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暈過去了？”

鳳旌棠撓撓頭，一臉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頸，說道：“是啊，我好像被人打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梧桐殿里了?！?/br>
“就你還神仙呢？被人打了都不知道？”狐九不禁看了胥顏一眼，心想胥顏不至于會打一只鳳凰，那就是……

鳳旌棠突然有一種被師父和長老們訓斥的錯覺，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打我的?！?/br>
“是我?！遍T口響起渾厚的嗓音，那人走了進來。向胥顏行了個禮。

狐九轉開了眼。其實他還是有些怨玄武的，若不是他的話他也不會去玉良山找戚戰?？墒撬膊荒芄中?，不是玄武還會是其他人，有些事情該發生遲早都會發生的。

鳳旌棠看著玄武又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玄武自動忽略了鳳旌棠，他看著狐九的樣子不禁失笑道：“狐九，你不是應該感謝我讓你看清了那個魔頭的真面目嗎？”

狐九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胥顏突然回頭看了玄武一眼，玄武立時收住笑容，轉口道：“對了，軒轅鐵已認他為主，我拿不回來了?！?/br>
鳳旌棠驚訝地看著玄武問道：“軒轅鐵不是帝坤的兵器嗎？它怎么會認別人為主？”

狐九突然想到，火靈鞭是鳳絕的東西如今也認他為主，難不成戚戰是……帝坤？

不可能！

玄武聳聳肩：“我也很想知道?！?/br>
三個人的目光齊齊轉向了胥顏，胥顏道：“緣分?！避庌@鐵恐怕是認錯人了吧？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聽出來胥顏語氣中的敷衍，玄武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嘆道：“緣分啊?！?/br>
狐九咬了咬唇，目光帶著些許怨氣：“你之前在長白之巔對我說的話都是詐我的，天帝根本就不知道軒轅鐵被盜的事情，你就是想讓我忍不住去找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玄武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了那枚碧綠色玉魚骨。

狐九啞然：“原來如此?！?/br>
當初在烏蘇塔格霍驍也算是綰冬的救命恩人，所以綰冬臨走時將那魚骨送給了霍驍，并且許了他一諾。

玄武收起魚骨說道：“不過綰冬只讓我來找你，其他什么都沒說?！?/br>
狐九哼了一聲，綰冬確實什么都沒說，只不過這一趟玉良山之行，玄武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熬蜑榱诉@么個事情浪費了一個那么重要的承諾，而且你還沒有拿回軒轅鐵，真不值啊?！?/br>
“值啊，我覺得挺值的，哈哈?！毙湟晦D眼看見胥顏一直坐在凳子上看著狐九，頓時目光有些深沉，他突然想到了上古時期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嘆了口氣。他拍了拍鳳旌棠的腦袋，說道：“那我們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神君，告辭?！?/br>
狐九沖二人點了點頭，看著玄武按著鳳旌棠的腦袋將人拽走。

屋子里就剩下狐九和胥顏二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里流淌著稍稍有些尷尬的氣氛。

狐九開口道：“神君，對不起?！?/br>
胥顏皺了皺眉：“怎么又說對不起？”

“若不是因為我，您也不會提前出關?！?/br>
“本君提前出關并不僅僅是因為你?！瘪泐佉琅f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時機不成熟，強行提升靈力也無用。不過你既是知道本君因為你浪費了大好時間，下次還敢這么傷害自己？”

狐九立刻回答：“不敢了?！?/br>
胥顏卻搖了搖頭，神色無奈：“你跟本君保證好幾次了，也沒有用。不過這次也不算是你自己傷的?！?/br>
狐九抿唇沒有說話。

胥顏從書案上拿了一個碗，里面有冒著白氣的粥，粥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氣四溢，狐九早就聞到了，只不過一直沒得空細想。

胥顏用瓷勺攪了攪，說道：“你每次一睡醒肚子就餓，好歹幾百歲的人了還這么能吃。正好鳳族那小子說會下廚，我便讓他給你做了點，這粥聞著還可以，吃點兒吧?！?/br>
胥顏舀了一小勺粥，在碗沿上碰了碰，遞到了狐九嘴邊。

狐九目光閃爍向后靠了靠，說：“神君我自己吃吧?！?/br>
胥顏手里停頓一下，把勺子放回碗里，把碗給了狐九。

狐九拿起勺子吃了起來，鳳旌棠的手藝應該說很好的，只不過狐九口中沒有味道，再加上胥顏一直在看著他，這一碗粥喝完，狐九心不在焉根本沒有嘗出什么味道。

狐九舉著空碗，正猶豫著放哪，胥顏便很自然地伸手接了過去，回手放在旁邊的書案上，狐九擦了下嘴說道：“還挺好吃的?！?/br>
胥顏看了狐九半晌，突然問道：“狐九，本君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br>
狐九突然有一絲慌亂，胥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嚴肅地看著他說話了。而且胥顏很久很久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他忽然以為自己回到了當初剛過盤云階的時候，若不是現在他正躺在胥顏潔白無瑕的床上，他幾乎信以為真?！澳鷨??！?/br>
“如果你想，本君立刻便可以讓他消失于天地之間，你想嗎？”

狐九驀然瞪大眼，但是沒有動，沒有說話，他知道胥顏沒有跟他開玩笑，在胥顏眼中，戚戰也不過是蕓蕓眾生當中的一個，如同螻蟻。他真的可以頃刻間摧毀他，不費吹灰之力。

“回答本君?！?/br>
狐九低著頭，他不敢看胥顏此刻冷峻的神色，半晌，他搖了搖頭，“我愛他?！?/br>
胥顏嗤笑一聲，語氣悲涼，他說：“你不是鳳絕?！?/br>
我不是鳳絕？孤高冷傲的真神胥顏也會自欺欺人嗎？

狐九剛要說什么。胥顏又說：“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你就走吧?！闭f完便起身要向外走。

狐九瞪大了眼。

休息好了，你就走吧？胥顏讓他走，他現在就連趕他走都這般隨意嗎？就因為自己愛上了別人，所以他才說出了他不是鳳絕的話?？墒菒垡粋€人怎么是能自己控制的，在他情感萌芽的時候，一邊是對自己冰冷異常而又高高在上的人，一邊是毫不掩飾對自己喜歡的人，他的不受控制也錯了嗎？

狐九突然覺得悲戚，眼眶通紅，胥顏短短一句話瞬間擊潰了他從玉良山一直緊繃到現在的理智，未語淚先落，他看著胥顏的背影，神色痛苦，雙眼間閃過巨大的委屈，他不由自主地呢喃：“你說的愛我其實一直都讓我痛苦罷了?！?/br>
胥顏在門口驀然停住，幾乎是眨眼間，他轉過身看向狐九，一瞬間他幾乎以為他聽錯了，可是狐九臉上絕望的神色真的是他聽錯了嗎？“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狐九目光閃爍驟然扭過頭。

胥顏卻走了過來，捏住狐九的下巴強迫狐九看著自己，眼中帶著逼迫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狐九見自己說漏了嘴，索性也不想再隱瞞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