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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太突然,嚇了正倒水的丫鬟一跳,那盛著滿滿一壺開水,正冒著絲絲熱氣的水壺便整個著落在他胳膊上。 “哎呀!”楚昭一下子跳了起來。 本來安靜的房間忽然亂了起來,丫鬟的驚呼聲,凌亂的腳步聲,還有老嬤嬤焦急的問詢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楚昭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那道清澈悅耳的嗓音。忽略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睜著眼睛向屏風看過去。 客人被燙傷,于情于理主人都該出面探視??! 一只手忽然扶住了他。 “楚大人,你怎么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信 屏風后倏忽間就安靜下來,就因為這個忽然闖進來的人,原本要出來探望楚昭的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有丫鬟跑到了門口,面色為難,看向寧斐,又看向周嬤嬤,欲言又止。 周嬤嬤明白她的難處,這位國公爺大人就連老爺都十分禮讓,他強硬要闖,底下人也不敢十分阻攔。而且,已經有大理寺楚大人進門,只說是為公事便更沒有道理攔他了。更何況,這位國公爺之前可是親自護送五姑娘回來,聽說多虧了他,五姑娘才幸免于難。他要進府,誰又敢大力去攔呢? 另外一邊,楚昭壓下了心中的不甘心,起身向寧斐施禮。 “國公爺怎么來了?您不是出城去追查其他馬賊的蹤跡嗎?” “那些事金吾衛的副指揮使楊大人去了,這件案子事關重大,城外城內,都有令人在意的事情,沐姑娘又是現在唯一的證人。所以,我也想來聽聽?!闭f著,寧斐的目光落在了楚昭濕透了的還冒著絲絲熱氣的胳膊上。 “不過楚大人,你的傷勢似乎不輕啊,天氣炎熱,還是快些去醫館看看為好?!?/br> 聽他這么一說,楚昭也覺得胳膊上的疼好像更加嚴重了似的。 “也好,”他說道,看了看屏風,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濃黑的眉毛糾結在一起?!般骞媚?,那么本官就先告辭了。這份證供若是日后還有需要核實的地方,可能還會多有打擾?!?/br> 周嬤嬤代替主人送楚昭出門。 臨出門之際,楚昭想起了楚國公寧斐還沒走。 “寧大人,您還有什么是么?那些需要確認的部分,我已經記錄下來了?!?/br> 也就是說,他也可以走了。 丫鬟正在收拾狼藉的場面,寧斐負手而立,正在堂屋里悠閑地欣賞著墻上的古帖古畫呢。聽到楚昭的問話,恍然大悟地道,“看我,看見好的看迷了,連自己在哪兒都忘了。多謝楚大人提醒?!?/br> 說著信步走出門來。 沐靜如從屏風走了出來,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沉默不語。 “剛剛寧大人看的是什么?” 正在收拾殘局的丫鬟搖頭不知,另有幫忙的丫鬟指向一幅松柏長青圖。 作為堂屋的中堂掛畫,這很普通,幾乎每戶都可以見到。 寧斐卻說是看好的看迷了眼,這話是在說他自己,還是在點她?!說她一心想要嫁進于家,是被迷了眼,看不清楚現實?! 沐靜如莫名覺得氣悶。 上次氣勢洶洶地離開,這次又來做什么?又管她的事做什么? “嬤嬤,”沐靜如說道,“門上的規矩必須改一改,官差沒有辦法阻攔,但其他人總可以攔吧。就算是王公貴族,沒有朝廷的公文也不能任意進府,這是規矩!若有違背,罰一月月錢!” 周嬤嬤才送客回來,聞言微怔,但想一想,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便不疑有他,仔細叮囑門房日后定要看好大門,否則重罰不殆。 ** 沐靜如回房看信。 一邊抽信,一邊想之前堂屋里發生的事。 寧斐好像說還要去抓馬賊,可馬賊不是都已經被他殺了嗎還去哪里抓呢? 有點奇怪,沐靜如抽出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阿如莫慌,由阿信轉交,實有必須如此的理由。讀此信時,務必屏退左右,信中所言雖為肺腑之言,卻無證據相佐,為免打草驚蛇,失卻先機,閱后切莫聲張?!?/br> 開頭的例行問好之后,這樣的幾行小字躍進沐靜如眼簾。 周氏諄諄告誡的小心謹慎,好像透過那些字跡傳到了沐靜如的心里,她不由抬頭看了看門窗。 門關著,窗戶卻是開著的,院子里蓮霧和蕓香正領著小丫鬟在曬書,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沐靜如起身把窗戶關了起來,又覺得太悶,便把對著外墻的那扇窗打開透氣。這才坐下來,繼續看信。 不會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她有點忐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剛到京城時察覺羅姨娘不對,當時想著知此知彼百戰不殆,她寫過一封信的,讓周嬤嬤托人悄悄送去了信州。京城和信州路途遙遠,要是算起來,信送出去,母親回信,再送回來自己手上,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吧? 難道就是這封信? 要是那樣,至少說明家里沒什么事。不過,母親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地托周信轉交,還讓她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看信呢? 想要搞清楚,只有繼續往下讀。 一目十行變成了逐字逐句地讀,沐靜如生怕錯過關鍵信息。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背后響了起來。 “聽說翰林院周編修不僅字寫得漂亮,文章也如錦繡一般,不知道能不能借來鑒賞一二呢?”那個聲音帶著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不悅,說道。 沐靜如一愣,立刻把信倒扣在桌子上。 他怎么來了?! 寧斐單手一撐,翻了進來。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前沐靜如對面,徑自喝了起來。 “你怎么不看了?”他問道?!拔襾碛懣谒?,不打擾你看信?!?/br> 沐靜如正襟危坐,卻一點都不想當著他的面看信。 她是見過寧斐匪夷所思的一面的。 她知道寧斐并不像他表面上這么正常,心思深沉不說,腦袋里的東西也總是讓人摸不清底細。 若是有人告訴她,寧斐能夠穿透紙背看到她那封信上寫的是什么,她信的。 況且,寧斐以前笑笑的時候都會暗地里算計什么,現在他的臉色看著好像罩了一層寒霜,沐靜如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急?!便屐o如說道,也倒杯水喝起來。 一邊喝一邊在心里想,她和寧斐怎么就落到了這么一個相處模式呢? 按說,這是她沐家的后宅,這是她的閨房,她是這里的主人,可為什么寧斐每次來都好像他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呢? 他怎么能在別人的地盤上,這樣任意妄為,連一丁點的窘迫和不好意思都沒有呢? 氣勢還那么足,真是氣人。 是因為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