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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主動進去是一回事,被引誘進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下一刻,沐靜如看到又一只手也探出了窗口,而兩只手都是右手…… 沐靜如想到錦兒口中那個人事不省的秀才,急急地叫道,“寧斐,寧斐,你在不在?” 寧斐既沒有現身,也沒有發聲。 沐靜如牙一咬,四下里搜尋,找到兩塊大一點的石頭。她上前推開了門,把石頭掩在門和門框之間,門就關不上了,邁步走了進去。 稀薄的日光從沐靜如身后照進來,在屋內照出一塊長形的白地。她的影子落在白地上,讓她略微安心了些,向記憶中樓梯的位置走了過去。 離記憶中的位置越近,離門便越遠,光線也越淡薄,昏蒙蒙的,反而看不清晰,沐靜如摸到了樓梯扶手,緊緊抓住了,踏了上去。 一路向上,一階又一階,走上第五階,沐靜如停了下來,她忽然有些糊涂,蓮霧還沒有回來,她怎么就進來了?就算那個秀才真的有什么事的話,她能救他出來嗎? 寧斐說的對,她又不是法師! 沐靜如轉身往樓下跑。 忽然,一股陰風憑空卷起,門板大力搖動,兩塊石頭都掉下來,砰地一聲,門合上了。 陽光隔絕在外,室內一片漆黑。 在黑暗中,沐靜如仿佛聽到有什么東西在樓上的地板上爬行,悉悉索索的,好像一條長蛇一樣,正爬向上方的樓梯口。 沐靜如覺得雙腳發麻,渾身發冷,好像真有一條蛇爬上了自己的腳面,不敢多想,繼續往樓下跑。 五個臺階,卻像是五十,費力跑了好久,才跑下來,然而,轉過樓梯角,沐靜如呆住。 黑暗中一道白色的人形影子飄蕩著,貼在她眼前。 那身影頭戴秀才儒巾,白慘慘的臉上看不到五官,卻又覺得它好像正在看著你,沐靜如打了個寒戰,退回樓梯。 沐靜如一步步向上退,白影便一點點向前飄,貼在她眼前。 有什么東西從上而下,探了下來,觸到沐靜如身后,向活物的尾巴一樣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沐靜如的冷汗冒了出來。那形狀,是根繩子。 她閉了閉眼。 “寧斐,我錯了!寧斐,你在哪兒?” 然而,寧斐還是沒有出現。 沐靜如幾乎流下眼淚,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尤其是身體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地向后轉身。 她看到了繩索,看到了繩索系出的繩環,繩環懸在她臉前,一點一點地向她逼近。 寧斐的臉出現在繩圈的另外一邊,他坐在臺階上,整個身體散發著淡淡的白光,正單手托腮,愜意地欣賞著沐靜如充滿悔恨的臉。 沐靜如頓時有了指望,想要發聲,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只好大睜著雙眼,用力地眨。 她的頭正漸漸地向那繩圈里伸,快來阻止她??! 然而,寧斐卻根本沒理她的暗示,好像也沒有看到那繩圈,欣賞夠了她的表情,一言不發地站起來,人影一閃又不見了。 沐靜如心中大恨,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那繩索套過了自己的頭,松松地落在脖頸間。 忽然,一陣讓人齒寒的,令人發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人最后的無聲慘叫,不是凄厲,而是撕裂,是一種仿佛要撕裂人心魂的聲音。 如果身體能動,沐靜如一定會捂住耳朵,但現在她卻只能一直聽著。 那聲音時斷時續,時高時低,有時像是在笑,有時又聽著像哭,還像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和猛獸發狂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停了下來。 蓮霧的聲音從樓外傳進來,“姑娘,”她貼著門小聲地叫道,似乎是害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五姑娘,你在里邊嗎?” 沐靜如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坐了下去,倒了在樓梯上,而松松垮垮卻帶著致命氣息的繩索完全不見了蹤影。飄蕩著的人形白影也不見了。 她撐著樓梯扶手想站起來,腿卻軟成了一灘泥,根本動不了,想要開口喊蓮霧進來,喉嚨卻緊緊的,只能發出小小的聲音來。 寧斐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望著沐靜如。 “怎么?嚇得動不了了?膽子這么小,也想來驅鬼?” 諷刺人諷刺的毫無新意,沐靜如想要為自己辯駁幾句,可事實就在眼前,辨無可辨。而且,這位可是救命恩人啊。被救命恩人諷刺兩句也沒什么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他,沐靜如就有了力氣,嗓子也開了,雖然還有點抖,卻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蓮霧還在外面叫她,她卻一步步往上走,想要走近一點看看寧斐。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她覺得寧斐的身體好像變透明了,而他周身縈繞的白光似乎更盛。 寧斐豎起手掌阻止她,“下去和你的丫鬟一起上來,這里有些東西,你需要看一下?!?/br> ☆、畫作 見沐靜如出來,蓮霧連忙迎了上來。 “姑娘,我打聽到一些事情,”她神色緊張地說道,“三年前,確實有人在這書樓里上吊死了?!?/br> 沐靜如擺擺手,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寧斐看上去有些不對,她有點擔心。 “這些一會兒回去說,現在里邊有些事,你先跟我進來?!?/br> 主仆二人重新進了藏書樓,踩著吱吱作響的樓梯,爬上了二樓。 二樓亮堂了許多,陽光能從窗口照進來,能夠看到空氣中的灰塵在飛舞,林立的書架上空空如也。沐靜如恍惚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那些書架上似乎擺滿了書。 她搖搖頭,四處找寧斐,但一目了然的空間里,寧斐不見了。 跟著上來的蓮霧叫了一聲,沐靜如走了過去。 地上灰撲撲的,腳印凌亂,還有一灘不明的液體干涸后的痕跡,沐靜如的目光一一掠過這些,落在一幅展開的畫卷上。 畫面上,一名淡粉衣裙,玉雪可愛的小姑娘正在輕手輕腳地接近一朵盛放的紅粉芍藥,在芍藥的花心上,一只幽藍色的燕尾蝶展開了翅膀。 這個小姑娘,眉目依稀是靜婉的樣子。沐靜如看了一眼蓮霧,在蓮霧的眼里也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除了這幅之外,還有其他幾幅。 一幅大畫卷上畫著兩只碧綠羽毛的水鳥,在清麗的并蒂蓮下,交頸休憩。 三幅小畫上則都是靜物。一幅是珠釵,一幅是銅鏡,還有一幅則是一枝紅梅悄然綻放的洗凈白瓷瓶。全是閨閣之物。 沐靜如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幾幅畫她以前從來沒見過,但是這畫上的筆法卻異常熟悉。正是三jiejie沐靜娣常用的筆法。 蓮霧指著銅鏡下方的鏡臺上的一處陰影,問沐靜如:“姑娘,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