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會和對方說一下自己的成績，把成績上的問題都解決掉后才會閑聊天。

    日子過的匆忙但卻充實, 一眨眼間高三半年的生涯都走了過去，因為快要高考, 高三生放假的時候已經到了臘月中下旬。

    放假回家的當晚慕沐和顧潤舟開視頻, 這次兩個人倒是同一天放的假期。

    慕沐捧著水杯看著屏幕那端的他, 顧潤舟正在轉筆玩，他說：“過兩天我去找你呀?！?/br>
    慕沐笑了下，點頭, “好哇?！?/br>
    顧潤舟托著下巴望她，慕沐正仰頭喝水, 她穿著低領的鵝黃色線衣，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瑩白，仰起頭喝水時細長的脖頸和優美的鎖骨展露無遺, 就像一只白天鵝。

    “爺爺說，他想你了，問你什么時候來玩?！?/br>
    慕沐：“……咳……”

    被他的話嚇得嗆到，慕沐抽了紙巾擦嘴, 臉頰通紅，眼睛氤氳著水汽，濕漉漉地盯著他，嗔怪：“你別鬧?！?/br>
    顧潤舟正色，表情還有點無奈，“沒有鬧啊，是他自己給我念叨的，你不信的話我讓他來親自和你說？”

    “別……”她急忙阻止。

    顧潤舟笑開，繼續說：“老爺子每天都跟我叨叨，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句，總是掛在嘴邊說‘哎，小丫頭答應我要常來玩的，怎么還不來’，‘舟舟你給小丫頭說說讓她放了假沒啥事就過來呀’，這種?！?/br>
    他學著顧錦程的語氣說完后，又道：“我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為你自從上了高三就一個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只能呆兩天，還要看書學習，不想讓你為難，不過現在是寒假，時間長一點，沐沐你可以過來玩的嘛?！?/br>
    慕沐有點糾結，再過幾天就要開始置辦年貨準備過年了，過完年大家都要走親訪友折騰好幾天，想來想去都覺得時間不合適，怕去了給他家人添麻煩，太打擾他們。

    但是顧錦程上次在她臨走之前悄悄和她說的話她都還記著。

    老人家那么慈祥，還很可愛，生活態度很樂觀，說話超有趣，那么溫和的顧爺爺提出來的請求，她總是拒絕不了。

    慕沐盯著顧潤舟發呆，顧爺爺讓她常去玩，他對她說希望她能一直和舟舟好好的，他說他很喜歡她，想讓她做他的孫媳婦。

    慕沐當時羞得不行，臉上燥熱如火燒，可后來仔細想想，那大概是一個年歲將盡的老人最后一個心愿了吧。

    “不然，”她頓了下，認真道：“舟舟你別過來啦，我明天直接買票去你那里，然后后天下午回來，行嗎？”

    顧潤舟怔了一下，搖頭。

    慕沐迷茫。

    “我明天去接你，我們一起回來，然后你在這里多玩幾天?！?/br>
    慕沐拒絕：“不要，我自己能過去，你要是來接我那我不去了哦?！?/br>
    顧潤舟：“………………”

    他發現小可愛現在把威脅他的戲碼用的很溜，而他也總是被迫妥協。

    兩個人把事情商量好時間也不早了，互道晚安關掉視頻后上床睡覺，期待著明天的見面。

    第二天顧潤舟早早地起床收拾好就去了機場，慕沐說上午十點十分就能到的，雖然現在時間還早，可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機場等她。

    終于到了她下飛機的時間點，慕沐拎著包從出機口出來后就被他抱了個滿懷，機場里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周圍走過的人群都忍不住紛紛側目偷偷看上幾眼這對養眼的小情侶。

    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前，慕沐軟聲問：“等很久了嗎？”

    “沒有，”他傻樂，“就兩個小時而已?！?/br>
    慕沐：“……”

    就兩個小時……而已？

    “你是不是傻??？”她嘆氣，從他懷里出來，牽住他的手，“有這個時間不在家里多待會兒再過來?！?/br>
    “想見你，控制不住就很早過來了?！鳖櫇欀鄣闹父馆p輕地在她手背上摩挲，語氣非常輕快。

    這次再見到顧錦程，慕沐明顯地看出來他的氣色大不如半年前，面部都有些浮腫，眼窩凹陷下去，見到她后瞇眼笑了笑，聲音嘶啞地喊了她一聲：“小丫頭?！?/br>
    慕沐眼眶發熱，她的爺爺總是很嚴厲，讓人親近不得，暑假來這里第一次見到顧爺爺后切身體會了一下被爺爺寵愛的滋味，她真的很喜歡這位老人，可是現在見他如此模樣，叫她心里很難受。

    她揚起唇淺笑著走過去，輕輕握住顧錦程的干枯的手，甜甜地喚他：“爺爺?！?/br>
    顧錦程笑著點頭，“哎，好好，小丫頭終于來啦?！?/br>
    “身體還好嗎？感覺您瘦了呢?！彼郎\笑道，“我和舟舟剛才去商場給您和奶奶買了好多好吃的，您倆記得吃啊?！?/br>
    “好，”顧錦程拍著她的手，咳嗽了幾聲，然后順好氣后才說：“小丫頭有心了?！?/br>
    中午吃過飯后慕沐給顧錦程在腿上搭了條毯子，兩個孩子陪著顧錦程和沈曼青在院子里曬曬太陽溜個彎。

    顧潤舟把顧錦程推到偌大的庭院中，慕沐攙扶著沈曼青慢慢地往前走著，兩老兩小看起來真是其樂融融。

    半個多小時后起了風，顧潤舟便帶顧錦程回了屋內，正巧也到了顧錦程睡午覺的時間，沈曼青推著顧錦程回了房間休息。

    慕沐則被顧潤舟拉去了他的臥室。

    一進去他就把她抵在門板上，狠狠地擁著她，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只是抱著，并不說話。

    慕沐一下下地撫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他。

    半晌他才悶聲低低地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沐沐?！?/br>
    “謝什么啊，”她失笑，“都是應該的?！?/br>
    “能讓爺爺開心就好?！?/br>
    他在他的側頸間蹭了蹭，輕聲“嗯”了下。

    慕沐大概知道他的心情，眼睜睜地看著至親一天天的受著病魔的折磨，可還要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努力讓自己在他面前開心起來，明明他的心里很難過，卻還要強撐著對他們笑。

    就連她這個只和顧爺爺見了兩次面的人都覺得心里很難受，更不要說舟舟的心里到底有多痛。

    可是這件事只能一日日地挺下去，顧爺爺自己都沒有放棄，他們更不可以消極。

    她的手抬起來，覆到他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語氣又甜又軟，對他低喃：“舟舟，你很棒?！?/br>
    他抱緊她，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只是覺得抱著她會安心一點。

    送慕沐回N市的時候，顧潤舟在機場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松開，慕沐笑著搖晃他們交握的手，說：“想我了就打電話呀，我只要放假回家就和你開視頻，等熬過這個暑假，我們就不會異地了?！?/br>
    然后她湊近他，抱住，哄他說：“你乖呀，心情不好了有什么事都要告訴我，不然我看不到你，會不放心的?！?/br>
    顧潤舟怔忪，恍然間想起她剛剛開始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