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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的后背,怒道:“霍玄!你做什么!” 每次情急之事,她總是脫口而出沈不覆原先的名字。 綠果兒愣愣看著自己主子被沈不覆抗走,她茫然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蹲在一旁的袁松六也懵了,他一拍腦門,一臉懊惱地說:“我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漂亮小jiejie,怎么就這么快被沈將軍給接了胡?早知道不給他介紹了!” 綠果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終于忍不住說:“這位公子,你剛剛沒聽見沈將軍的話嗎?” “聽見了??!我又不是沒長耳朵!”袁松六點頭如搗蒜。 他又“咦”了一聲,似問綠果兒,又似自言自語:“可是將軍夫人在哪兒?” 綠果兒給了他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轉身往廚房走去,再也不想理這個古怪的人。她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后的袁松六大聲“哎呦”了一聲,恍然大悟地說:“原來這個漂亮小jiejie就是將軍夫人??!那我豈不是沒戲了……” 他耷拉著頭,萬分沮喪。 袁蘭五正打著哈欠從房間里出來,看見袁松六蹲在那兒,她的臉上立刻是一種nongnong的嫌棄神色。她看見了袁松六,袁松六也看見了她。袁松六立刻爬起來,一跳三蹦地朝袁蘭五跑過去,他拉著袁蘭五的袖子,興奮地說:“五姐,我想娶媳婦兒了!你給我找一個吧!就像將軍夫人那么好看的!” 袁蘭五困倦頓消,她抽回自己的袖子,沖著袁松六扯著嘴角假笑了兩聲,轉身回屋,在袁松六跟進來之前,“砰”的一聲將房門踹上。 “五姐!五姐!五姐你咋這樣??!”袁松六將門拍得砰砰響。 另一邊沈不覆扛著肖折釉進屋之后,也是一腳將門踹上。他將肖折釉放下來,肖折釉急忙理了理微亂的衣裳。整理完之后,她抬起頭來,瞪著沈不覆,怒道:“你剛剛是在做什么!” 沈不覆頓了頓,才說:“有疾雨,怕你淋濕?!?/br> 肖折釉被他氣笑了。她竟是不知道沈不覆最近的借口一個比一個蹩腳。 氣笑過后,肖折釉緩步走向身后的藤椅,她舒舒服服地窩在藤椅里,望著沈不覆,笑問:“將軍莫不是因為見到我和別的男人說笑心里不舒服了吧?” 沈不覆立在原地望著她,沒說話。 肖折釉一手托腮,彎著眼睛,說:“剛剛那個人叫袁……袁松六?唔……應當是袁蘭五的弟弟吧?相貌不錯,性格也好,許是因為年輕吧,瞧著朝氣蓬勃的……” 肖折釉話音剛落,沈不覆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沈不覆畢竟是習武的,很多時候動作快到肖折釉根本反應不過來。等肖折釉反應過來時,沈不覆雙手壓在她身側的藤椅扶手上,彎下腰來逼視著她。他靠她那么近,好像呼吸間能將他的氣息拂到肖折釉的臉上。 肖折釉愣愣看著沈不覆的眼睛,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睛里一團火,好像正在壓抑著火氣。他在生氣?至于嗎?肖折釉不太懂。 “將軍?”肖折釉的腦袋向后仰,想要將和沈不覆之間的距離拉大一點。 沈不覆忽然直起身子,轉身往外走。沈不覆走路的時候習慣步子邁得很大,卻速度放慢,每一步都走得很穩,總是給肖折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然而此時他往外走的步伐匆匆,好像他的背影上都寫滿了怒火。 看著沈不覆很快消失在門外,肖折釉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實在是有些意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把一切藏在心中的沈不覆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動了怒。 甚至,肖折釉還有點迷茫,沒猜到沈不覆究竟在生什么氣。好像他把她扛回來蹩腳說著“有疾雨,怕你淋濕”的時候還是沒發怒的?發怒是因為她說的話?她說的話哪里不對勁嗎? 這一日,肖折釉悄悄打量沈不覆的神情??墒巧虿桓驳纳袂橹饾u恢復成往昔的樣子,又什么都看不出來了,好像早上的發火沒存在過一般。 直到下午歸弦從明定城帶回來一封信給他,他看完信之后,又莫名其妙黑了臉。 “爹爹!爹爹!”不棄在肖折釉的懷里喊著找爹爹。 肖折釉看著懷里的不棄猶豫了一會兒,說:“聽話,你爹現在黑著臉,你去了會嚇哭的?!?/br> 不棄聽不懂,還是不停地喊:“爹爹!爹爹!” 肖折釉沒辦法,只好對他說:“你等等,我去看看你爹消氣了沒有,若是消氣了,再抱你去找他?!?/br> 肖折釉將不棄講給絳葡兒,帶著綠果兒去找沈不覆。 農家院落很簡陋,每間屋子也不大,沈不覆書房的門開著,肖折釉站在門口往里一望,就能看見坐在長案后面的沈不覆。 臉色……還是不太好。 “夫人?!笔卦谕饷娴臍w弦行了一禮。 肖折釉走過去,壓低了聲音,問:“你今日下午帶給他的信里說了什么?” 歸弦皺著眉,稟告:“很尋常的一封信,講了些明定城的情況。這種信件每隔五六日就會送過來一封。內容真的很尋常啊……要說有什么不尋常的,就是這次的信里提了一句霍家三爺霍銷做祖父了。夫人,您要不要進去問問情況?您知道的,將軍這樣黑著臉的次數實在不多。我這做屬下的簡直提心吊膽……” 肖折釉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她再望向書房里的沈不覆,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毙ふ塾詫w弦說。 她提著裙子走進書房。 聽見腳步聲,低著頭抄書的沈不覆心里一陣煩悶,不耐煩地說:“我不是說了不要……” 他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只因他聽出來這腳步聲不是歸弦。歸弦不會這樣走路,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是這般走路。他握著筆的手停頓了一瞬,又繼續抄書。 肖折釉走到長案前,瞧硯中墨汁快空了,便滴了水,拉起長袖,為他磨起墨來。 沈不覆將筆放下,無奈地看著她,說:“又不是沒下人,不需要你做這些?!?/br> 肖折釉手腕輕轉,語色輕柔:“將軍竟是不知紅袖添香、琴瑟和鳴的風雅?!?/br> 沈不覆皺了下眉,他的確是從未想過這些??墒沁@兩個詞兒的意思他還是懂的,如今從肖折釉口中說出,他又豈不知她的意思。 沈不覆不得不目光有些復雜地看向肖折釉。 肖折釉悄然輕嘆了一聲,她一邊磨著墨一邊輕聲說:“將軍正當壯年驍勇時。一點也不老?!?/br> 她輕輕轉眸望向沈不覆,繼續說:“不僅不老,而且多了幾分愣頭小子沒有的沉穩睿智?!?/br> 十八歲的肖折釉再也不是十四五歲時初綻的模樣,現在的她玲瓏有致的身子里裝著兩世沉淀過后的魂兒,全身上下縈了一層被優雅包裹著的媚。 第章 偏偏她自己渾然不知。 沈不覆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