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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必須要讓你知道,是有關師尊的?!?/br>“……”花無道的面色在江其琛三言兩語間,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他覺得周身恍若被寒意傾覆,那些冰冷的觸感順著他火紅的外衫“呲溜”的鉆進他的毛孔里,帶的他整個人都不自覺得顫抖起來:“……你是說,師父五年前就死了?后來這個,一直都是玄風假扮的?”“嗯?!?/br>“怎么可能?”花無道不可置信道:“他的神態,舉止,到說話語氣,和師父一模一樣?!?/br>“玄風與師尊自幼長在一處,想必是極為了解對方的?!?/br>“江其琛,你瘋了!”花無道冷眼凝著江其琛,他期盼在那張如玉般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玩笑,但他怎么忘了,江其琛從來不愛開玩笑,一直嘻嘻哈哈的都是他自己。“師兄,我若沒有猜錯,師尊的尸身便被玄風藏在后山的雪梨山泉下?!?/br>花無道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他喃喃的重復道:“雪梨山泉……雪梨山泉……”他頹然的背過身去,這四個字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他忽視了五年的記憶。如果那個師父,真的是玄風假扮的。那么一切便解釋的通了……五年前,師父讓他帶陸鳴去雪梨山泉療傷……他看見了陸鳴右肩上的無量法印,然后他如實的告訴了師父?;o道一直都懷疑,陸鳴便是霍流之的兒子,那個無量法印是他自娘胎里帶出來的,跟胎記似的??裳├嫔饺梢宰屢磺蟹庥o所遁形,便是如此,他幫助玄風確認了陸鳴的身份,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一切。花無道無聲的聳動著肩膀,卻是在笑。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沒染上一滴血,卻一直在無形中推波助瀾。陸鳴慢步踱到花無道身邊,撫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沒有人怪你?!?/br>“你也不怪我?”花無道赤紅著一雙眼睛,笑意凝在嘴邊。時隔幾年,陸鳴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與江其琛的“我不怪你”交疊在了一起。“怪罪”這個詞本身就是一種救贖,可這兩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不怪你”,卻像幽靈的手,生生扼住了花無道的咽喉:“是我推你下不虛河,害你被邪祟所咬。是我帶你去雪梨山泉,確認了你的身世,才會讓玄風有機可趁。你不怪我?不恨我?”陸鳴極緩極緩的搖了搖頭,神色淡淡:“我身上的無量法印能吸引邪祟,即便那天不被咬,日后也躲不過。而玄風為了日后能認出我,一早便將霍家的請命符打入我的右肩,找到我是遲早的事。那天在裴家祖壇發生的一切,都在玄風的掌握之中,沒有你,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這是我的命運,不怪你?!?/br>“陸鳴……”“你現在應該想想該如何秉承玄御真人的遺志,而不是在此自怨自艾。大戰在即,沒人有功夫陪你傷懷。你是玄御真人的大弟子,日后這天眼宗也該由你來繼承下去,這是你的責任?!?/br>“我從沒想過師父會死……”花無道緩緩癱坐在地上,從前,他覺得天塌下來還有師父給他擋著,他可以任意逍遙,不可一世。但他忽然覺得,自己肩頭放了一挑很重很重的膽子,直接將他的脊背壓彎了去。“責任”二字,竟然如此沉重。“我與鳴兒在金蓮教總壇,偶然發現了師祖殘留于世的一抹神識?!苯滂〉溃骸吧駵缰?,他將畢生功力傳授于我,叫我一定要秉承天眼宗的意志,匡扶正義。師兄,這是我們的責任?!?/br>木門“吱啞”一聲,從外面帶上。天眼宗上從未有過黑夜,但花無道瞥著這一室光亮,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他獨自在靜謐的房中呆坐了整整一天,再一次開門出去時,他竟被那亮光晃了一下眼,耳邊是弟子的通報。“居士,金蓮教一眾已經在伏伽鎮上落腳了?!?/br>花無道抬手微微擋住那抹常年不落的日光,沉聲道:“召集弟子,隨我下山?!?/br>在那么一瞬間,有些東西好像變了,又說不出究竟是哪里變了。作者有話要說:臍橙:鳴兒,快讓我親親……鹿鹿:別,你師祖在這……臍橙:鳴兒,快讓我摸摸……鹿鹿:別,我們先辦正事兒……臍橙:心肝,你真是要我的命!鹿鹿:……第119章第一百一十八章決戰(3)伏伽山,高聳險峻,山上氣候惡劣。很多年前,天眼宗還是威赫武林的第一大門派之時,為了照顧那些輕功不好、上山困難的門派弟子議事方便,當時的天眼宗宗主伏伽仙人便著人在山下的伏伽鎮圈了一處無人之地,修繕了一座縮小版天眼宗。直到十幾年前,天眼宗避世,這縮小版的宅子便再也沒開過門,時間一長也就是個廢宅了。此刻,烏泱泱的紫衛玄兵、沐府親兵還有承天鑒士兵全部聚在門前的大片空地上。玄風一身水青色長衫負手而立,他面容疏朗淡泊,眸中含笑,正和煦的凝著掛在門沿上的一尊木匾。匾額上以燙金紋刻著三個字——天眼宗。“一百二十年了,”玄風低吟著,山下的冷風吹起了他一頭銀絲,卻未能在那張辨不出歲月痕跡的臉上留下半點烙?。骸拔医K于光明正大的回來了?!?/br>玄風身后站著沙桑和沐堯,二人聞言神色微動,俱是仰頭看向面前這方蒙了塵埃的匾額。那額上的字蒼遒有力,落筆瀟灑自如,但一撇一捺間又感覺孤高清冷,宛若遺世獨立。“尊主,”沙桑上前半步:“進去么?我派人去收拾一下?!?/br>玄風抬起手,制止了沙桑的動作,不疾不徐的道:“不必了,這里不是人人都可以進的?!?/br>這句話說的相當平靜,便是仔細聽也找不出半分情緒,但沙桑偏偏覺得尊主這字里行間都浸著一種“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天眼宗”的意味。于是他識相的閉了嘴,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更何況,我們現在也沒工夫進去了?!?/br>凜冬時節,伏伽山下狂風大作,玄風淡然的轉過身,難得銳利的瞇起了眼睛。面前一座高聳入云的巍峨大山,依如百姓口口相傳的那般神圣。無數道月白色身影踏風而來,玄風細細的凝著,目光穿過這些稚嫩的臉龐,好似看見了從前的自己。曾經,他也有這么一件月白色道袍,上面用淺灰色的針線,細致的紋繡著一層又一層的卷云,宛若盤桓在天眼宗地上浮浮沉沉的霧靄,氤氳騰然。玄風抬腿朝前走去,大隊人馬整齊有序的向兩邊撤開,給他騰出一條小路。玄風走的泰然,不緊不慢的樣子猶如閑庭信步。天眼宗的弟子有條不紊的落了地,站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