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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rou,生生將他咬的血rou模糊。痛嗎?江其琛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痛。心里的痛,如何能抵得過陸鳴身上的痛?如何撫的平他心頭的瘡?陸鳴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不斷有酸水從心底里往上冒,蝕的他四肢百骸都戰栗起來。他發出一聲極小的嗚咽,極力的撇開臉去,顫聲說:“江其琛,你放開我?!?/br>避開臉,江其琛的唇舌便順理成章的落在陸鳴白皙的脖頸間,他不顧一切的大力親咬啃噬,在那里落下點點紅痕。“我讓你放開我,畜生!”江其琛松開一只手,用力的將陸鳴肩頭的衣衫扯下,熾熱的吻滑下,但江其琛還覺得不夠。“嘶——”陸鳴一聲抽氣,卻是江其琛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上。皮rou很快綻開,淡淡的血腥味逐漸蔓延。半晌,江其琛松了口,他埋首于陸鳴頸間,聲音嘶啞的不像樣:“鳴兒……”身下的陸鳴周身一震,為江其琛聲音里怎么也無法遮掩的痛楚。只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足以叫他心如刀絞,難以呼吸。陸鳴頹然的放棄了掙扎,他覺得自己從身到心都已經疲累到了極致。他嘗試著感受江其琛不斷噴灑在頸間的呼吸——灼熱而顫抖,破碎而絕望。陸鳴合上眼,篤定的說:“你一直都知道?!?/br>江其琛輕顫著提了一口氣:“你裝的不像?!?/br>“何處不像?”“那日……你喂我吃蝦的時候,”江其琛親吻著陸鳴微涼的頸側,含混不清道:“眼神騙不了人,你當時遲疑了?!?/br>陸鳴了然,原來那么早就露餡了:“但你還是吃了?!?/br>“因為那是你喂我的?!?/br>陸鳴喉間一緊:“還有呢?”“你并沒有刻意在裝,既表現的不是你,又時不時的點一下我,讓我覺得是你?!苯滂〉曊f:“長亭撫笛,你叫我放下?;乩认嗉s,你提醒我不要騙你。你假意與我親近,是想叫我放不開你?!?/br>頓了頓,江其琛繼續說:“山間破廟,你早知有人跟蹤,故意摔碎酒壇引人過來。那日,若非是我受傷,你也會找機會傷著自己。為的,就是去那個村落,借機找那位郎中。你和我提起火龍,說及你不能練輕功,是想戳我痛處,勾起我對你的內疚之心?!?/br>“客棧那個晚上,你問我與心中人是如何分開的,是在給我機會解釋。你冒雪給我買包子,是想讓我記得五年前的江油鎮。冰洞中遇到藍氏族人是個意外,你怕我追問‘寒冰塑身’,便裝作被我踢傷腹部?!?/br>陸鳴的眼睛瞇開一條縫,里面暗潮涌動似是要激起驚濤駭浪:“說完了?”江其琛從陸鳴肩頸中抬起頭,挽過他的手按在心口:“你帶我回神川,十日才來找我,是在等我……腿疾發作?!?/br>鼻間發出一聲輕笑,陸鳴就手攥住江其琛的衣襟,將他往自己身上拉近幾分:“你這么了解我?”“你既不想讓我知道是你,又盼著我認出你。你一步一步的引導我,是想讓我也嘗一嘗被利用、被欺騙的滋味。鳴兒,這世間,沒人比我更了解你?!苯滂≠N近陸鳴的唇側,沉聲道:“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千方百計討來雪云芝,找到那郎中,是想治誰的???”“你可是……可是身子還有傷?”陸鳴的手一松,他將江其琛推開,兀自從床上坐起,卻避開江其琛的話鋒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一直配合我做戲?”懷里驟失的溫度,叫江其琛有些心慌,他跟著陸鳴坐起來,凝著那人一貫挺的筆直的脊背,沉聲道:“我在等你說?!?/br>黑暗中,陸鳴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說什么?”“你的傷,你的痛,像今天這樣?!?/br>陸鳴冷笑一聲,眼波流轉,滿面自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會算計人心?!?/br>“我沒有?!苯滂∩钗豢跉?,小心翼翼的環上陸鳴的后背:“我千算萬算,只是想看清你的心?!?/br>有了第一句,接下來的話便也輕易就脫口而出。他找了五年,等了五年,思念了五年。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對陸鳴說。“我沒有騙你,當年在裴家祖壇,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br>“我知道,我傷了你,但那并非是我所愿,我本想等事情結束帶你回府,再和你好好解釋的,可是你被他們帶走了,我找不到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做夢都想找到你,哪怕你殘了廢了,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丟下你不管?!?/br>他說著,貪婪的在陸鳴肩頭輕嗅一下:“我找了你五年,從中原到北域,沒有一點消息。景行說你已經死了,但是我沒看見你的尸體,我不信。你看,你現在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你被我抱在懷里,你身上是暖的,你回來了?!?/br>陸鳴面色冷然,他抬肘一擊,脫開江其琛的懷抱,從床上站起來:“景行說的不錯,陸鳴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死了?!?/br>“當年的事我可以解釋!”“解釋?”陸鳴嗤笑著往前走了幾步,他攥緊了拳頭,竭力克制著從內心深處傳來的慌亂和顫抖:“你想說你沒有利用過我,你從來不知道我的身世,還是你沒有騙我,你是真的愛上我了?或者那天你廢我武功,斷我筋脈都是被逼無奈的?”陸鳴的聲音越來越冷,他說的話,一字一句猶如誅心之劍,分毫不差的落在江其琛的心尖上,不費吹灰之力便叫他痛不欲生。無話可說,無可辯駁。江其琛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事到如今,無論自己作何解釋陸鳴都不會信也不愿信了。是自己造成這般局面的,是自己親手推開那個毫無保留的陸鳴,是自己斷絕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陸鳴不肯原諒他,是應該的。而他能做的,唯有窮盡所能,給他想要的一切。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江其琛赤足下了床,地上滿是崩裂的碎片,他剛下地便踩上了一個。碎片瞬間劃破腳心,可江其琛卻似毫無知覺一般,執拗的走到陸鳴身前,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色足印。他從腰間拽下斬痕,手指微動,便將陸鳴一直解不下的最后一個扣環打開。銀鏈落在江其琛修長的指尖,襯的他的手指越發瑩白。江其琛拉過陸鳴的手,把銀鏈放進他手心里,淡聲道:“你想要的東西?!?/br>掌心微合,陸鳴忽而覺得這串鏈子有千斤重。桌上擺了一個果盤,還有一把削果皮的短刀。江其琛一步步走過去,腳底不知踩了多少碎片,他不躲也不避,只是拿了刀塞進陸鳴手里。陸鳴握住刀柄,他握著陸鳴的手,然后對準了自己的胸膛。他的目光堅定而決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