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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一邊的李太后。太后倒是對此習以為常,面帶安撫沖她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這小姑娘顯然并未被安慰道,退下的時候,已經是眼眶通紅,眼見著就要掉下淚來了。而她走后,李太后看著面無表情的季懷直,低聲勸道:“陛下莫要怨哀家多事,只是后位長久空懸,終究是于國不利啊……”而且,季懷直這狀況,可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無后的問題,他連個女人都沒有。李太后雖是已為太后,但年紀也不過三十,再加上保養得宜,臉上一絲細紋也無,此時微微蹙眉,也顯出幾分惹人憐惜的柔婉來。她見季懷直久未回應,臉上的難色愈深,皇帝畢竟不是她的親子,不說管束了,她平日里相處都得拿捏著分寸……可是族里頭卻……季懷直對這位太后的觀感倒是不壞,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道太后叫他來是變相的相親,他還是每回都過來……而且,歸根到底,這事兒還是他理虧。季懷直自認為自己筆直筆直的,作為一個妹子靈魂的漢子,他既不想精神上搞姬,也不想rou體上搞基……奈何形勢比人強,自從出了先帝的孝期之后,不只是后宮太后這邊,連前朝都屢屢上請立后。季懷直自覺沒有抗爭傳統的魄力,消極抵抗了大半年,這會兒……其實也差不多快屈服了……是以,他沉默了半晌,再開口時,措辭已不復方才的強硬,“兒臣知曉母后苦心,只是此事……”季懷直頓了頓,還是把“容后再談”四個字給咽了下去,轉而道,“……還要多勞母后費心了?!?/br>李太后愁眉苦臉的表情一頓,忍不住抬頭看了季懷直一眼,眼中還帶著些不可置信——這是松口了?她抿了抿唇,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這本就是哀家份內之事,陛下又何必此客氣?”她覷著季懷直的神色,試探道,“那今年的選秀……”季懷直頓了頓,心里默默地衡量了一下利弊——選秀的話,折騰幾天就好;要是被太后拉著一個一個姑娘的相看,估計又得好幾個月的功夫……反正早晚都得挨這么一刀的,長痛不如短痛,季懷直咬了咬牙,點頭道:“辦吧?!?/br>太后立即笑著接話道:“這宮里頭冷清得很,這下子到可以熱鬧熱鬧了。哀家就先代宮里頭的老人家們謝過陛下了?!?/br>這話說得,倒把這個選秀當成一項普通的后宮聚會似的。但不可否認,這到底讓季懷直的心情略松了松。季懷直來壽安宮,本就是被叫來相親的?,F在,他把人小姑娘趕走了,和太后閑談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家常,便告辭離去了。……走出了后宮地界,一位高大英武的青年便迎了上來,劍眉入鬢、渾身甲胄,遠遠地看去,便覺出一股懾人的寒意。——正是本朝大將軍,楊文通。這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現今正閑賦在京,擔任禁軍統領一職,護衛宮禁。不過,這位威名遠播的年輕將軍,此時的表情卻不甚正經、連開口的內容卻與他這滿身的威勢半點不符,只見他滿臉揶揄地取笑道:“怎么,太后今天沒接著給你說媒?”也不怪楊文通這般發問,以往季懷直每回相親結束,都是神色糾結、滿面愁容,楊文通每回都取笑他,見個女人跟上刑似的??伤袢諈s是神情平靜、眉宇間并無半點難色。季懷直聽他這么問,不由嘆了口氣,無奈道:“哪能呢?……我答應太后今年選秀了?!?/br>這事兒呢,就是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反倒是最讓人煩心?,F在既然定了下來,不管結果好壞,總歸讓人去了塊心病。久久未聽到楊文通接話,季懷直側頭看去,正好對上楊文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一噎,語氣不善道:“怎么……不行?!”楊文通和季懷直鬧慣了,當然知道季懷直不過是擺擺樣子罷了,并未真的生氣。不過,為防真的把人逼急了、惱羞成怒,他還是收了那副震驚過度的表情,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來,“行行行,您說了算?!?/br>一張剛硬正直的臉上露出這個表情,簡直辣眼睛……季懷直不忍直視地別過臉去,趕人道:“走走走……快值你的班去?!?/br>楊文通立即正色道:“護衛陛下安全,此乃下臣份內之事?!闭f得是大義凜然、擲地有聲。不過季懷直不吃他這一套,冷聲道:“我這安全得很。你要是有那個閑心,還是去宮城邊上巡視去吧……上回孫侍郎可是一出宮城門,就被人套了麻袋……”楊文通不甚在意回道:“沒我的命令,那幫小子們不敢動手?!?/br>“?!”季懷直猛地回頭。楊文通心下一跳,條件反射地解釋道:“不是我干的……”簡直不打自招……季懷直也是服氣,也不知道這人這么蠢,到底是怎么帶兵的?他雙手環胸,擺出一副上朝時的標準表情,神色淡淡道:“說吧,無故毆打朝廷命官,是個什么罪?”“……緝兇判罰,此乃刑部之責。微臣胸無點墨,于魏律不甚熟悉,實在是愧對陛下厚愛?!睏钗耐ǖ纳裆裁朕D恭敬,一本正經地說著……大實話。眼看著季懷直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楊文通忙繼續開口補救道:“孫侍郎被毆一事,無人報案,然朝中流言四起,臣也有所耳聞……聽聞其受傷地點,位于宮城外五丈有余,已過微臣轄區。然此事之由,蓋因臣未能排查周邊隱患,致使歹人有機可乘。此乃微臣失職,臣甘愿受罰?!?/br>說罷,右腿向后一撤、身形一矮,晃個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單膝跪下,垂首作出一副請罪的姿態。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季懷直幾乎被他給震得懵在原地。他噎了好半天,才低聲爆了句粗口,然后一甩袖子轉身就走。季懷直的身形漸遠,而楊文通依舊老老實實地跪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一旁肅立職守的侍衛看著季懷直遠去,躊躇了一番,還是走到楊文通跟前,躬下身子悄聲道:“將軍,陛下走了……”楊文通微微抬頭,沒甚表情地覷了這個侍衛一眼,那侍衛立刻繃緊了身體,僵在原地不敢動彈了,楊文通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回去站著罷?!?/br>那人朗聲應了句“是!”,這才如蒙大赦般地退回原處,站姿要比方才季懷直在時還要挺立幾分。這邊楊文通卻沒有起來的意思,盯著那侍衛站回了原處,便又重新低下頭去。幾片輕云被風吹散,沒了遮擋的日輪灑下縷縷橙光,斜斜的影子被遠遠拉長,映在青石的路面上,乍一看去倒是真有幾分誠心悔過的凄涼意味。一炷香后……楊文通面前又重新出現了一片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