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書迷正在閱讀:陛下求生欲很強、[綜]吹笛手、反派boss君的陣亡史/浮生、小狼狗的莊主,真香、今天的血族也在搞事、福妻嫁到、本王身嬌、聽說你要娶媳婦兒、不小心摸了男神的唧唧、這個賬房先生和我見過的不一樣
背上,厲沐楓對著手環通訊界面說道。“哎?不等下周了?”虛擬屏幕中叼著煙卷的男人聽到這個說法似乎有些意外,不但臉上掛著驚詫,語調也微微上揚。按照他對厲沐楓的理解,這個人做什么事都有規劃,還強迫癥似得,所有步驟都必須嚴格按照計劃時間,早一星晚一點都不行,追求著接近心理傷害的完美。這種提前執行的事,他認識厲沐楓近十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就像是一個預示,宣告那個被世界放逐的人將重新回到他曾詛咒的地方。選擇性無視了隔著光屏都能嗅到的八卦味,厲沐楓簡潔回道,“風靈要退游,她吵著他了?!?/br>說話的時候,男人眼睫微垂,密若鴉羽的睫毛遮住了更多的燈光,晦暗在更加濃重的陰影中加深。通訊另一邊的人看到厲沐楓這幅表情,頓時收了八卦的心思,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小心說錯話,搞不好就跟著那個蘇誰誰一起炮灰,再也見不到風靈小美人了。隨手彈了兩下煙灰,某慫包在心里替蘇誰誰和風靈每人點上一排蠟。蘇誰誰自己作,死不足惜。只可憐風小靈多好看一人,安靜低調,偏偏因為長相惹上了厲變態這個對所有物有潔癖一樣偏執的神經病,整一個紅顏薄命的現代版。一一應下厲沐楓的要求,屏幕對面的人臨掛上通訊之前,還是沒忍住促狹笑道,“沒問題,保證替你家小仙男報仇?!?/br>“仙?”絲毫沒有意識到小仙男這個詞的惡俗,厲沐楓反而饒有興致地回味了幾遍,“挺形象,只有他當得起?!?/br>“仙,仙兒,挺好?!?/br>最后男人是在一陣溫柔到讓他毛骨悚然的低笑中掛的電話,胡亂搓了兩下雞皮疙瘩,深深抽一口香煙,在一邊吞云吐霧中男人不緊不慢地打開電腦,登上“故人西辭”的帳號,開始搞事。交代完故人西辭,厲沐楓又打了幾個電話,才從沙發上站起,回到臥室取出安眠藥直接吞下,然后躺進那個即便在夏天也感覺不到任何暖意的被窩,等待睡神不知何時才能降臨的垂青。厲沐楓在幫他處理這次風波的過程中做了多少,鳳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個會替他生氣的人,言出必信。享受著厲沐楓為他撐起的歲月靜好,鳳零覺得他的心里似乎多出了一團軟軟的東西,像是在許次紓家吃過的那種棉花糖,柔柔的甜甜的。有些路一個人也能走,風也好雨也罷,不上心的時候一切都不過是一種天氣變化。但是當遇見一個人為你添衣撐傘之后,那些風雨好像忽然就有了涵義,你也好像忽然變得脆弱。這種好感度的上升直接導致了,聽茶茶和故人西辭說起厲沐楓連續三天掉線是因為生病的時候,不打算將游戲帶入日常生活的鳳零竟然萌生出探病的想法。明明整容風波剛起的時候,他寧可退游都不肯發一段現實中的視頻去攻破謠言。在游戲和現實之間,鳳零為自己劃了一道分明的界限,游戲就是游戲,關上電源就斷了聯系,誰也不和誰有所牽連。虛擬世界的情誼多半跨不過那道名為現實的壁障,很多時候都是夾雜了太多一廂情愿的錯覺,總有人感動了自己,到頭來卻發現一切不過是別人不曾當真的游戲。但厲沐楓的存在卻有些打破這個壁壘,他忍不住就想為了他模糊虛擬和真實的邊界。不知如何詢問厲沐楓家住址,鳳零便在閣樓替人算了一卦。鳳零隱了身形閃現在厲沐楓身邊時,他已經以一個半臥在貴妃椅里面的姿勢睡著了。房間里沒有開燈,月華透過陽臺的玻璃窗落在男人身上,然而光影的交錯卻沒有為他增添任何美感。男人額前的黑色碎發被薄汗打濕,凌亂地貼在皮膚上,發梢處還沾了些許血跡,他的額角眼尾皆是一片表皮被鈍器暴力撕下的血rou模糊。鳳零來的時候,那些隨意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尚未完全止血,略顯粘稠的血珠混著汗水蜿蜒滑落,拖行出兩道殷紅。男人面色也有些過于蒼白,明滅的月光在他輪廓的陰影中投下更深的疲憊。若不是他的呼吸還帶著砂紙打磨枯木一樣的沉重,眼睫也因為不夠安穩微微顫動,他此時睡著的樣子更像是生命途中不堪重負死在路邊的旅人。都說是月下美人,怎么到了你這里就變成月下尸體了?心中吐槽,鳳零伸手穿過男人腋下和腿彎將人輕輕抱起,抬腳往臥室方向走去,厲沐楓家就在他樓下,房間布局相似,他很容易就能找到臥室所在。“誰?”厲沐楓一向淺眠,哪怕鳳零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但是過熱的肌膚觸到那些許微涼的時候,他還是醒了,不過在安眠藥的作用下,這星點清醒更多的被掩埋在昏沉之中。看著男人雖然睜開卻絲毫沒有焦距,像是朧了一層水霧的眼睛,鳳零盡可能放緩語氣,試圖將自己聲線焐熱,“沙發上不舒服,回臥室,乖,睡吧?!?/br>也許是鳳零的努力讓他的聲音變得溫柔,成功安撫了病號的神經,也許是藥效足夠強力,徹底麻痹了失眠患者的知覺,又也許是連日的高燒,終于偷走了人類身體中最后一點力氣,厲沐楓經歷了短暫的清醒和掙扎之后,又闔上眼瞼重新歸于安靜。抱著人踏進臥室的瞬間,鳳零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走進了自己在樓上房間的反色空間。他的臥室是大面積的白,厲沐楓的則是鋪天蓋地的黑。白色最是無為,壓倒性的無為,寬宏大量地拒絕著世界,黑色名為保守,卻只有攻擊性,在絕望中掙扎詛咒著世界,兩種截然相反的顏色在此殊途同歸。但是,這時的鳳零沒有想這么多,僅僅因為這個人類的房間和他的臥室某種程度上如出一轍有些驚訝。同樣的了無生氣,同樣的沒有活著的實感,只不過一個是與生活無關不曾使用,一個是明明生在其中卻與活無關。黑色自看不見的地方流出,在整個視野中擴張,黑色的家具,黑色的床單,就連一邊黑色書架上面排列整齊冷硬方正的大部頭書籍也都包著暗色的封皮。頭頂唯一色調明亮的吊燈亦似乎不曾亮過,蜷縮在暗處嘲笑曾經所謂的光明,陰暗囚室的一切都亮著鋒利的棱角無言地傷害著這里唯一的主人和囚徒。輕輕將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的時候,鳳零才發現,原來不止眼尾,這人手背上也有同樣的傷口,尚結著半凝固的鮮紅血痂。看著他甲縫里的血漬和少許皮膚組織,鳳零立刻就猜出那些傷口的來源,這個人在不久前自己扣破表皮把什么東西從那里撕下來。為什么要這樣自我傷害?不知道自己是高燒不退的脆弱人類么?沒來由鳳零對這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