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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跟正妻擺臉色看,還真把自己當夫人了?” “大伯您剛才說的話像話嗎?您讓三meimei向劉姨娘道歉?您讓咱們謝府嫡女向一個妾道歉?您是為了劉姨娘的臉面,連整個謝府的臉都不顧了?” “寵妾滅妻,罔顧尊卑,大伯好大的本事!” ☆、反擊 謝長卿的話就像一個巴掌,打得謝訓臉火辣辣的。謝訓的臉色很不好看,謝長卿則氣定神閑。 謝長歌輕聲道:“姨娘她也只是嬌縱了點、輕狂了點,其實她人還是挺好的?!?/br> 謝長卿強忍著不笑,謝長歌這刀補得好。 謝訓臉色已經發黑了。 謝長歌心想差不多就收吧,反正話已經說明白了,該怎么做由她爹自己琢磨去吧,于是道:“今天早上我只是含蓄地提點了一下劉姨娘不該穿著銀光錦,許是劉姨娘誤會了我的意思?!?/br> 謝訓道:“你說她不該穿銀光錦,不就是指她身份低賤,穿不得這種貴重的料子?” 謝長卿故作驚訝地說道:“原來大伯您心里還是清楚劉姨娘的身份的呀!” 謝訓快被氣出內傷了。這個謝長卿今天是怎么回事! 謝長歌用極大的力氣控制好自己呈現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才說道:“昨日我和御史大夫家的張小姐玩耍,張小姐提醒我一件事。昨天張御史在街上碰巧撞見劉姨娘穿著銀光錦招搖過市。張御史想著這銀光錦一寸難求,京中許多貴婦貴女都沒有,卻被一個妾做成衣裳,想彈劾謝府一來奢侈二來不顧禮法。御史夫人費了半天力氣才說服張御史壓下這件事,讓張小姐給我提個醒?!?/br> 被御史撞見了?還想要彈劾?謝訓神色凝重起來。 謝長歌道:“我們行的端做得正,自是不怕別人彈劾,只是事情鬧起來一來對謝府名聲不好,二來劉姨娘難辭其咎想必會痛苦不堪,三來此事與爹爹脫不了干系,皇上不悅不說,若是祖父知道了只怕會怪罪。所以女兒便出言提點劉姨娘,希望她能低調一些,別把謝府置于風口浪尖之上。只是沒想到劉姨娘竟誤會了我,還認為是我和母親欺負她,看不起她妾的身份?!敝x長歌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提到御史家的張小姐,謝長歌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微嘆,就算這茬過了,她和謝長憐之間還要再生事端,真是不得清閑啊。 謝訓沉吟:“你說的有道理,是應該低調些。張小姐提點了我們,你下次見到了要好好謝謝人家?!?/br> 謝長歌頷首:“自然?!?/br> 謝訓道:“你也是為了維護謝府,那么你和劉姨娘的事便揭過去不提。不過你姨娘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莫要聽那些個丫鬟婆子亂說話?!?/br> 謝長歌冷笑:“今早只有我、娘親、劉姨娘和五meimei四個人在場,我和娘親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不是劉姨娘還會是誰?那幾個婆子嘴碎的時候當真沒發現我的存在?恐怕是得了劉姨娘的命令,看見我來才故意說這些話來膈應我?!?/br> 謝訓沒有說話,因為他忽然想到剛回來的時候也是聽到兩個丫頭的談話。如果是這是有人的刻意安排,一定不是謝長歌母女,那么……真的是劉姨娘嗎? 應該是巧合……吧? 謝訓不傻,理智告訴他不是巧合,他卻有點接受不了。他有種預感,劉姨娘可能和他想象的有很大不同。 謝訓看上去心神不寧,謝長歌也沒出聲,安靜地等著。半晌聽得他說道:“劉姨娘那邊,我會提醒她注意收斂的。另外,這件事別告訴老爺子別讓他煩心?!?/br> 謝長歌垂眸,應句“是”。 謝訓又隨便問了些謝長歌生活瑣事,謝長歌一一答了。謝訓見謝長歌對自己態度不如前幾天那么冷淡,覺得她氣終于消了,多半是那胭脂的功勞。女孩子嘛,氣性大,忘性也大,這不,就不再怪他了。瞥見謝長歌面上無半分脂粉,于是問道:“怎么沒用爹爹送你的胭脂?可是不合你心意?”忍不住就想到謝長憐拿到胭脂時那驚喜的神情。 謝長歌想真是瞌睡碰上了熱枕頭,她還想著怎么把話題往胭脂上引呢!謝長歌笑著說道:“胭脂我給瀲墨用了。瀲墨,那胭脂可還好?” 瀲墨道:“多謝小姐的賞賜,奴婢覺得那胭脂色澤光彩都是一等的好,很歡喜?!?/br> 謝訓臉色沉下去了,語氣中也帶著幾分不悅:“玉娘,這是爹爹送給你的?!薄澳愕摹眱蓚€字加重了語氣。 謝長歌委屈地說道:“玉娘知道,玉娘其實很喜歡也很珍惜爹爹送的胭脂,但是五meimei說這種胭脂色不好,應該隨手打發丫頭用的。玉娘是謝府嫡女,萬萬不能再用這胭脂,免得墮了謝府的顏面。胭脂是爹爹一份心意,放著實在可惜,玉娘便賞給瀲墨,她用了玉娘看著也是安慰?!?/br> 謝長卿嘖嘖:“也不知道你那五meimei的胃口是怎么養刁的,就連我都認為胭脂成色不錯,她還覺得不好,隨手打發下人??梢娝饺绽锏某源┯枚扔卸嗌萑A,把咱們這正經嫡出的小姐們比下去了?!?/br> 謝訓只覺得難堪。一來謝長卿的話著實尖銳二來原來嫌棄胭脂的竟是他一直疼愛的小女兒,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只道:“嗯,你好好養著吧,爹爹先走了?!?/br> 謝長歌和謝長卿起身送謝訓出門。 謝長卿對謝長歌道:“你爹怕是快要氣炸了?!敝x長卿想到謝訓的表情就想笑,轉頭看見謝長歌神色帶著哀傷,有些懊惱,那是玉娘的父親啊,她太忘形了,應該安慰玉娘才是。 “你別太傷心了,你爹爹還是念著你的?!敝x長卿收了看熱鬧的心思,絞盡腦汁地想著安慰別人的話,說實話她不太擅長安慰別人。 謝長歌“嗯”了聲,點點頭,表示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謝長卿又道:“今日你表現的很好,我也放心了?!?/br> 謝長歌握住她的手,淡淡的溫暖傳來,達到心底:“謝府里沒有人能傷害到我?!?/br> 姐妹二人相視一笑。 謝長歌心情輕松起來,揉揉自己的臉:“我剛才發現,其實裝可憐也不容易,要保持那種淚盈于睫的狀態太難了,我臉都酸了?!?/br> 謝長歌肌膚玉白細膩,像個瓷娃娃一般,看見她揉臉,謝長卿也忍不住對她的臉慘無人道地捏來搓去,說道:“所以呀,我挺佩服你家那位劉姨娘,一年四季都是那副弱柳扶風的模樣,技藝真是精湛。聽說她以前是個唱戲的?果然是個中高手!” …… 謝訓離開風和苑,想著剛才的對話,腦子里一團亂,待到清醒了幾分,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又來到了秋荷居。 謝訓再次走了進去,不過沒有第一次的輕松,目光陰沉。 得到下人通報,劉姨娘忙帶著謝長憐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