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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對這樣的日子過得非常厭倦。如果不是怕父母兄長傷心,很多次他真想直接犯病死掉好了。 他的人生如這部劇的名字,充滿了消極的灰色。 可是當他真的進了組,他發現這個劇組和劇的名稱壓根就不是一個顏色的。 組里有個女孩,活力十足,漂亮好看,愛吃零食,愛耍嘴貧,愛劈磚嚇人。 看著狗腿兮兮的,做人卻很有原則。 看著傻里傻氣的,活得又比誰都明白。 看著胸無大志的,但是胸卻是很大。 她一個人就把整個劇組照耀得五光十色。 他開始有種異樣的感覺,他想一直貼近在這份五光十色里,感染她的活力,這樣仿佛他也想活得久一點了。 他那么有錢,他很想用這份金錢的力量呵護這個女孩??上н@個世上,錢多的人,能耐是要比別人大一些,但有錢卻也不是萬能的。比如他的錢并沒能夠轉化成有效辦法去阻止那個成墨陽對那女孩施以的惡意打壓。 而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也沒能幫上她什么。那時他因為積勞成疾犯了病,兄長們瘋了一樣用私家專機把他接到國外去。那次他差點就活不過來了,家里被他的病攪得雞飛狗跳。等他好不容易活過來了,才發現他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時候,那個女孩也在忍受著各種煎熬。他有點自責,在有人需要他的時候,他卻無故消失了。他捧著一顆殘破的心臟,感受到了對她的無盡心疼。 他千方百計讓自己恢復得快一點,前所未有地配合大夫,讓吃什么藥就吃什么藥,讓打什么針就打什么針??偹?,他出院了,又能回到國內來了。這一次他明確知道自己愛上了這個可以照亮別人生命的女孩。 他決定為了這個女孩,接受換心手術。 他把這個消息告訴家里,家人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傊患胰俗詈鬀Q定遵從他的決定,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他們也陪著他一起賭。 梁維遠那天到余友誼的公司來,給他傳的話其實是:恭喜你,有合適的心源了,rh陰性,對方重病,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他家人已經簽了器官捐贈書。你趕緊滾回去吧。 他當時的回答是,劇組還沒建好,他現在走不開。他因此被梁維遠給噴了。 后來兄長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他,告訴他那邊心源就為他吊著一口氣呢,讓他趕緊回去。 于是等建組事宜落實得差不多了,他就帶著希望回去了。 走前他充滿無限希望,對他藏在心里偷偷喜歡著的女孩說,等他再回來或許就可以告訴她,他的心里話了。 他的心里話多么簡單,就只有四個字而已:我喜歡你。 可是這句話最終還是沒能有機會說出口。 他回家后發現,心源提供者并不是因為病不可醫而要死掉了——那病起碼還有百分之二十治愈的希望——只是因為他家里很窮,他們家里不想再砸錢給他治病了,他們感覺那是個無底洞,他家里人跟沈家簽的捐贈協議也并不是無償的。 知道這個事實后,他想了一整夜。 為了想對那女孩說出心里話,他猶豫過??墒菫榱巳诵?,他知道他不能要這顆心臟。 第二天他有了決定——他決定出錢,為心源提供者把病治好。 兄長們唉聲嘆氣。他們并沒有責怪他,只是自責,說:其實你做的是對的,我們只是為了想讓你活下去鬼迷心竅了。 他本來想立刻回到中國的??墒呛鋈挥址噶瞬?。大夫說,孩子,從你的病情上看,你是應該換那顆心的。因為你可能再也堅持不到等下一顆心源出現了。 他眼里的希望之光,就此一點點地滅掉了。 他又變回了那個離希望很遠離死亡很近的人。 變回來的他有什么資格再去愛那個女孩呢? 鄭穎枕在沈一帆的肩膀上,靜靜地聽他講完所有事情。 她捉住他另外一只手,珍重地握在兩只手間,輕聲地說:“所以是不是只要不動心,你就可以活得久一點?” 沈一帆攬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手指下意識地用力一收。然后他說:“是的?!?/br> 鄭穎靠在他肩上,松了他的手,說:“那,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喜歡我?!?/br> 沈一帆溫柔地應著:“好?!?/br> 鄭穎吸了下鼻子,又說:“但是先說好啊,等你有心臟換了,換完之后可不能變心啊,要先喜歡我,最好先喜歡我并且只喜歡我!” 她的話音一落,眼睛里有水珠順著眼角滾到他肩膀上。 沈一帆攬在她腰間的手緩緩上移,他用修長的手指遮住她潮濕的眼睛。 他溫柔的聲音有些?。骸昂?,到時我先喜歡你,并且只喜歡你!” 他話音落下,側過頭去。 他蒙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眼睛也和她一樣潮濕了。 然后他低頭,輕輕吻在她的嘴唇上。 第四七章 要樂觀要求生 窗外夜幕降臨,日光早已移走,換成月暉清清淡淡地來接班。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寂靜,只有窗口的地方,被月光照得一片清明。 鄭穎枕在沈一帆肩膀上,輕聲地說:“我一點都不想動,我想一直這么靠著你,可是怎么辦……我好餓……” 沈一帆摸摸她的頭。 “那去吃飯吧?!?/br> 鄭穎拖延癥說犯就犯:“……要不再讓我靠五分鐘吧!”總覺得這一起來,再靠指不定什么時候了。 沈一帆:“所以看來你還不是很餓?!彼旖怯械男σ?。 五分鐘后,鄭穎問了個問題:“我們剛剛算接過吻了吧?” 沈一帆輕聲答:“算?!?/br> 他回答得很淡定。但鄭穎額頭正好抵在他的耳朵上。她感覺到他的耳朵在以光速變燙。 鄭穎抿著嘴角笑。笑了一下,她從沈一帆的肩膀上抬起頭,扳過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時要是覺得為難就千萬不要勉強,”她的眼睛在月光映照下,一瞬里放射出亮綠亮綠的光,她舔著嘴唇問,“謝天謝帝謝謝你,碰嘴唇的初吻我終于交代出去了,那么接下來我要是想交出舌吻的話,你這里能受得了嗎?” 鄭穎一邊說一邊把手貼到沈一帆的胸口前。 她說完這個問題后,下一秒自己馬上率先搖頭反水。 “你肯定受不了,剛才當我什么都沒說,你聽到的就是個屁,嗯!” 沈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