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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同意,你會和他分手嗎?”王曼麗的聲音沒多大起伏,聽起來很平靜。路子齊心里七上八下的,拿捏不準,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我愛他,不會離開他?!?/br>“如果他離開你呢?”路子齊的臉瞬間白了,硬是壓著眼底的慌亂,抿著唇倔強地說:“不會的,他不會離開我?!?/br>王曼麗無奈地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我知道你心里不確定,那孩子還沒給你什么承諾吧,不過像你們這樣的,即使給了承諾也沒什么用吧?!?/br>她輕輕抱了抱路子齊,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從小就倔強,認定了什么就不會回頭。媽也沒什么要求,記得發生什么事都要跟媽說,媽給你撐腰?!?/br>“媽,你同意了?”路子齊問得遲疑,不敢相信竟然就這么解決了。“你從小跟著我吃苦,好不容易找個會疼你的,我怎么忍心反對呢?”王曼麗心里明白得很,知道子齊怕她反對,也怕她不理解。白蒙在這住的那幾天她也全看在眼里,那是真的一顆心對子齊,怕他磕著碰著,時時護著他讓著他。兩個都是好孩子,她又怎么舍得折騰他們。“同意了?!蓖趼愋χf:“記得再把他帶回來吃飯?!?/br>>>>>>>>>>>>>>>>>>>>>自從和他mama把話說開之后,路子齊就整天跟撿了錢一樣樂呵呵的。寫給白蒙的第一封信就在這種情緒下誕生了。內容如下:一別之后,兩地相思,只說是三四月,有誰知五六月,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不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穿。百相思,千系念,萬般無奈把你怨,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倚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縱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兒意亂。急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二月風箏線兒斷,只盼那一人早日歸來。概括一下就是一句話——我媽同意了!你趕緊回來!PS:我決定減肥,快來阻止我。——路子齊兩個月后,路子齊收到了白蒙言簡意賅的信——把rou留著。——白蒙路子齊:“……”已經減肥成功的路子齊一臉黑線地看著草稿紙上的寥寥數語,有種又一次被白蒙糊弄了的感覺。虧他還特意從網上抄了那么一段有意境的話,真是一點情調都不知道。路子齊不爽地撇撇嘴,心里老大不爽,手上的動作卻很是輕柔,把草稿紙仔細地疊好,塞回信封,端端正正地放進抽屜里。時值過年前期最為忙碌的階段,王曼麗忙著店里的事,路子齊完成了葉惗交代的任務,窩在家里置辦年貨,也準備著大年初一出發去白蒙那里的行李。這事他提前和他mama說過,王曼麗倒也不制止,知道路子齊想白蒙想得緊,隨便念叨了幾句就放行了。大年三十那天早上,路子軒灰頭土臉地出現在門口,把睡眼惺忪來開門的路子齊給嚇了一跳。自暑期分開以來,這是兩人第二次見面。路子軒敷衍地抱了抱路子齊,拖著包包疲憊地往房間走去,他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一瘸一拐的。路子齊眼皮又開始跳了,左一下右一下,著實折磨人。當天晚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他家門外。依然是路子齊去開的門。那男人皺著眉看了他半晌,問:“子軒呢?”“里面?!甭纷育R愣愣地回道,看著這男人有些眼熟,可又說不上哪里熟。男人老不客氣地直接越過他,往里走去,連鞋子也沒脫,提聲吼了句:“路子軒!跟我回去!”接著,里面傳來路子軒的慘叫聲——“啊——!救命!”以及王曼麗的吼聲——“路陵城!你放開他!”路子齊傻愣愣地站在門口,跟個門童一樣,目送男人一手拎著路子軒的后領,一手拎著他的包,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又走了出去。出去之前還看了他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也長大了,不錯?!?/br>這之后,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后吧,路子齊才弄明白,原來這個讓他覺得眼熟的男人就是他爸爸。不,這個爸爸前頭的定語應該再長一點。看上了自己兒子虎視眈眈地盯了他那么多年終于忍不住了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趁著喝醉來了個霸王硬上弓半推半就地讓路子軒真真正正地做了回插座的爸爸——路陵城。當然這些都是以后的事。路子齊迫在眉睫的事就是去找白蒙。☆、基友相會(上)白蒙去的地方比較偏僻。路子齊為了找到這個地方在百度上研究了半天,還是沒鬧明白要怎么過去。好在大致方向還是知道的,收拾收拾也就這么出發了。他一路向北,半路又拐了個彎,到了一個連手機都沒信號的小破地方。部隊很好找,這地區的人基本都知道。路子齊在路邊攔了一輛三輪車,花了5塊錢,顛簸了大半天,就看到了那傳說中的部隊。高墻,鐵門,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監牢。路子齊想著離他只有一墻之隔的白蒙,即使是站在凌冽的寒風中,心里也暖洋洋的。他走到大門邊上正在站崗的兵哥哥身邊,仰著頭扯開嗓子喊:“你好,我想探監...啊呸,我想找人,請問可以嗎?”兵哥哥沒反應,連頭都沒低一下,雕塑一般站著。路子齊繞著他走了一圈,遲疑地伸出手指想戳戳看,被不遠處傳來的吼聲給陣得僵在了原地。“你干什么!”都說當兵的嗓門大,路子齊算是見識到了。那人走進,上上下下打量了路子齊一番,又問道:“哪來的?”“我來找人?!甭纷育R弱弱地答,在他的視線下縮了縮脖子。兵哥哥皺眉,似乎對他的態度和話都很不滿意,“部隊不讓探親不知道?回去!”路子齊一臉的委屈樣,站著沒動,扁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男人流血不流淚,不準哭!”兵哥哥又扯著嗓子吼了句,把原本就只是做做樣子的路子齊給唬愣住了。一直在上頭當雕塑的那個突然冒頭,“他跟蒙哥照片上那小男生長得好像?!?/br>兵哥哥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