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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幸有一種自己好像暴露于他人目光下無從遁跡的窒息感,嚇得急忙在下一個站就逃也似的下車。頭也不敢回望。 這刻喬幸悔恨自己太過于安逸無知,更甚于原本被羞怒的理由。 她驀然才發現,是自己把自己推至如此境地的。是自己放縱了自己的無知,沒有現代女性的危機感,且斷送了可以把自己鍛煉成為一個現代更好更知性女性的時機。 而且,更誤以為安于現狀,就是滿足現狀的同等號。 最不幸中的至大不幸是,她悔恨悔恨來得太晚! 如今接近三十大齡,她可以走得出這種悔恨另辟自主天地嗎?她可以從頭開始么?從何開始?又該如何開始? 一連串的問號糾結得她快神經錯亂。原來自己連思考的能力都不濟了——又或者,自己從來就沒有過這種能力特質? 原以為自己傳統澄明的妾婦之道,不過略為是要求可以立足。不意,真正臨門考驗這刻才意識到,空間窘逼得傖俗無容身之悔。 一陣森冷枯寒感覺油然而至,氣弱悲屈的漸漸神思蕭索起來。 她從頭到尾細想著自己與費立之間的關系,然,就算真相被時間風化,沖洗掉多余的部分后,剩下的部分她既想知道,也害怕知道。 一種完全沒有思考余地的現實,撲面而來。 三十大齡、無業的現實局面,就是那把殺豬刀。 喬幸悲慘地發現,自己不是不能做什么的狀態,而是不能再掏出什么的狀態。因為,時間已逐漸逃離了自己能掌控的人生而去,就像指縫間漏下的沙子。 只有自立、知性事業女性的時間沙子才是盛在沙漏里,可以翻轉又翻轉,不停地延續著活出自己充沛精彩的人生。 為何自己沒有在更早的時候有這種覺悟? 費立這記無形耳光算是把她給摑醒了,但她突然卻寧愿在現實中打盹。 因為,如今盡管內心就像經過一場嚴重地震的現場,而她卻無能為力及不懂該如何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耽溺哀傷也只不過引來一個來歷不明的思想家,無止無盡的自我齟齬——把一向直線思維的她先就搞得頭昏腦脹。 ☆、黑客與亂碼的初遇 滿大街的人行色匆匆,仿佛都急著趕往他們各自目的地。只有喬幸在街上茫然地走著,直到腳也酸了,才意識出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路上熙來攘往嘟著唇抖著臂rou滿街討生的勞動群眾,大概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成了一個衣著入時樣貌姣好女子羨慕的對象吧。 漫無目標的喬幸,目無焦點地看著從身邊匆匆擦肩而過的人群。盡管她剛醒覺的悔恨沒有多大意義,但這些悔恨也并不會因此離去。 她再一次望向那難得藍澄而顯得誠實良善的天空,但卻無助幫她抹去過多的混亂思緒。 她不知該如何自處,最后決定走進一家食客稀落的餐廳去。 隨便點了餐。 可是捧來的冒著騰騰熱氣逐漸成了殘羹冷炙,她一動也沒動過。 坐在那兒,美好的天氣和美食對她依然一片空白的腦袋一點幫助也沒有,剩下的只有繼續怔忡地失神。 其實,喬幸原先也有份室內設計的安逸專業工作,直到金融風暴席卷起的經濟蕭條,事務所因被拖數導致周轉不靈,最后承受不住壓力只能關門大吉。 她自然即加入成為失業大軍一員。 當然她也曾一度試圖去尋找新工作。 僧多粥少固然是個很好的托辭,但求職這檔子事嘛,在這十多億人口的國家什么時候不激烈的?重點是,不口渴的人又怎么會積極地去挖井呢。 也就是那時候,費立連人兼收把她的獨立生活改成同居模式。這對于相戀多年的他們來說,其實也顯得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后來的后來,她閑慌了遂聽從費立的提議進去他的公司,名銜是設計總監。 不過,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神馬狗血喜劇戲碼,誠然全沒上演。主要是兩人皆有避嫌的意味,連上班亦分別出門,更別說在職場上有互動的舉止。 這是喬幸想要維持丁點自尊的措施,而向費立提出的建議。 事實上,偌大的一間機構,涉獵的范圍極廣,各部門不缺精英專業人才坐鎮。而像她那么一個空降員,不言而喻同事個個都能敏感嗅出個中貓膩。 明里固然沒人會多說什么,但茶水間的私聊竊語,常在喬幸甫踏進去,同仁們的談話興頭即倏然而止的現象可一窺知全豹。 在她身后,閑言雜語顯然熱鬧得門庭若市。 再說,出眾的容貌既能成為處世武器的同時,也能成為被他人的妄想和先入為主的觀念攻擊的理由。喬幸恰恰就有這種拉仇恨的屬性。 再加上不擅交際的被動個性,被孤立了還被套個裝逼的帽子,天天在辦公室猶如坐針氈。 吃得了咸魚自然要抵得渴,但每天要面對這種渴死窘逼局面,總歸是可怕的。 忍無可忍,不想重新再忍后,她只好逃也似的辭職不干了。 接下來,順其自然逐漸變成隨波逐流,遂變相成了費立生活里的一朵供花。 那時她也只單純地想到,結婚反正是早晚的事,自然也沒想到就如此這般把自己的人生道路給板上釘釘了。 如今徒有再多的悔恨,倘若想再返回到職場上去,自知自己這個前浪恐怕早已被后浪推到沙灘上晾干了。自己還能找到一職半位的立錐之地么?喬幸有點若悲若凄地失神起來。 直到待應生前來告知,人家得關門午休了,她不得不離開。 她在附近找到一個休閑小公園坐下,老久也想不到還有可去之處。同居了這些年,回家那也是費立的家。 喬幸不擅結交朋友,因為她發現要跨越某種人際關系的界限時,第一個條件就必須得要分享各自的秘密和痛苦。 她不習慣細訴自己的隱衷,所以她過往與朋友或同事間的關系就無法維持親密,只能是淡淡的公式化停留在泛泛之交,永遠發展不到進一步的深層關系。 這下遂發現素來獨來獨往的自己,竟然沒有可收留可細訴的閨蜜,頓時在這太平盛世里成了人間最大的慘劇。 這個覺悟令她雙肩垮了下來,連背也駝得像個老太婆,方知道這個打擊到底有多么沉重。 她想起母親的家。 可是,母親絕對不是個可以隨便驚動得起的人物,沒的只惹來一頓痛罵和斥責。住在未來女婿買的房子里,母親的靠山是準女婿,不是女兒。 她茫然地不知所措。 “剛被炒魷魚,還是你炒了老板的魷魚?”身邊的空隙位悶聲落下一個人。呃,側頭看到一張臉龐,就是那個適才把她趕出餐廳的待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