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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慢慢吞噬。哪怕一直逃避這個事實,不肯讓自己閑下來去想,仍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變了。 我倒在床上,閉上眼,回想在九幽谷的日子,覺得那么遙遠,仿佛是一場夢。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忘記那一切。 本以為這一鬧,秦煜能消停幾天。沒想到第二日剛用過晚膳,他便派常德又將我招到御書房,路上,我問常德所為何事,他嘴嚴得很,丁點口風也不肯透漏。我琢磨一路也沒想出為何,直到進了屋,看到秦煜坐在書案前寫著什么,心中仍忐忑。 他抬頭看我一眼,面色如常,仿佛昨夜扯了我一路的人不是他。想起手上現在還有被他握出的淤青,心中便帶了氣,徑直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他不說話,我便也裝啞巴。 待他收了筆,才起身走到我身邊位置坐了,說道:“昨夜回來我便讓人去查那曾與母妃定親之人,結果倒真查出了些東西?!?/br> 我聽了,心中好奇,忙問道:“查出來什么?” 他看我一眼,并沒急著回答,將桌上茶壺中的水倒了一杯給我。我走了一路正有些口渴,便順手端起來喝了一口,這味道,竟然是我曾在陸家別院泡的藥茶,他怎么會知道?心中正奇怪著,忽聽他問道:“太后所說的話,你有何想法,說來聽聽?!?/br> 我回想太后所說的話,捋了捋前因后果,方說道:“若太后所說是真,那這人應該是與九幽谷有牽連,且他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太后宮,武功應是極高的?!?/br> 他搖搖頭,說道:“你可知以莫伽的身手,尚且不能擅自闖宮,還要憑借秘道進入,若是習武之人都能擅闖皇宮,那這國君不知被殺了多少回?!彼A艘煌?,說道:“況且,我查過,那太守之子,并不會武功?!?/br> 我不知他要說什么,問道:“你是說闖進太后宮的人另有其人,還是......” 他擺擺手打斷我的話,問道:“你可知,當初我在這宮內部下眼線,花了多久?” 見我搖頭,說道:“整整五年,這還是因為我身為皇子,經常能出入宮廷。若是外人,賄賂宮人將東西送進宮不難,難的是在宮內外傳遞書信,甚至還避過嬤嬤這種貼身宮女,所以,我一直在想,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躲過這么多雙眼睛與母妃書信往來?!?/br> 我聽他說完,才恍然大悟,心想果然還是他心思細膩,我一直想著這人武功高強才能自由出入宮中,卻忽略了這些細節。只是,按他所說,我更糊涂了,此人能做到與何太妃通信而不被發現,究竟是借助了九幽谷的勢力還是別的? 他似乎看透我在想什么,說道:“我開始也以為這人是借助九幽谷在宮中的暗線,可是想起當初你闖宮被抓,那么大的動靜莫洛都沒有得到消息,說明他并沒有在宮內部下多少人,況且母妃過世的時候,九幽谷還沒有成氣候?!?/br> 我打斷他,問道:“可是那信中明明說九幽谷要在宮中制造混亂,他便要在那時帶何太妃走?!?/br> 他聽了搖搖頭:“我們都被這封信誤導,以為此人是借機行事,卻沒想到,事情正好相反,應該是九幽谷借了他要帶人出宮的機會,刺殺國君?!?/br> 我聽他一說,茅塞頓開,難怪怎么想都想不通,原來是搞錯了因果,但是如此一來......我大吃一驚,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人一直在宮中?” 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之所以一直沒有頭緒,是因為一直認為此人在宮外。我也是今日才想明白?!?/br> 我問他:“那你打算如何找出這人?” 他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也聽到太妃說的話了,這人手臂上有燒傷疤痕,我安排常德暗中在宮內搜尋,應該很快便有消息?!?/br> 我點點頭,覺得好像遺漏了什么,一時想不起來,便問道:“你派人去查太守之子,可還有別的發現?” 他走到案前,從一疊文書中抽出一本,遞給我:“你自己看吧?!?/br> 我打開那本奏報,只見上面列著此人有關的全部消息。那人名叫林廷亦,乃是太守第三子,太守府被滅門時僅二十二歲,若是他還活著,算來應該是將近不惑的中年人了。奏報上寫著這人能書會畫,想起那封信上清雋的字跡,看來這條也相符。其余都是些無關內容,我看完并沒發現什么有用的信息,正要放下,眼光掃到幾個字:通醫術。 我猛地想起太后那張發白的臉,終于明白為何當時覺得奇怪,大叫一聲:“壞了!” 秦煜被我嚇了一跳,看我臉色不對,忙問道:“為何如此驚慌?” 我看著他說道:“快,快派人去太后宮!”正說著常德從外面推門進來,那張一向平靜的臉上顯出驚慌,他來不及行禮,說道:“國君,太后她……她薨了……”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 明真兇 秦煜聽了常德的話,驚得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他看了我一眼,問常德:“怎么回事?昨日人不還好好的嗎?” 常德回道:“聽來報信的侍衛講,今日太后有了些精神,還讓人扶著到院中走了一圈,回來便說乏,宮女服侍她躺下歇了,直到晚膳時間也不見醒,再看時,人已經沒了氣息?!?/br> “她是被毒死的?!甭犕瓿5碌脑?,我喃喃說道。 秦煜讓常德帶人去太后宮去仔細調查死因,尤其是飲食藥劑,待他關上門,才問道:“為何如此說?” 我嘆口氣,后悔昨日沒有只顧著聽太后說的話,并未仔細去看人?!澳憧蛇€記得昨日我們去太后寢宮,宮內散發著nongnong的藥味?”看他點點頭,繼續說道:“照理說,主子們都不喜屋內有藥味,況且昨日那藥味道如此沖,宮女應開窗通風散去那味道才對,這是第一件奇怪的事?!?/br> “第二件,我臨走前,曾看到太后面色蒼白,現在想來,那白并非病人該有的面色,而是長期服用幻藥的特征?!?/br> “幻藥?”他眉頭一蹙,不解的看向我。 我解釋道:“這種藥短期服用并不會致命,卻會令人上癮,最終心力枯竭而亡。再想到那滿屋的藥味,恐怕太后一直以來服用的藥中被人做了手腳?!?/br> 他聽了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她是因為昨夜我們去的事被人滅口?” 我搖了搖頭,說道:“服用幻藥之人意識混亂,經?;煜糜X與現實,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