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0
,他們都要緊張一陣,這時候每個人的肌rou都繃緊了,兩只耳朵簡直要豎起來,就像野生動物的耳朵一樣,殷琪有片刻的時候出現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的耳朵不但豎了起來,而且還能轉動,簡直成了野獸。人們在驚惶之中戒備了幾個小時,直到天邊亮起微光,水聲終于漸漸小了下去,他們走出帳篷,借著晨光去看外面的狀況,只見周圍一片汪洋,原本就很寬闊的河面現在簡直拓寬了一倍,兩邊岸上的公路、田地全都被淹沒,水面上露出一些房頂和樹冠,下面全都被淹在水里。而自己的這座島則有三分之二都泡在水下,幸好他們已經搬遷到島頂,否則真的很可能會被水沖走。水面上悠悠蕩蕩漂過來一些雜物,有浮木、塑料盆、塑料袋,甚至有一艘倒扣過來的救生艇。這些生活用品如果是在末世前的水災中看到,還比較正常,但如今再看到這些,就讓人有一種錯亂了場景的感覺。滕帥說:“看來上游還有其他的幸存者營地,估計昨晚遭了難?!?/br>殷琪說:“洪水這是過去了嗎?好像比較平靜了?!?/br>謝金龍說:“但愿吧,希望可別再下暴雨了。該做早飯了,這些木頭都濕得可以,估計一會兒我們這個汪洋中的孤島就會像個烽火臺似的?!?/br>與此同時,下游一艘游船也終于不再劇烈顛簸,船體穩定了下來。晨光透過破碎的窗玻璃灑進艙里,這時船艙門忽然一開,林浩東走了進來,他看著艙室中面色慘白驚惶不安的人們,沉穩堅定地說:“好了,暫時沒事了,水面平穩了,錢師傅已經完全掌控了這條船,大家放松一下?!?/br>聽他這樣一說,驚恐了一個晚上的人們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一時間他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呼吸了,剛剛過去的那個黑暗恐怖的夜晚簡直就像地獄一樣,他們掙扎了一個晚上,現在終于從深淵中爬了上來,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實在難以言喻,緊張的心情不能立刻平復下來,但卻又帶著慶幸和輕松,就像一個遭受了劇烈創傷的人剛開始使用止痛劑一樣。林浩東望著散亂的船艙,說:“大家收拾一下房間,可以休息一下了?!?/br>其他人這才發現船艙里的椅子東倒西歪,各種東西灑了滿地都是,角落里滿是跌落的不銹鋼杯子和密封罐。驚魂甫定的幸存者們紛紛站起來把散落在船艙里的東西撿了起來,放回柜子上,桌椅也都扶了起來,然后許多人就一頭栽倒在床上,他們實在是太累了林浩東回到船頭,丁羽飛正在船舷邊抽煙,濕淋淋的甲板上這一點火星似乎能讓這艘船稍稍干燥一點。見林浩東來了,丁羽飛把嘴里的香煙拿下來,說:“這一場大水可真夠有氣勢的,如果是在從前,解放軍又要抗洪了。昨天晚上真是好像山崩地裂一樣,這水利設施難道是豆腐渣工程嗎?上游好像全決堤了,水都泄到下面來了!國家水利局都不管的嗎?這是多大的責任事故!”林浩東聽出了他的嘲諷,苦笑了一下,說:“現在哪里還有水利局?那些水壩都應該屬于人類文明遺址了?!?/br>“可是我們現在怎么辦?就這么隨水漂著?老錢說燃油也不多了,如果沒有燃料,我們很難控制這么大的船,難道真的水流到哪里我們就漂到哪里?這可是一江洪水向東流,真的要漂到東洋大海,我們這船能在海上過日子嗎?”林浩東沉重地說:“羽飛,你讓我再想想?!?/br>由于大水,島嶼的面積縮小了許多嗎,而且上方的地形相對比較平緩,雖然他們事先已經做過布防,但仍然容易受到行尸的攻擊。洪水也讓水里的行尸更加密集,每天島上都有幾十個行尸爬上來,蹣跚著往有生人氣息的地方行進。樹林間攔了很多繩網,青壯年分成幾隊輪番巡邏,他們經常能在繩網前面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行尸,好在有繩索的攔截,它們沒有直接沖到營地里來。殷琪等人將它們打倒后就直接拋到河水里,這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心思考慮到河流污染,費力將這些尸體運到對岸火化了。段樹臣放倒了一個行尸,有些氣悶地說:“這場大水是把原來岸上的行尸都沖到河里來了嗎,水里到底藏了多少活死人?怎么每天打都打不完的?河水怎么不干脆把它們都沖到海里去!”喬美茜說:“大概是行尸都學會潛水了,其實它們不用學,反正它們不需要呼吸,只要在河里抓住石頭或者樹干,就可以摸著上來了?!?/br>段樹臣道:“這水什么時候能退下去?成天借著水浮上來,真讓人厭煩透了!”殷琪想了一下,說:“我擔心即使洪水退下去,這個島上也會留下許多行尸,它們可能原來就卡在樹叉上,或者擠進樹縫鉆不出來了,等洪水退了,我們估計要重新清理這個島?!?/br>趙樺真點頭表示贊同,說:“很可能是這樣?!?/br>一想到自己的島上此時已經不知潛藏著多少行尸,河面下的森林之中此時就有被卡住的行尸正在不住掙扎,大伙兒的心頭就一陣沉重。洪水遲遲未能退去,游船不能一直在水面上漂,因此林浩東等人找了一個河灣,就將船停泊在岸邊,他們甚至還派出一支搜索隊到附近民房收集糧食。雖然水位一直都很高,但好在沒有新的洪峰,因此雖然居無定所,但人們的心情卻漸漸平靜下來,末世中人的適應力是很強的,他們很快就適應了船上的生活,在船上燒水做飯,有時候人們簡直覺得自己是常年生活在水面上的疍民了。船上不分白天黑夜都有人站崗防守,尤其是夜里,更是警惕,因為有時候河里的行尸會摸上來,給船上的幸存者帶來危險。這天晚上,林浩東帶人執勤,他們腰間雖然別著手電,但卻輕易不會打亮手電筒,因為光源會吸引遠處的行尸,因此他們只是借助月亮在河面上的反光來觀察周圍的情況。忽然,船尾的錨鏈輕輕一響,所有人頓時都警惕起來,他們放輕腳步走到船尾,打開手電探頭往下一看,只見沉重的金屬錨鏈在水中輕輕晃動,水下有個黑影笨拙地漂動,很快就有一只手從水下伸了出來,那只手緊緊抓住錨鏈下部,好像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肯放手一樣。接著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攥住了金屬鏈條。那兩只手交替向上,不多時就從水里浮起來一個行尸。行尸披頭散發,半長的頭發遮住了臉,污濁的河水從它的頭臉往下流,嘴里還發出恐怖的嘶吼聲,在手電的光亮下,行尸體表呈現出藍綠色,那是在水底浸泡得久了產生的顏色,就好像金屬生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