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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粥過來。“下人房的東西,不精細,安大人您將就這點兒?!蓖跞⌒牡卣f道。“三哥費心?!卑策t溫聲說道,并沒有感激涕零,也不倨傲清高。到底不能久留,王三金四最后還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將房門關閉落鎖,去一旁不遠處的護衛房里守著去了。滿月。月光透過柴房漏風的窗欞中照射進來。安遲捧著溫暖的粥碗,淺淺地喝了一口。還不錯,比他在地牢里啃的干饅頭好吃。只是身子上下透著不舒服,所以吃了兩口便再吃不下。“吱吱~吱吱~”一只黑乎乎的老鼠從角落里試探著探出頭來。“莫怕?!?/br>安遲柔聲對它說道:“我無傷你之心,也無傷你之力。長夜漫漫多孤寂,鼠老弟,你我月下暢談一番,倒也可以解悶。只是我這里沒有美酒,倒是有好心人贈的一碗清粥,聊表心意,如何?”鼠小弟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他的話,但顯然被他那般柔和坦誠的態度吸引,終于一點一點湊了過來。一人一鼠倒是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當天邊一抹朝霞微露的時候,那只鼠小弟已經將傾灑在地的清粥吃了個干干凈凈,正在舔著自己沾著泥土的小爪子。那只空碗擱在了灶臺沿上,旁邊一堆新草之上,側臥著的年輕人像是已經睡得熟了。投下淺淡暗影的長長眼睫微翹,面容安詳而恬淡,實在是看不出正在身歷艱難困境。只是偶爾微蹙一下眉頭。那是因為他在夢里夢到了奇怪的人。那奇怪的人樣貌有些朦朧,透著滿滿的古怪。頭發短短的,服飾也與本朝大不相同。最奇怪的是那人對他說的話。“放我出去,我才不當替身,也不要什么狗屁體驗!”“我錯了,我不該貪心,我不要那些獎金了行不行?放我出去……”安遲:好奇怪,怎么會做這種古里古怪的夢?第17章第二個替身:我不是我姐那攝政王看起來是個說一不二的,天剛蒙蒙亮,就著人督促著王三金四到柴房提人,往地牢送去。安遲看起來情況更糟了,自己已經邁不了步,王三瞅著有些憐惜,便主動彎低身子要去背,卻被一道忽閃飄過來的身影搶了過去。王三金四一看是主子那條大黑貓化成的司闕大人,一時不敢造次,連忙退到了一旁。司闕再一次將安遲攔腰抱起,這一次手臂摟得更緊了些。臉色依舊木然,只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懷里的人。安遲沖他虛弱地微笑,說:“司闕……我越來越沒用了?!?/br>司闕暖暖的眼神里露出一絲悲傷,但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只抬起頭來,邁步往前走去。沒走出多遠,就被負手站在門廊前的一個人攔住了去路。“你明知道,你哪里都去不了?!?/br>那人背對著他們,聲音沉郁陰冷,正是昨夜踢開房門命令把人扔進柴房的攝政王唐凌。司闕梗著脖子不肯屈服,嘟囔著道:“你要送他去地牢,我就跟著他一起住地牢?!?/br>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跟唐凌是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說話語氣像孩童,透著股傻氣的純真,沒有那般冰冷。唐凌聽了這話緩緩轉過身來,一張跟司闕一樣線條分明的冷峻的臉。只是他穿了月白色清雅的長袍,不似司闕帶著一身烏黑。“你確定要那樣做的話,我不會阻攔?!彼浔f道。司闕與他命魂相連,不可離開彼此太遠太久,否則,兩人會一起完蛋。唐凌覺得無所謂,地獄而已,他和司闕一起走過一遭了,再多走一遭又何妨?司闕卻明顯猶豫了。他不是怕那腐骨蝕心,如遭凌遲的地獄,而是怕墮入地獄之后,再也見不到安遲了。唐凌懂他的心思,只冷哼一聲,又將身子背轉了過去。“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他做錯了什么?”司闕垂眸看著氣息微弱的安遲,委屈地問道。背對他們的唐凌沒有回答,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問題。為什么?安遲也想問這個問題,但他沒問出口,只是將腦袋無力地依偎在司闕胸口。好暖!他滿足地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舒心的笑意。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嘈雜的吵鬧聲。有個下人急匆匆地過來稟報:“王爺,平景郡王來訪,吵吵鬧鬧的,已經沖進來了?!?/br>他這話剛說完,便有一個人一陣風似得沖了過來,步伐身影輕快迅捷,一看就是在這方面下過苦功夫的。這人微微頓住了身形,見了攝政王正要行禮說話,卻一下子瞥見了旁邊還傻站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司闕,和他懷里那個消瘦的安遲。“居尚哥哥?居尚哥哥!”這人大叫過后,抬步展開身形就往司闕站立的地方飛奔過去。他腳步身法精巧,一般的護衛都攔不住他。但他還是沒能順利靠近安遲跟前。原本還在不遠處唐凌,眨眼之間擋到了司闕面前,攔住平景王的去路,并讓他左右都轉圜都前進不得。“皇……皇叔?”平景王料知自己沒辦法在攝政王面前討到好處,一下子慫了起來。“皇叔,你為什么要把居尚哥哥關起來?他沒有不聽話,他很乖的,比阿恪還要乖。他也沒有亂踢毽子,也沒有爬樹上房……他連房門都很少出!”唐凌看著眼前的唐恪,這個四肢靈活,頭腦簡單的傻子,忍不住心中涌起一陣煩躁。“滾回自己的王府,別再讓我看見你?!?/br>唐恪被他這陰冷冷的兇惡嚇到,腳下又不自覺地退了好幾步,緊緊抿著的嘴唇不斷顫抖著,馬上就要放聲大哭的樣子。“阿恪……”一聲弱弱的叫聲響起。唐恪忙抬頭去看,只見被司闕抱在懷里的安遲落下地來,由著司闕攙扶著,虛虛站著沖唐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