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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先讓韓頓來治我,韓頓不依,她才會另外想法子。 “韓頓這邊,我賭他不會插手。插手這件事對他百害無一利,我的命事小,他的身份以及韓家一大家子的前途重要?!?/br> 蕭淮點點頭:“他若要插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br> 沈羲道:“真到了那地步,當然會請你幫忙。眼下他應該不會的。就是要為溫嬋出氣,他也頂多是為難為難我祖父。 “可是為難他有什么用呢?溫嬋要的根本不是這個。除非韓頓有十足把握,否則我想,他跟我們下手的機會不大。 “他即便是貴為首輔,朝堂規矩也容不得他肆意妄為,他明面上壓不了沈家,最后只能來暗的。 “若是來暗的,論起心計城府,我倒不見得會比他差多少?!?/br> 她平靜而平淡地說著,不帶半點意氣。 韓頓的本事也是張家學來的,她的本事也是張家學來的。 女子與男子只差在體力上,腦子上并沒有因為性別而注定誰強誰弱。 論經驗他確實比她會豐富些,但若論見識學問,她昔年在大秦皇宮與張解書房里所見到的實例,接觸的明爭暗斗的關系,并不比他弱。 他六歲啟蒙后才入張家,而她卻是從記事起便已耳濡目染,她是嫡傳。 何況,地位身份越高,所顧忌的以及被束縛的東西也就越多,他不會如她這么放得開的。 所以即便是沒法與他在朝堂上廝殺個片甲不留,但她目前若只是針對個溫嬋而已,除去稍事迂回,應該不會太為難。 “不過我目前沒有打算惹韓頓?!彼值?。 不管韓頓會怎么選擇,他的身份都擺在那里,去惹他沒有什么好處。 “惹了他,我就等于逼著他跟溫嬋一道對付我了?!?/br> 倘若韓頓不動她,那絕對是因為抓不到把柄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他必然就不會猶豫了。 眼下溫嬋已經被她猝不及防弄亂了陣腳,接下來她只要不斷的激怒她,她的破綻將會越來越多。 而她決意要除去她的心情,就是個極好利用的機會。 蕭淮盯著她說完,才揚眉收了目光:“真能干。都能跟首輔大人較勁了?!?/br> 沈羲怪不好意思地:“我還不是狐假虎威?” 不是因為他在背后撐著,她哪里那么大底氣? 蕭淮看她乖順的像只貓,內心喜悅。 卻又抬起雙手枕在腦后,頭靠在壁上漫聲道:“考慮得這么周密,這么說來一天到晚就想著報仇了?我不找你,你就不想著來見見我?” 第230章 你這醋缸 “哪有……” 沈羲深覺冤枉。不是也才兩天沒見嘛。 蕭淮睨著她,木著臉望向前方。 沈羲扯扯他袖子,他不動。 她伸手摸摸他的臉,他還是不動。 沈羲偃旗息鼓。他忽然又把枕著的左手放下來扣上她后腦勺! “我……”她猝不及防趴在他胸口,心跳得厲害,十指抓著他的衣襟。 他定眼看下來,臉上看不出喜怒,目光倒是深黯得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好在片刻后他手移到她耳側,輕劃了兩下后便又揚唇別開了臉。 然后他坐起來,一把牽起她道:“走,帶你去個地方?!?/br> 沈羲心跳甫平,跟著他站起來:“去哪兒?” “賭坊?!彼p描淡寫道。 沈羲愕了愕。那種魚龍混雜之地? “我不去?!?/br> “怕什么?有我在,青樓也去得!”他給她披好披風,自己也系好,然后牽著她往外走。 沈羲停步:“你還想去青樓?!” 蕭淮瞥著她發綠的臉:“不想去!她們長得都還沒我好看?!?/br> “那你肯定去過!不然怎么知道她們長得沒你好看?” 她就是不肯再走。 他看她半晌,突然扶著墻桀桀低笑起來:“我這么大個男人!成天在外面,沒吃過豬rou難道還沒看見過豬跑嗎!” 沈羲紅著臉有點窘?!澳悄闶窃谀睦锟匆姷呢i跑?” 蕭淮笑得停不下來:“你這醋缸!那些個人成天趴在樓上招客,想看她們哪里用得著進去,路過不就看到了?” 他捏她的臉。 沈羲心下稍定。 算他這個理由過關咯。 她清了下嗓子,一看他又笑成那副德行,不由瞪了過去:“別笑了!看也不許再看!” “好。我再也不看?!?/br> 他聞言收住笑,斂色扶住她肩膀,神情已十分認真。 ……仍是乘著大馬車去。 到了南城官倉附近,人員變得密雜起來。 周邊茶樓酒肆也異常紅火。 因為附近正有兩座屯營,因此軍戶們也多,不乏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將軍們。 相反蕭淮這個天下兵馬副頭子,借著馬車遮擋,反而十分低調。 馬車最后繞過條喧鬧街鬧,進了后巷,而后拐進后院里停下。 前院里傳來的吆喝聲,不難聽出真是賭坊。 而院里同樣也停了三四輛馬車,十分豪氣。 沈羲雖說跟著他不擔心什么,前世里也曾跟著表哥們去赴過私局,但終究成年后她便未曾如此,她可以跟他大白天的逛街逛戲園子,可大晚上的赴賭局……她知道拓跋人不講究,但也沒有不講究成這樣的!她腳下還是不想再動。 “玩幾把就走,輸不掉老婆本的?!笔捇吹?。 沈羲簡直無語。 他故意曲解她! “你的臉面難道不是我的臉面?”他只好停在月光下看她,“天底下哪個男人會明知道自己女人有丟臉的可能,還帶著她出來的?” 沈羲心氣稍平。瞥了眼他。 他重新牽起她,又往前走去。 原來他們去的并不是前堂。 后院里竟然十分清靜,隔成了幾個雅室——在賭坊這樣的地方說雅真真是有些可笑。 可她所見的確實如此,不光是裝潢精致,用料講究,廊下侍候的伙計也甚伶俐,見到蕭淮一來便就立刻把身子深躬了下去。 到了最里頭掛著“丙申”字樣的門前,還未進門就聽見里頭傳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聲,但聽起來人不多。 門推開,說話聲便戛然而止。 屋里擺著張碩大的長方形臺,南面坐著的紫衣男子正好面向這邊,口里道著聲“來了”,便就撫桌站起來。 看到蕭淮時他還笑瞇瞇,等看到他身后還有個拖油瓶,他那一臉笑卻是僵在了臉上! 其余兩個見他如此也紛紛回了頭,見狀也是立馬將搭在案上的腿以及癱著的身子給火速收了回來! ……并且站起。 “世子妃?!笔捇窗汛糁纳螋藸窟M去,淡淡示意。 校場上沈羲斗宋姣的時候大伙都在場,自然認識沈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