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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學生在這兒瞎晃蕩——”話沒說完,那男人眼露兇光,猛地一拳搗過來,竟然還想找茬。桑原擰眉攥住他的腕子,反手重重一擰,緊接著抬腳狠狠踹在他腰間。這腳直接把人踹得猛撲在地,手臂也喀拉一聲脆響,脫臼了。“還想打?”桑原抬腳踩在他背上,面無表情地問。腳底下這猥瑣男痛得冷汗直冒,抱著胳膊已經說不出話了。桑原單腳踩著他,坐在站臺的長椅上,繼續等傅知淮。沒過多久,一輛黑色輝騰緩緩停在路邊,小傅終于趕到了。他手里提著清風樓的桂花粥,一下車就向桑原望來,見他腳下踩著個人,困惑地挑眉。走近了,傅知淮才發覺桑原呼吸有點急,跟剛打過架似的。他面色登時沉下去,捧起桑原的臉左看右看,見他毫發無傷,稍微松了口氣,又忍不住要例行責問:“怎么不給我打電話?!?/br>“這時候高架上不是堵得要死么?打了還要讓你分心?!鄙T_把人踢開:“這種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沒事?!?/br>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傅知淮看著他,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在想怎么讓桑原換份工作,不要再來酒吧。他冷冷瞥了那醉漢一眼,把桑原推進車子,卻不急著開車,而是打了個電話。桑原抱著碗安靜地吃粥,偶爾偏頭看他一眼,聽到些“拘留”、“罰款”之類的詞句,也不出聲。過了十來分鐘,傅知淮掛斷通話,抬指蹭去他嘴角的水漬:“還喜歡吃嗎?”“喜歡?!鄙T菇o他一勺,傅知淮乖乖咽下,還是與十年前別無二致的清甜風味。車子再次開上高架,堵車的情況比來時還要嚴重。桑原捧著臉看天上一輪白月亮,看了好久,忽然扯扯傅知淮的袖子,對他伸出自己殘缺的右手:“你看這只手,丑嗎?”“不丑?!备抵次兆∷滞?,低頭在斷指處吻了一下,桑原癢得微微哆嗦,推開他的腦袋:“就是少了一點,對吧?我記得是五年前還是六年前,晚上我去接我姐下班,遇上了搶劫的。那個時候我還不怎么會打架,把她推走之后,我就被揍了?!?/br>他說這話時,眼里映著亮亮的水色,像是又回憶起了那時的疼痛:“當時好像是有四五個人,他們打我我當然要反抗,最后就亂成一片。警察來的時候,我還沒感覺到疼,后來回到家里,我姐抱著我哭……我才發現這根指頭被扯斷了,但是我感覺不到一點疼。好奇怪?!?/br>傅知淮輕輕把他的右手握在手里,桑原歪頭看著他,眼淚有淚珠將落未落,很可憐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這十年來我跟人打架,都感覺不到疼。我只是很煩,不想再打了,可倒霉的事它總撞上我?!彼]上眼睛,冰涼的淚珠緩緩落下來,融化在衣領的陰影深處:“夜里我老是夢到山里的小村子,特別安靜,沿著村里那條路一直走,路上有小狗在叫。再朝前有院子和木門,等我快看見你的時候,夢就醒了?!?/br>他的手在傅知淮掌中顫抖,又被更用力也更溫柔地握緊。傅知淮吻了下他微凸的指節,呼吸有點粗重,開口時似乎含著低啞哭音:“我們會有個家的,原原?!?/br>夜里傅知淮留在桑原房間里睡。他自肩胛至腰背都布滿了血痂脫落后的嫩粉色疤痕,有些已經快看不見了,有些卻很明顯,可能要留一輩子。這些地方的皮膚較別處更脆弱,也更敏感。桑原指尖撫過時,傅知淮忍不住微微戰栗,而后把他擁得更緊。汗水,眼淚,與潮熱的呼吸,一同把床單弄得濕濘不堪。他們躲在被子里長長地接吻,在瀕臨窒息的瞬間嘗到情|愛的絕頂滋味。天將亮時,桑原已經伏趴在枕頭上無法動彈,整個人從里到外都濕軟得像浸滿水的棉花??缮砗笾藷岬能|體仍不知餮足地貼近,攥緊他無力的手掌,含著低沉的啞音叫他的名字,領他共赴云里巫山,再倏然回到人間,跌進甜稠軟膩的沼澤地。他腦子里昏昏沉沉,舌尖被吮得麻痛,想睡,可傅知淮不許。斷斷續續在床上折騰到早上六點多,桑原忍不住又要爬起來找安眠藥的時候,這人終于肯從他身上下來了。傅知淮清醒得根本不像剛酣戰過一夜,把桑原攬進衛生間認認真真清洗干凈,又很勤勞地翻出干凈床具換好,才抱他回房睡下。桑原趴在男人肩頭,伸手戳了戳他的喉結:“手機?!?/br>傅知淮閉著眼把手機遞過來,桑原隨手輸了自己的生日,果然正確。他望了望傅知淮平靜的睡臉,低頭認真地在瀏覽器搜索欄輸下一行字:“男友性|欲亢進應如何治療?”但是,還沒等看到回復,他就闔眼陷入了沉睡。下午兩點多,傅知淮被桑原的手機鈴聲吵醒。他爬起來按下接聽,原來是該去接桑顧了。桑原睡得很熟,傅知淮在他眉心吻了吻,起身穿衣,同時低聲詢問桑顧爺爺奶奶家的地址。在他輕手輕腳出門之后,桑原又睡了會兒,才渾身酸軟地悠悠轉醒。他爬起來洗了個澡,換上干凈衣物,看到傅知淮留在床頭的紙條,便慢悠悠從冰箱里拿出食材準備做晚飯。雞塊和板栗都是昨天才買好的新鮮食材,清洗干凈后,佐一點簡單的油鹽和姜片,在小砂鍋里共同燉煮。咕嘟咕嘟聲中,香甜的白色水霧漸漸飄起,桑原移開鍋蓋,舀一勺細看。奶白的湯汁甜暖誘人,栗仁金黃飽滿,雞rou酥松細嫩,其間點綴幾粒紅枸杞,無一不美。他蹙著眉頭,把勺子遞到唇邊抿了一口,剛嘗到絲絲縷縷的清甜,便聽到有人用力敲門,估計是桑顧又在調皮。桑原放下湯勺,有點無奈地走去開門。他毫無防備,因此被用力推到一邊時,狠狠地撞到了墻上,手肘磕得生疼。田月怒氣沖沖地走進來轉了一圈,沒找到傅知淮,徑直沖進廚房,發泄似的把碗盤盡數推到地上,砸得嘩啦亂響。桑原倚在墻邊,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廚房里傳來重重一聲悶響,板栗雞湯的濃香很快飄滿整個屋子。“你,就是你!”田月大步大步走到他面前,眼睛發紅,終于逮住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狠狠盯著桑原瞧了許久,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桑原靜靜站著,任由她看,手在身側攥得很緊。“是你……”田月的聲音里有恍然,有痛恨,還有懊悔。她嘴唇顫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桑原,想把他盯出個洞似的:“我見過你,是不是?!你去過我們家的!從那個時候,你就……我的天??!”她崩潰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要嘔吐出來了。桑原鎮定得有點冷淡,輕聲問:“阿姨,你有什么事嗎?”“什么事?!”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