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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藏在遠處閑逛了片刻,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眼中釘”帶著一幫隨從,吆五喝六的從旁邊酒樓中走了出來。而一臉富態模樣的胖小子大模大樣的從對方面前經過,忽然轉過身來,抬手就是一槍,當場把“眼中釘”的腦殼打了個四分五裂!街上靜了一瞬間,隨即就是爆發似的大嘩然。胖小子按照計劃拔腿跑向韓棠,要同他一起撤退;可是后方隨從也是有槍的,饒他在人群中兔子一樣亂竄,幾聲槍響過后,他還是中彈倒了下來。胖小子疼了,怕了,但還沒有死,捂著受傷的手臂爬起來,哭嚎著尋找韓棠。韓棠見這孩子已經掛了彩,便趁亂在包袱里開了一槍——瞄的非常準,把胖小子打的向后一縱,胸前立時就開了血洞。然后他隨著人潮拔腿便跑,亂哄哄的在前方街口拐了彎。韓棠孤身一人住在奉天,輕松之余,忽然想逃。他手上有筆積蓄,不大不小,總夠他隱姓埋名的過兩年安穩日子。當然,葉三小姐那邊是不能再去聯絡了,他愛她,即使不能暗暗的保護她,至少也不該再給她帶去危險。他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就算失去了葉三小姐,將來也還會有趙四小姐王五小姐等著他去相識。他想如今正是個最好的機會,也許自己真的該走。但是轉念想到陸雪征,他心里一酸,卻是又迷茫了。陸雪征在他最痛苦、最弱小的時候拯救了他,養育了他?;叵肫鸾諄淼狞c點滴滴,他承認陸雪征是真的疼愛自己??筛傻褪歉傻?,他沒辦法把干爹當成愛人。如果這種行為可以算作報恩的話,那他愿意充當對方的伴侶與玩物;但是陸雪征對他的感情顯然沒有這樣簡單。他迎著對方那滔滔的愛情浪潮,深刻的感到了窒息和絕望——無邊無際、沒完沒了。只要陸雪征不死,他就別想自由。韓棠收拾好了行裝,最終還是踏上了開往天津的火車。他沒有真正的遠走高飛,因為不敢。這“不敢”的原因很復雜,一時說不清道不明,反正他就是畏懼,就是不敢。安安逸逸的休養了一周之后,金小豐大體康復了。他因為身體虧空太多,所以終日胡吃海塞,想要把失去的元氣迅速補充回來。陸雪征偶然看到他人高馬大的坐在餐桌旁,捧著一鍋米飯默默地吃,不禁很覺滑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走到金小豐身后停住腳步,他抬手拍到對方的禿腦袋上,然后俯身在那光頭頂心吻了一下:“可憐,我的羅漢!”金小豐怔了一下,隨即停止咀嚼,神情木然的抬眼望向了前方,因為滿嘴都是米飯,所以腮幫子還鼓著。這時李純連跑帶跳的進來了,歡天喜地的大聲道:“干爹,韓哥回來了!”金小豐含著滿口的米飯,就感覺那兩只手離開了自己的頭皮。慢慢扭過頭去,他看到陸雪征步伐敏捷的隨著李純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的,就這么走了。他面無表情的把臉轉回前方,麻木不仁的繼續緩緩咀嚼。韓棠在抵達天津之后,先去向盛國綱交了差,順手把酬金拎了回來。陸雪征剛在戴國章那邊賠了一大筆款子,心疼的快要落淚,如今看到韓棠帶著錢回來了,倒是淚中帶笑,復又高興起來。當晚兩人上了床,少不得要先赤膊上陣,敘一敘這些時日的離別之情。韓棠如同落在了疾風驟雨之中一般,一時快活,一時快死,哼都哼不連貫,最后實在是受不得了,索性緊緊摟住陸雪征討了饒:“干爹,停一?!?、我不行了……”陸雪征聽他那聲音里都帶了哭腔,果然暫停了片刻,又低聲笑道:“這剛閑了幾天,原來的本事就都沒了?”然后他低下頭去,纏綿的長吻了對方的嘴唇。再一次試探著動作起來,他很憐惜的溫柔撫摸了韓棠的周身:“這回覺得怎么樣?”韓棠昏昏沉沉的癱在了床上——饒他是個健康精干的小伙子,可也招架不住陸雪征的持久戰了。“我想睡覺……”他蹙著眉頭,貓叫似的發出聲音:“干爹,快一點吧……我有些疼了……”陸雪征見他果然是力不能支,就提起一口氣來速戰速決,結束了這一場狂歡。抱著韓棠下床清洗了一番,他越端詳越覺著對方秀美可愛,不由得心蕩神馳,心花怒放。正在這又疲憊又得意的時候,李純的聲音忽然隔著門板,怯怯的響了起來:“干爹,您睡了嗎?那個……葉先生來啦!”陸雪征以為自己聽錯了:“誰?”“葉先生呀?!?/br>陸雪征披上睡袍出門下樓,發現這位深夜前來的訪客,果然就是葉崇義。葉崇義腿長,輕而易舉的依靠著桌沿半站半坐,并且十分自來熟,已然脫掉了外面的大衣裳。對著陸雪征微微一點頭,他這回倒是不瘋不顛了,有理有節的正色說道:“陸兄,我深夜前來叨擾,冒昧得很,先向你賠禮了?!?/br>陸雪征狐疑的盯著他:“然后呢?”葉崇義一本正經的答道:“然后,我打算在你這里睡一覺,天亮就走?!?/br>陸雪征一挑眉毛:“為什么?”葉崇義略顯矯情的蹙起眉頭,頗為造作的長嘆一聲:“年關將近,日子不好過啦!”陸雪征瞇起了眼睛:“到我這里躲債來了?”葉崇義聽到這里,忽然浪浪蕩蕩的展顏一笑:“別怕,不向你借錢。天亮銀行一開門,我就能弄到一筆款子,還債過年都夠用,占不到你的便宜??!”陸雪征把雙手插到睡袍口袋里,忽然覺得葉崇義這副德行很欠揍。夜談陸雪征把葉崇義帶到了一間客房里去,然后轉身要走。葉崇義坐在床邊,忽然開口說道:“站??!”陸雪征回身望向他,一言不發。葉崇義向他伸出了一只手:“過來,陪我睡覺?!?/br>陸雪征笑了一下,欲言又止。葉崇義微微仰起了頭,盛氣凌人:“你是主人,理當陪客!”陸雪征陪葉崇義睡覺——單純的,只是“睡覺”。葉崇義脫了衣褲,霸占棉被摟在懷里,又把腦袋拱到了陸雪征的肋下。陸雪征倚靠床頭半躺半坐,良久過后低頭看去,就見他已然入睡,睡相還挺豪邁,伸胳膊踢腿的,微微撅著嘴,一臉不好惹的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