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一共458塊2！”

牛響結賬，左寧裝袋，裝完特意挑個較輕的袋子拎，結果沒拎動。又換了一個，還是沒拎動，可憐巴巴地看著牛響。牛響沒好氣地踹他一腳，“滾邊兒去！廢物一個！”

左寧哼哼唧唧，步履蹣跚地往前蹭，話嘮似的抱怨，“那收銀員服務態度真差！我說了那么多她連個屁都沒放！什么素質??？”

牛響邊看賬單邊道：“可能她放的悶屁，你沒聽見！”

“……”

牛響把小票給他，“你看看！我怎么總覺得算錯了！”

左寧隨便掃了一眼，敷衍，“沒錯！電腦還能算錯??！”

“你看??！賬單上寫著總共458塊2毛2，我給她五百，她怎么找我41塊8呢？！”

左寧白眼，夸張地咋呼：“唉喲！少收你兩分錢??！真是撿了個大便（bian）宜！”

牛響笑罵：“滾！少埋汰我！”

到了超市門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臉包子樣，顯是想起來時的漫漫長路。左寧癟嘴，“我走不動了！”

牛響有氣：“我背你??！”

“那好滴呀！”

“好你妹！當我鐵打的？！坐兩站吧！”

“能坐公交？來時候你咋不說呢？！累得跟狗似的！”

“廢話！就兩站地花那錢干嘛？！”

“……”絕對要錢不要命的主！

牛響給他一個袋子，“你拎一個！”

左寧不接，“要不咱把推車偷走得了！”

牛響硬塞給他，徑自向車站走去。

左寧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跟了過去。兩人等了許久也不見車影，左寧亂沒形象地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掃了眼旁邊的垃圾箱，奇道：“咦？來一桶？”勁勁往前夠，沒等湊近，被一股味熏得齜牙咧嘴，“老壇酸菜魚面！”

“……”

牛響恨聲道：“你白癡嗎？那是‘果皮箱’！”

左寧定睛一瞧，確實是“果皮箱”，只是有些筆畫因時間太久模糊了，乍一看特像“來一桶”！左寧覺得有趣，傻笑了一會兒，突然皺起臉，“我要喝水！”

牛響懶得動，“袋兒里有！自己拿！”

“不！那個都熱乎了！我要喝帶冰的！”

牛響沒轍，“喝什么？”

左寧樂了，“礦泉水就行！”

牛響嘆息一聲，走了。

一旁的大嬸惋嘆，“多俊的小伙子??！白瞎了！”

大爺斥道：“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

大嬸：“哎！難為他哥哥了！帶著個傻弟弟真不容易！”

左寧掃他倆一眼，事不關己地挖鼻望天。

大爺從兜里掏出兩塊糖遞給左寧，笑得和藹又親切，“來！孩子！吃吧！”

左寧一愣，“??？給，給我的？”

大嬸笑道：“是??！吃吧！甜著呢！”

左寧：“……”只好接過糖果，“謝謝！”

大嬸：“呵呵！今年多大了？”

左寧：“26！”

大嬸：“喲！都這么大了！剛才那是你哥哥吧！”

左寧含糊地點點頭，起身拍拍屁股，“哎呀！怎么還不回來呢！內個，大叔大嬸，我去看看他！呵呵！”

大爺忙拉住左寧，“小伙子！你可別亂走！走丟了你哥該找不著你了！”

“……”

“沒事！我有手機！”說完拎起袋子逃也似的跑了。

左寧一臉不爽，“我長得很像白癡嗎？！”走沒多遠，就碰到牛響。左寧撅嘴，惡了吧心地撒嬌，“咋去了那么久膩？我合計你不要我了膩！”

牛響又熱又累，有氣無力起白他一眼，把水扔給他。

“怎么是康師傅？沒買農夫山泉呢？”

牛響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死沉死沉，“湊合喝吧！??！”

左寧打開瓶蓋，大喜：“??！中獎了！再來一瓶依云！”

牛響扶額，“算我求你！別說話了！”

“呵呵！”左寧把水給他，“你先喝吧！”

牛響也不客氣，咕嚕咕嚕灌好幾口，舒服不少。

左寧喝了水能量大增，跟吃了菠菜似的，“爽！”主動拎起袋子要回車站，哪想剛一轉身，“哎呀！”兩聲，撞上個年輕女人。

左寧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女人杏目圓瞪：“瞎??！長三條腿還不會走路！”

左寧也來了脾氣，反唇相譏：“你長兩張嘴還不會說話呢！”

“你！”女人漲紅了臉，委委屈屈地看向男友，“親愛的！你看他把我鞋踩的??！人家新買的！”

左寧不慣病，上去又補上兩腳，但沒用力。

女人驚怒交加，氣吼：“你他媽地有病??！”

牛響皺眉拉住左寧低斥，“干嘛呢？！”

左寧無辜眨眨眼睛，“新鞋踩三腳嘛！”

女人的男友臉色一沉，“兄弟！你這就過分了??！”

左寧這才看清男人，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大學生模樣，個子跟牛響差不多高，但沒他壯實，濃眉大眼，英氣勃勃。

左寧暗自惋惜，多好的小伙兒??！暴殄天物！對女人越發厭惡。

女人見左寧不吭聲，怒火更旺，掐腰尖聲叫罵：“看你媽??！腦殘！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把rou拉出來，把你腦子留肚子里了？！瞧你長的！大眼睛雙眼皮兒，一看就是狗逼人兒！知道什么是狗逼嗎？就是狗走你跟著，狗停你晃悠！哎呀！也不知道哪條狗的褲鏈沒拉，把你露出來了！”

女人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在場除她外其他三個全成了“狗逼人兒”。男友見她越罵越不堪，圍觀的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冷著臉呵斥：“行了！到此為止吧！別胡攪蠻纏！”

女人見男友動怒，不敢再訕臉，撇撇嘴不吭聲了。

牛響二話不說拉起左寧就走，“算了！別跟潑婦一般見識！”

左寧倒沒多生氣，反而嘖嘖贊嘆，“這婆娘牛??！罵人都罵出花來了！奇才！”

“……”

27.偶遇

雖然出現了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左寧對今天的活動還算滿意。畢竟牛響很少和他逛街，而且還買了新鞋新帽子，草帽是土了點，可他喜歡，因為是牛響買的。

牛響雖小氣吝嗇，但寵他慣他，他就愿意看到牛響明明萬般不愿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牛響真是愛慘了他呢！

左寧沾沾自喜地搖頭晃腦，周身圍滿了幸福的粉紅色泡泡。牛響把空調開到最大，邊開車邊問，“傻笑什么呢？被罵了還這么開心！”

左寧白他一眼，“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牛響失笑：“中午在外邊吃吧！我實在沒力氣做飯了！”

“那好滴呀！去‘江南人家’吧！吃點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