子走進來,看到蘇言,他立時道:“這么說來你們也是剛知道?!?/br> 沈羲見狀心下微動,他會出現在這里,那么劫獄的也不會是他了。 “如果是赫連人劫走的倒是個好消息,就怕不是?!笔捇茨颊f道,又望著賀蘭:“我們去瞧瞧?!?/br> 沈羲拖住他:“我也去!” 蕭淮不肯:“你才過門——”昨夜里那么累,就應該留在府里歇息。 她搖他的胳膊,他也拗不過她,遂嘆道:“蘇言去備車?!?/br> 大理寺牢獄里沈若浦已經派了霍究過來。 沈羲他們趕到的時候他霍大人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正帶著下屬在錄供。 “牢門鐵鎖是刀劍劈開的,而且是一招得手。 “看守牢房的除去兩名獄卒還有牢頭,而昨夜里兩名輪值的牢頭都未發現牢內有任何異樣。 “牢頭們交接需要去值房登記,這期間有大約半刻鐘的離崗。而這個交班時間是寅時末刻。 “由此看來,對方不光武功高強,而且對于大理寺牢房情況極為了解,他們應該是趁著這剎那的空檔行事的?!?/br> 蕭淮接過他遞來的錄供看了看,說道:“那獄卒傷口是什么武器所致?” “是刀?!被艟康?,“與碼頭上的殺手是完全不同的下手方式?!?/br> 蕭淮抬頭,又道:“畢太傅那邊知道了么?” “先前來過了,親自來的?!被艟糠路鹜耆靼姿谥甘裁?,句句答在了點上。 蕭淮合上簿子沉吟起來。 沈羲看看四處,這是間隔成四間牢的囚室,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青草的味道。 而四間牢當中只有一間有人呆過的痕跡,這一間卻恰恰牢門大開,門上被劈斷的鎖正被凝眉深思的賀蘭諄拿在手里。 “能看出來什么么?”她走過去問。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他偏頭看她。 她吸吸鼻子,猶疑地說:“好像有股青草之類的味道?!?/br> 但牢房里何來青草? “我要是沒記錯,這是種民間薰香的味道?!彼碱^深鎖起來,“這種味道我曾經在云南聞到過?!?/br> “云南?”她訝然。 “沒錯?!彼址鲋螜?,聲音飄乎起來,“這種薰香原料能避當地的毒蟻蚊蟲,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用。我也用過幾年,所以很熟悉?!?/br> 沈羲屏息了一下,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來劫牢的是云南過來的人?” 周黔也是云南被抓獲的,來劫牢的若是云南那邊來的,那定然是他的同伴! 如果是他的同伴,便可確定他性命無虞。 但他既然有這么厲害的同伴,為什么他被凌云閣押解北上這一路他們都毫無動靜? 賀蘭諄沒有說話,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468章 請武師么? “不是沒有可能?!笔捇崔D過身來,“周黔的出現應該不是偶然。如果是寅時劫的獄,那么很可能他們已經出了城。 “但是如果出了城,那他們此趟目的又是什么?” 故意讓韓頓捉住,押解進京,然后入了獄之后又劫走,圖的什么? “不管怎么說,他們肯定不會是為了暴露目標?!甭牭竭@里賀蘭諄也道。 “如果是有別的目的,那他們十有八九還在城里?!蚁热フ艺?,回頭有消息再通知你們?!?/br> 他這里先且帶著侍衛出去。 霍究走過來,一臉壞笑打量蕭淮:“不錯,新婚翌日居然還能出得來宮,腿不抽筋嗎?” 蕭淮嘴角抽抽:“沈家接下來考慮嫁我小姨子,你要不要放過我的腿,先關心下你自己?” 霍究目光如刀:“你近來跟賀蘭走的實在太近了些?!?/br> 簡直近墨者黑! 他又春風拂面走向三步外的沈羲:“弟妹,賀蘭這個人其實——” “就不打擾霍大人忙公務了?!笔捇匆话褦堖^沈羲腰肢,柔聲與她道:“梁哥兒不是要入家學? “反正梅麒瑛在京閑著也是閑著,他那個人學問不錯,性情也好,干脆我下個貼子給他,正式聘請他到沈家當先生?” 沈羲看向表情炸裂的霍究,笑起來。 弟妹? …… 霍究回到刑部的時候臉色不是太好。 本來天生五官就棱角分明,又因為在王府養出了一身霸氣,再在定獄呆了多年練出一身生人勿近的氣質,這一心情不好,就顯得格外的凜冽。 同衙官員們都極有眼力勁兒地沒去招惹他。 大理寺出了這檔子事,沈若浦上晌恰好在刑部辦公,這里正閱著公文,忽聽門口有人咳嗽。 抬頭見是霍究在與門下衙役說話,便就放了折子,說道:“霍侍郎去大理寺回來,有什么發現?” 霍究隨即進來,將先前的錄供呈上去道:“方才寄寒與賀蘭都過去了,他們懷疑是周黔的同伙所為。 “如今賀蘭已經帶人前去城內暗查,也許不久之后會有消息?!?/br> 沈若浦拿來看過,再凝眉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么說來韓頓之所以能找到周黔,這事也不簡單?!?/br> “顯然如是?!彼f道。 沈若浦點點頭,合了錄供,提筆又準備批閱。 抬頭一見他還坐在那里,不由道:“你還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br> 他擱在膝上的手指頭輕彈了彈,然后放下來,湊身向沈若浦:“閣老是地道的拓跋人,咱們拓跋人祖上都尚武。 “但我看貴府幾位公子如今都不像是練武的樣子,不知閣老如何會放任公子們把武藝都給丟了?” 近來朝中風平浪靜,孫女又正經成了世子妃,沈若浦公務倒也不忙。 聽他打聽這個,也就擱筆跟他嘮起來:“沈家這幾代子嗣不旺,自崇義他們這代方才好些。 “家父過世得早,寡母將老夫拉扯大,那會兒也沒有人再來教習武功,也就落下了。 “再后來我中了科舉,子弟們也跟著從了文,左右也上不了沙場帶不了兵,也就這么下來了。 “你這小子,問起這個做什么?” 因為近來與燕王府往來頗多,沈若浦與王府幾個年輕人也熟絡了,語氣里不免帶著幾分親厚。 霍究環著胸,似笑非笑說道:“不知道閣老有沒有考慮過請個武師教他們練練武功,強身健體?” “武師?”沈若浦著實有些意外。 “總不能忘了本?!被艟空?,“練練武藝還是好的,尤其閣老又想沈家繁榮昌盛,多管束管束子弟總有好處?!?/br> 沈若浦頓了下,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