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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今劍,理所當然地把這一切納入了眼底。他于是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眸子,片刻后,以完全篤定的語氣說道:“你認識‘我’?!?/br>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加州清光,聞言終于緩緩回神了。他幾乎是立馬擺手否認:“不不不,我不認識你?!?/br>開玩笑,這種時候承認的話,那么自己的身份不就更加可疑了嗎。更重要的是,溯行軍審神者時之政府……這些東西,絕對不可以暴露!然而加州清光所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對的并不是普通的付喪神。“你最初見到我,確實是陌生人該有的反應。那么在這之后,是什么讓你感到了詫異?”銀發的付喪神側首,金眸冷淡地斜睨過來:“——是我的名字?!?/br>加州清光微微咽了咽唾沫,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顯而易見,你認識一個叫做‘今劍’的人。而那個人,跟我有著很大的差別?!?/br>銀發的付喪神摩挲著劍柄,以毫無起伏的語調繼續道:“你起初想要否認,可是最終,你似乎認定了我跟他是同一個人……是什么讓你感到了篤信?”付喪神用著疑問的語氣,可卻分明不打算接受對方的解釋?;蛘哒f,他只是在純粹地自問自答,然后抽絲剝繭地,尋找出自己所需要的真實。而可怕的是,他完全有這個能力,并且無可阻擋。意識到了這一點,加州清光登時額角冒汗——糟,糟糕了!他莫不是碰上了,傳說中的福爾摩今??。@恐臉)然而銀發的付喪神已經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了。密密麻麻的信息于他的腦海匯聚,然后凝聚成一棵拔地而起的巨樹,肆無忌憚地伸展開蔥蘢旺盛的枝葉。每一根枝椏都通往一種結局,一種合理卻并不絕對的可能性。而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這數不清的可能中,找出最接近真相的那一個。這件對于普通人來說極其困難的事,于他而言,卻并不需要很久。幾息之后,今劍緩緩睜開了半闔的眸子,望向了加州清光:“你并不屬于這個時代吧?!?/br>加州清光:……馬甲掉得猝不及防!“你隸屬于一個系統化的組織,并為了對抗某種存在,而定期穿梭于不同的時空。而你所認識的那個‘今劍’,大概是你的同僚?!?/br>成功地把對方的老底掀翻后,付喪神露出了“簡單到無趣”的倦怠神色:“我說的對嗎?!?/br>加州清光木著臉點了點頭。其實這里面還有疑點,比如說兩個今劍的關系,穿梭時空的方式,敵對勢力的影響……但是今劍并不在意。盡管只要他想,他就完全能夠尋根究底,但是——這是沒有必要的事情。畢竟從本質上來講,他是一個兵器,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冷漠到可怕的男人啊。“那么,一切就到此為止吧?!?/br>今劍緩緩抬手,把大太刀橫于眼前:“最后再告訴你一件好事吧——你要找的敵人,已經被我清除了?!?/br>——所以,沒有后顧之憂地、無所顧忌地出手吧,否則……“不拿出全部實力的話,你會死?!?/br>幾乎是在尾音落下的剎那,原本還立于不遠處的付喪神,頃刻出現在了加州清光的眼前。噌然出鞘的大太刀,仿佛攜帶著萬鈞之力,以不可撼動的姿態襲來。——大太刀能有這樣的機動值簡直不科學!加州清光迅速拔出本體,雙手握刀格擋。打刀與大太轟然相撞到了一起。“當”的一聲震響后,熱烈的花火于雙劍刃身的摩擦間,凜然迸裂。加州清光悶哼一聲,死死地咬緊了牙關——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最初那巨大的撞擊力道,已然讓他的五指震蕩到發麻。“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很好?!?/br>銀發的付喪神這么說著,手上卻倏爾加重的力道,把還在強自抵抗的加州清光擊退了幾步。隨后,今劍調整了一下姿勢,大太刀鋒銳的劍身前傾,精準地鎖定了不遠處的打刀。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冷淡的質感,顯得極其不近人情:“試探到此結束,接下來……”付喪神并沒有說出后面的話,只不過,加州清光已經分明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大太刀折著皎皎月光,發出了銳意的嗡鳴。無法看見,卻又避無可避的威壓,如波浪般擴散。無形的氣流極其強勢地席卷而來,周遭的花草紛紛不安分地晃動了起來。就像是狂風驟雨到來的前兆。整個庭院都被籠罩在了沉重的威勢下,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毫無疑問,這次對方打算認真出手了。加州清光完全不知道事情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原本只是來找個溯行軍??!現在不光掉了馬甲,還要遭受生命危險QAQ不等等,溯行軍?!加州清光愣了一下——他記得對方好像說過,溯行軍已經被消滅了?……既然溯行軍已經沒了,那他不就……可以撤退了嗎??。?!意識到這一點,加州清光簡直快要喜極而泣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掏出了時空羅盤,然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選擇了返回本丸。“哦?想逃嗎?!?/br>今劍立刻察覺到了這股奇妙的時空波動,周身的戰意因為不爽而陡然狂躁了起來。不過由于還不清楚時空羅盤的運行原理,所以他并不清楚該如何打斷對方的行動。而這個時候,加州清光的身后已經出現了金色的通道,眼看就要被傳送走了。今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逐漸消失的加州清光,直到最后的最后,他才猝然抬手,猛地揮動了手中的大太刀——冰冷又狂躁的劍氣咆哮著,分毫不差地卡著通道關閉的最后一秒,追著竄了進去!今劍佇立在原地,劍氣掀起的狂風吹動他的衣角,在寒涼的月光下凌然翻飛。良久,他兀自嗤笑了一聲,隨即又恢復了最初冷淡的樣子,靜默地垂眸轉身。木屐的屐齒一步步踩在土地上,翻飛的袍角漸漸隱入了黑暗,金色的雙瞳遮掩在睫羽下,銳利的鋒芒悉數斂藏……這不屬于人世的付喪神,獨自走進了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