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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直到把嘴里的東西都咽了下去,才說:“當初定元帝那個昏君犯了疑心病,貶了好些官員!其中就包括我父親。他把父親貶到束昌那破地方,父親過去沒多久就病逝了……” 羅如詩垂著眼睛。 “天……如詩你別難過……”漆漆皺著眉勸。 一旁的肖折釉倒是不意外,因為她早就注意到了羅如詩袖子上縫了一塊麻。 羅如詩把眼里的難過壓下去,才繼續說:“后來就打仗了,束昌也被遼國搶了去。我跟著哥哥往別的地方逃,后來就和哥哥走散了?!?/br> “放心吧,將軍已經派人去打聽你哥哥的消息了?!毙ふ塾郧那膰@息了一聲,雖然羅如詩三言兩語把這些經歷說完,可是肖折釉知道羅如詩這養被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千金小姐,此番顛沛流離必定吃了很多難以言說的苦??伤莻€要強的小姑娘,顯然不想多說。 “還好我們遇見你了!不要擔心,以后都不會有事的!以后我護著你!”漆漆拍胸口承諾。 羅如詩望著她,歉意地說:“剛剛連累你也挨打了,疼不疼的?” “不疼不疼,這一路你都問過我好多次了。我是石頭做骨,堅鐵做皮,一點都不疼!” 羅如詩還是皺眉:“還是看看吧,涂些藥最好?!?/br> 肖折釉也說:“是該涂些藥的?!?/br> 肖折釉吩咐綠果兒去后面的馬車里跟白瓷兒那取些外傷藥。一共有兩輛馬車,幾個丫鬟和小廝都在另外一輛馬車里。羅如詩上了這輛馬車以后,肖折釉便讓絳葡兒把不棄也抱到后面那輛馬車里了。 漆漆的衣服被拉開,只見她后背淤了好大一塊。 羅如詩捂著嘴,瞬間紅了眼。 漆漆看不見自己的后背,瞧著羅如詩的表情,說:“什么樣了?把你嚇成這樣的。綠果兒快給我舉兩個鏡子照照看?!?/br> “別折騰了?!毙ふ塾詫茁兑旱乖谡菩睦?,涂抹在漆漆的背上。 “啊——”漆漆疼得呲牙咧嘴,“本來不疼的,肖折釉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肖折釉沒吱聲,又往掌心里倒了一捧白露液拍在漆漆的背上。 “肖折釉你故意的!”漆漆瞪大了眼睛,忽然拉過肖折釉另外一只手,在她的小臂上咬了一口,并且咬上就不松開。 “狗子漆,你給我松口!”肖折釉倒吸了口涼氣,她另外一只手拿起小幾上的小玉瓶,往漆漆的背上一倒,白色的白露液在漆漆的背上流開。 “啊——殺人啦!”漆漆松開牙,大吼大叫起來。 肖折釉又朝漆漆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悶聲責備:“還逞不逞能了?能不能不要遇到事情就像頭小獅子一樣沖上去?你說一聲行不行?前面那么多騎馬的,誰不比你跑得快?非要自己沖上去!做事能不能講究點方法?我看你簡直就是……活該!” 之前注意力都放在羅如詩身上,肖折釉已經忍了很久了。 呲牙咧嘴地漆漆回過頭來,瞪著肖折釉:“肖折釉,你不是我姐,是我娘吧?” 肖折釉“哼”了一聲,說:“我可生不出你這種笨閨女!” 漆漆氣得胸口起伏個不停,她憋了半天,忽然將身上褪到一半的衣服穿好,然后猛地一腳踹開馬車門,朝著前面騎馬的沈不覆大喊:“姐夫!我姐想生閨女想瘋了,你趕緊配合!” “肖折漆!”肖折釉氣急,顧不得什么體統、規矩,抓起一旁的靠枕朝漆漆的頭上砸去。 一旁的羅如詩望著打起來的姐妹兩個哈哈笑起來:“你們姐妹兩個怎么還是這么個相處方式呀!” “綠果兒,關門!”肖折釉把想要跳下馬車的漆漆拉回來。 馬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仍有漆漆一驚一乍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來。 沈不覆回過頭,望著馬車廂。剛剛馬車門不過開了一會兒,他只來得及看見肖折釉一瞬,連她的表情都沒有看清。 他轉回身,想著漆漆剛剛喊的玩笑話,不由想起霍瀾。 沈不覆嘆了口氣。 什么都不知道的漆漆不過是隨口玩笑,可她的隨口玩笑話正戳痛了兩個人的心窩,血淋淋的。 晚上一行人宿在小客棧里。 羅如詩坐在小圓桌前,不停地吃東西。想來她最近這段時日一定是餓得不輕,自從遇見了肖折釉他們,一直都在吃個不停,也不怕撐著似的。 漆漆盤腿坐在床上,對肖折釉說:“姐,你別和我們住一屋了,去找沈將軍吧!反正你也想生閨女了!” 正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發的肖折釉聽得心煩,可她也知道漆漆不過是不知者,怪不得她。肖折釉慢慢梳理著長發,也不吭聲。只在心里盼著漆漆早點忘了這事兒。 漆漆見肖折釉不理她,她從床上跳下去,光著腳跳到肖折釉身邊。她挪過來一個小鼓凳,岔腿兒坐在肖折釉身邊,十分認真地說:“姐,我說的是真的!現在到處兵荒馬亂的,你沒看見咱們來的這一路這么多難民嗎?照我說,你和將軍和好吧!有他在,吃穿不愁,平平安安!” 肖折釉從銅鏡里看她,無奈地問:“漆漆,你這是賣姐求榮嗎?” 漆漆被拆穿了一點也不惱,反而笑嘻嘻地說:“是呀,是呀!姐,你去色誘沈將軍吧!我覺得姐你一定能成功!” “色誘?漆漆,你這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東西!”肖折釉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珠花,朝漆漆的頭上敲了敲。 漆漆晃蕩著腿兒,不肖地說:“又沒讓你去色誘別人,你們是夫妻呀,可以說是妻子討好丈夫,也可以說是夫妻之間的情趣嘛!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你們夫妻倆到底在干嘛!” “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以后你也不要再像今日那樣喊他姐夫,可記住了?”肖折釉十分認真地對她說。 “切!”漆漆翻了個白眼。 “不是夫妻那你們倆現在是在干嘛???堂堂一個大將軍隔三差五跳窗看兒子,看媳婦兒還得偷偷摸摸的。不管啥時候,像念經顯靈似的!什么時候有危險了,他就突然冒出來。巧合?鬼咧,我才不信!還有你!” 漆漆手指頭指著肖折釉不停地晃悠,說:“不是夫妻了,你干嘛跟著他走???連問一句去哪兒了都沒有!這一路上,你倒是一句話不肯和他說,可沒隔多久就讓綠果兒往前頭送水!” 漆漆隔著衣服去摸肖折釉的胸口,她“嘖”了一聲,說:“果然啊,那個扳指換了長繩子貼身戴著咧?!?/br> “不要說了!”肖折釉將手里的木梳重重放在梳妝臺上。 漆漆向來是個直話精,又是個從小愛干肖折釉對著干的性子。肖折釉不讓她說,她哪里能住口,反而嘚嘚嘚說個不停。 “我的親姐呦,這全天下就你倆覺得你們不是夫妻了。反正我是看不懂,你們倆到底在干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