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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虎口,又怎么能讓你再回去?” 我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男子,想起第一次見他時,那個跪在蓮池邊的瘦小身影,我們的緣分,便是自那時開始。一晃六年過去,雖物是人非,我仍希望,他能一生平安。 淡淡一笑,我說道:“阿笙,你我的母親乃是姐妹,按輩分說,我其實是你的表姐,之所以一直讓你叫姑姑,因我也算是從小看著你長大,而莫洛與我的感情,你也知曉。我這一生,已經沒有什么期待,唯有青青和你是我的牽掛。青青托付給陸蕭,我便不在擔心,只剩下你。你父親傾盡所有對我好,可我知道的太晚了,唯有守護好他唯一的兒子回報。否則,將來有何面目去見他?” 他看我去意已決,眼中帶著歉疚和沉痛。我輕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況且,秦煜一直以來對我還是不錯的?!?/br> “姑姑,答應我,不要放棄,我一定會救你?!彼蠹s擔心我此去會如在宮中一般心灰意冷,才會如此叮囑我。我心中苦笑,僅剩兩年的生命,要如何才能不絕望,嘴上卻應道:“好,我會等著你?!?/br> 內應確定,何堅等人便開始著手制定計劃,提前布局,為防萬一,在城主宮內也派了人配合我,等一切準備就緒,兩日后,我便進了城。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離間計 要找秦煜,并非只有混進宮這條路,那樣反而驚動城主那邊。我躲在大門對面拐角處,觀察進出宮門之人,不多時,看到兩名身著秦朝服飾的人走了出來,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要辦。我一身當地女子打扮,又戴了面紗,并不擔心被認出,悄悄跟在那兩人身后。 只見那兩人在集市中繞了幾圈,確定無人跟蹤后才走進一間雜貨鋪。我知道這里必有蹊蹺,卻不敢進去,生怕被他們發現,只記下那鋪子名稱,不多時,那兩人走出門來,手上拿著一個不起眼的布包。我心中有數,跟在他們身后,故意將距離拉近了些。臨到宮門是,那兩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向我走來。其中一人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們?” 我也不驚慌,面不改色地說道:“你們去告訴秦煜,就說我要找他?!眱扇嗣婷嫦嘤U,不知我是何身份。秦煜此次出關并未顯露真實身份,連城主都以為他只是秦國國君的親信,若被人知道一國之君居然在敵國境內,他便有性命之憂。 “你究竟是誰?!”一人質問道。 我輕哼一聲,說道:“我的身份,你倆還沒資格知道,只管去稟告秦煜,我就在這等著?!?/br> 兩人聽了,雖心中疑惑,但也未敢耽誤,留下一人看住我,另一人匆匆跑進宮中。不多時,那人便跑回來,說話客氣了許多,恭恭敬敬說道:“主子請姑娘進去?!?/br> 宮門守衛見是城主貴客,不敢怠慢,也未盤查我便放了行。那兩人將我領入秦煜所住房間時,他正在桌旁看著一沓文書,見我進門,只淡淡掃了一眼,繼續忙著手中的事。那人將人領到便退了出去,屋中僅剩我與秦煜兩人,一時間靜的令人不安。香爐里燃著沉香片,我想起御書房中也是這種味道,恍惚又回到了那囚牢般的生活中。 只聽秦煜說:“說吧,為何來找我?” 我一聲輕笑:“你不是一直想抓我回去嗎?怎么,我自投羅網不是省了你的事?” 他并未接話,手中不停,直到寫完最后一個字,才放下筆,將那沓文書卷好,塞入竹筒中,起身向我走來。站在我面前,那雙眼睛在我臉上仔細審視,似是要看透我內心在想什么?!澳阆胱鍪裁??”許久他才低聲問道。 我面色平靜的看著他,淡淡說道:“我要藥?!?/br> 他似是不信:“莫笙那城堡中有當年聞名天下的慕容神醫,難道連一味藥都研究不出?” “他們要我戒掉藥癮,說唯有如此才是對我好,所以并未給我配藥。我本以為熬過便能戒掉,可你也知道這藥一旦發作是何等痛苦,我這么多年來,哪受過罪?這一次未服便險些要了我的命,才偷跑了出來?!蔽艺f的并不全是假話,這藥吃了五年,癮已經越來越大,若非藥人的體質特殊,恐怕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藥效。 人一旦上了癮,便會如同換了一個人,不僅性情大變,連最基本的底線也會被打破。我之所以現在還能保證清醒,不過是體質特殊,藥效更多的影響到身體而非頭腦,也曾想過,若真有一天,我被這藥癮控制,不知道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來,這也是當初不愿跟阿笙離開宮中的原因之一,我怕,自己會失控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秦煜右手托腮,一雙眼在我臉上掃來掃去,我早習慣被他這種揣度人心的眼光,倒也沒有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任他看去。過了片刻,他才冷冷說道:“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回來就好。這幾天老實在屋里待著不要亂跑,等事辦完我們便啟程回酈都,耽誤不了你服藥?!痹娺^我藥癮發作,他似是接受了這個借口,又或許,對于回來的原因他并不在乎。 我被安排住在側面一間房中,這院中除了間或有人來送些瓜果、清掃院落,甚少有人進入,阿笙提前考慮到這點,所以負責與我聯絡的人藏的十分隱秘。到下次服藥時間還有半個月,去掉來回路程,看來秦煜打算在十日內解決這件事。 想起城中那間雜貨鋪,覺得十分可疑,有必要提醒阿笙他們查一下,走到桌前,提筆寫下幾個字,將那紙裁成半寸長條,卷好插入早就備在身上的一根銅管中。那銅管乃是極薄的銅皮制成,比最細的毛筆還要細上一半,一頭帶尖,另一頭封好后便不怕浸水。 我取了桌上一個切開的鳳梨,鳳梨本不在沙漠生長,前幾年城主夫人偶然吃到,甚是喜歡那口味,因而每年皆會備上不少。因這水果好儲存,所以秦煜等貴客來訪,每日水果必有鳳梨。上次偶爾混進這里時便發現了這點,因而與阿笙商量好聯絡的方式。 那鳳梨雖是切好,但外皮仍保留當做裝飾,因而帶刺的莖部仍在,我將那銅管尖端用力往莖部一插,直到整個銅管沒入帶刺的綠葉中,又仔細看了看,見沒什么破綻才將它放回原位。 以秦煜一向謹慎多疑,必會找人對我嚴加看管,所以我甚少出門,也不與其他人接觸,免得橫生枝節。第二天侍女送來新鮮水果,待她走后,我拿起那鳳梨,拔下頭上簪子撥開那層層帶刺葉片,果然發現了銅管,只是插進去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