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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不以為意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如此,江家主好生休息吧?!?/br>說完,陸鳴拔腿就走。身后的江其琛凝著陸鳴走的毅然決然的背影,差點被氣的吐出一口血。他強忍住胸前的痛楚,又往前探了幾寸,低喝一聲:“你給我站??!”陸鳴聽見聲音竟是片刻都沒有停頓,兀自漠然著一張臉,毫不拖泥帶水的推開門。“陸鳴!”“撲通——”身后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陸鳴心驚膽戰的回過頭,就見到江其琛趴在地上怒瞪著他。但江其琛這眼神卻沒有半點威懾力,全然是因為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和漸漸滲出血的前襟。陸鳴臉色一變,剛打開一個縫直往里竄風的木門“砰”地一聲又合上了。他周身都蔓延著一股寒氣,沉著臉把江其琛扶進懷里,剛要把人抱起來,卻被扼住手腕。江其琛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腿上沒力氣,胸前的傷口倒是疼的他直抽氣,可他還是固執的扣著陸鳴的手,十分沒有氣勢的喊了一聲:“不許走!”陸鳴真想把江其琛就這么丟在這不管了,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被他這么一折騰又裂開了。自己沒日沒夜在這守了他三天,他倒好,剛睡醒就折騰的前功盡棄??煽粗滂∧敲嫔珣K白,直冒冷汗的樣子,他又怎么都狠不下心來拔腿離開。心里又疼又氣,陸鳴惡狠狠的道:“你存心要氣死我!”江其琛的后背幾乎被冷汗浸透,身上直打顫,疼的說不出半個字只能干瞪眼,但凡此時江其琛能說出話來一定要沖陸鳴喊一句:到底是誰氣死誰!陸鳴一把抱起江其琛放到床上,正準備出門派人把薛神醫喊過來,剛欲抽身袖口又被人拽住。陸鳴拽了幾下沒拽出來,沒好氣道:“撒手?!?/br>“……我不,”江其琛喘了口氣,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撒手你就走了!”陸鳴懶得理他,大力的鉗著江其琛的手心逼迫他把手松開,而后沉著臉遣了個下人去喊薛神醫來,才回到床邊。剛在床邊坐下,江其琛又立馬抓住了他的衣角。陸鳴被江其琛這樣子弄的也不好再發作,無奈道:“我不走?!?/br>江其琛合上眼,從胸前蔓延的痛楚叫他渾身無力:“景行呢?”陸鳴愣了愣:“和多那一起幫我辦事去了,你找他做什么?”江其琛一臉悲憤:“你這是早有預謀!”要是景行在這還能幫他攔著陸鳴,這下可好,陸鳴若是抽身走人,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心里一急,連帶著身上的傷口都變本加厲的刺痛起來,江其琛吸了口氣,顫聲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別人是睚眥必報,而你恰恰相反,半點恩惠涌泉相報。玄風幫你重塑筋脈,救你一命,你便拿自己報答他?!?/br>陸鳴側過身,不去看江其琛。“但你這不是在報恩,你是在為虎作倀?!苯滂№槃菖噬详戻Q的手,冷熱相接讓他渾身一顫:“鳴兒,你沒立刻把請命符交給玄風,就說明你心里明白是非善惡。玄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別再犯傻了……”見陸鳴既不看自己,也不回應自己。江其琛沒幾分力道的捏了捏陸鳴的手背,急切道:“陸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叩叩叩——”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打斷了陸鳴未開口的話。陸鳴拽開江其琛的手,一言不發的起身去開門。薛神醫剛進門便瞧見陸鳴鐵青著一張臉,而后又瞅了一眼床上虛弱無力的江其琛,指著他沖陸鳴嚷嚷道:“哎呀呀,我不是叫你別折騰他了!你到底要他活還是想他死???”陸鳴撇過臉,冷聲道:“去給他看看?!?/br>薛神醫捧著藥箱坐在床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解開纏在江其琛胸口的紗布,凝眉看了片刻,沉聲道:“得,前功盡棄。年輕人你和我說實話,他是不是欺負你?你別怕,我有法子治他?!?/br>“沒……沒有……”江其琛只顧著疼了,完全沒聽出來薛神醫的弦外之音,更是想不到“欺負”這個詞有一天會被這樣用在自己身上。但陸鳴卻是聽出來了,方才還冷著的臉忽然就緩和了下來。薛神醫拿鑷子將傷口上的細線一一挑出來,又穿了根針,沉聲道:“我得重新給你縫上了,走的急沒帶麻藥,你忍著點哈?!?/br>江其琛點了點頭,上一次薛神醫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正昏睡不醒沒有知覺,可這一次卻是意識清醒。他清楚的感覺到針線從爛rou中穿過,緊緊地將他裂開的皮rou拉在一起。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江其琛攥成麻花,但他面上卻只微蹙著眉頭。陸鳴原本背對著江其琛,看不見表情卻能聽見他極力隱忍的抽氣聲。他心里一疼,終究是沒狠下心,三兩步走到床邊握住江其琛的手,救下了那已經皺的不成樣子的床單。“鳴兒……”江其琛軟軟的喊了一聲,直接戳進了陸鳴的心窩子,他再也繃不住了,滿面心疼一覽無余全被江其琛看進了眼里。“別說話了,我不走,就在這陪著你?!?/br>薛神醫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拿不住針,他有些不爭氣的看了江其琛一眼,成功的在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到一絲安心。他不過是在山野小村里住了幾年,外面就這個世道了?還有上趕著送上門給人欺負的?!真是老了,搞不懂年輕人在想什么了……重新包扎好傷口,薛神醫遞了個小瓷瓶給陸鳴:“新配的藥,兩天見效,但是你記著,不能再折騰人家了?!?/br>說完,薛神醫再不多待,抱著藥箱逃命似的溜出門。直到走出老遠,他才撫了撫自己受不起驚嚇的小心臟,絮絮叨叨的說:“rou麻,太rou麻了……我這老眼昏花的都受不了……”江其琛給這傷折騰了個夠嗆,衣服染了血不說,還出了一身虛汗。他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睛卻始終黏在陸鳴身上。陸鳴嘆了一口氣,轉身去衣柜里拿了件干凈的里衣,沉聲道:“我給你換件干凈衣服?!?/br>他小心的把江其琛扶到自己身上,輕手褪去他的里衣,一邊動作一邊在他耳邊低語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的那些道理我也明白。但我欠尊主一條命,這是我的選擇。裴天嘯死了,你又總待在北域,天眼宗避世,就剩下幾個扶不起的門派。中原武林群龍無首,尊主不過是做個牽頭羊,你不必……不必那么殫精竭慮?!?/br>“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江其琛的體力已然耗盡,先前那翻涌的怒氣也散了差不多,理智逐漸占了上風:“你若真這么想,為何還留著江家的請命符?百年前金蓮教被群起而攻,若是被他們拿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