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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鶴在她房間外跪了足足三天三夜,心滿意足地提著一個小包袱了。 周夢鶴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謝長歌剛剛被允許下地,趕緊到安平居去——那是謝長萱出嫁前的閨房,如今她回來了,自然還是住原來的地方。 見到謝長萱面色紅潤,絲毫沒有半分被遺棄的傷心難過,謝長歌的心放下一半,義憤填膺地說道:“周家人真是太無恥了!二姐你放心,這個公道咱們謝府一定會給你討回來的!馬上就讓下人去他們家說道說道!” 謝長萱噗嗤一聲笑了,面龐如花般嬌艷:“我剛剛才勸祖父別過問了,現在又要勸說你!玉娘你放心,便是他們想要留住我,我也要上趕著求他休了我呢。如今他們倒先提出來了,正好免去我一番功夫?!?/br> 謝長歌不由得疑惑:“jiejie你這是……” 謝長萱找出那個從周府帶回來的小包袱,將里面的物事拿給謝長歌看:“你瞧,這是近一年來我暗中搜集到的周氏貪贓枉法、欺壓百姓的證據,前些日子剛剛整理好,便已做了和離的打算?!?/br> 律例有明文規定,妻告夫者,妻亦要判罪。 想到最開始謝長萱是打算與周夢鶴同歸于盡的,再看到如今謝長萱已從噩夢中走了出來,為生活做打算,謝長歌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二位則是謝長卿。 謝長卿是坐著一輛不起眼的小轎子從謝府后門回府的,幾乎沒驚動任何人,直到一個下人來請她的時候她才得知這個消息。 匆忙趕過去見她,謝長歌才知道,自從冬日昏過去以后,皇帝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近幾天更是發作頻繁,甚至在早朝的時候昏過去,如今已臥在龍床之上,基本上可以說是茍延殘喘了。太子系和趙王系的人紛紛有大動作,看樣子變天就在最近了。 太子決定讓謝長卿遠離政治漩渦離開東宮。勝了自然好,若是敗了,也能保全自身。 謝長卿也不愿太子在考慮國事的同時還要分心保護她,也同意了,悄悄回到謝府找謝長歌,打算和她一起去謝府京郊的宅院避避。 不多時,一輛轎子低調地從謝府后門離開,馬蹄噠噠地奔向遠方。 謝長歌掀開簾子,天空陰沉沉的,似乎就要壓下來。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空氣沉悶,倒有幾分肅殺的氣息。 她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結局。 ☆、大結局 昭和十五年春,三月二十六日,一個注定被寫入史冊中的日子。 這一天,昏迷了兩日的皇帝第一次睜開了眼。 他看起來面色紅潤,精神矍鑠,并不像一個將死之人——是的,這是回光返照。 皇帝的思路很清晰,他制止了一直守在邊上的王德去宣太醫的沖動,而是讓他去做兩件事:一是去請靜和到御前來,二是將所以大臣召集到正殿。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已經油燈枯竭了,也該安排身后之事了。 靜和來得很快,此時皇帝已經在王德的攙扶下戰戰巍巍地站起來,走到書桌旁,他請安的時候,皇帝正在寫傳位詔書。 皇帝寫完最后一筆,仿佛已經用完了全身所有力氣,無力地將筆一放,扶住御桌,墨點撒在桌上也顧不得了。 靜和趕緊和王德一起把皇帝扶到龍床上,皇帝一邊咳嗽一邊說話:“這宮里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們……你們拿著朕的圣旨……去殿上宣布旨意……待到趙王登基后,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輔佐他……” 靜和和王德跪地,叩首:“謹遵圣意?!?/br> 王德陪同皇帝二十余年,感情深厚,聲音帶了nongnong的哭腔。 皇帝倦怠地揮揮手:“你們去罷,別讓任何人進來。朕想一個人靜靜?!?/br> 二人再度叩首,然后起身,王德拿了那卷金黃繡龍紋的圣旨,和靜和出去了。 遠遠便看見一道身影向皇帝寢宮而來,王德和靜和迎上去請安:“見過皇后娘娘?!?/br> 皇后覷見王德手中的圣旨,問道:“他下詔傳位了?” “回娘娘,正是?!蓖醯履鞘ブ嫉氖诸澚祟?,往后一縮,他怕萬一皇后娘娘來搗亂就很棘手了。 皇后瞧見他的小動作,忍不住輕嗤一聲:“怕本宮添亂?本宮要是想篡改圣旨,還能容你們走出這寢宮來?” 王德一抹額頭的汗水:“是是是,是奴才想岔了,該打?!?/br> 皇后毫不在意:“行了,你們快去勤政殿吧,朝臣們只怕等得心急了?!?/br> 說著,她抬腳往寢宮方向而去。王德想起皇帝說的“ 別讓任何人進來。朕想一個人靜靜 ”,連忙喊住了皇后,同時身體趕緊跨到皇面前,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還想攔我?”皇后的柳眉高高挑起。畢竟身為上位者這么多年,氣勢威壓深重,再加上華麗的妝容,更加讓人覺得高貴不敢冒犯。 王德冷汗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他苦著臉不知如何應對,突然感覺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余光瞥過去,靜和悄悄搖頭。王德于是退到一旁,恭敬低頭:“娘娘您請?!?/br> 皇后不再看他,姍姍而去。 王德看著她的背影,臉上寫滿了無奈,靜和淡淡地說:“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公公若是忤逆了她,日后怕是不易?!?/br> 王德知道靜和說得對。本朝歷來重孝,趙王登基后,最起碼明面上不得不尊敬她,若是她想給自己小鞋穿,也夠他喝一壺了。王德遂不再多想,只道:“咱們快些走吧?!?/br> 二人急匆匆而去,靜和年輕,卻落后王德一步,在王德身后緊跟著。王德剛剛想催促他,突然覺得胸口一涼,他不敢置信地低頭,只見一根簪子穿透了他的胸,簪身帶了血,簪尖閃爍著鋒利的光。 “你……”王德眼睛瞪得老大。 靜和悠閑自得地扯出簪子,帶出一片血,然后隨手丟到地上,道:“你安心去吧?!?/br> 王德倒地,陪伴皇帝二十余年的太監總管自此退出了人間大戲,仿佛預示著皇帝統治的消亡,新君冉冉升起。 靜和在他身上掏出一樣事物,揣進懷里,隨即拿起圣旨,走到一旁,將圣旨丟進井里,在難見天日。 接著,他將自己全身弄亂,又在王德的身上劃了幾刀,將王德的血沾到自己身上和臉上,看起來像是經過了一場劫難后,朝勤政殿飛奔而去。 …… 皇后靜靜地看著躺在龍床上,幾乎快沒了呼吸的人。 他是真的老了。 頭發花白,臉上堆滿皺紋,憔悴不已,露出來的手指宛如枯枝般,毫無光澤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