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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哪來的?”他本是準備和她談談的,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和她聊天的心情,“他們根本沒見過?!?/br> 司羽想要加快車速可天氣根本不允許,雖天還沒全黑,去近郊的車也多,但風雪太大,誰也不敢開快。 路,像是沒有都盡頭,一直延伸著。 那座山,明明挺拔天地,怎么就突然看不到了。 司羽覺得自己似乎開了有一年之久,才看到標有秋名山名字的路牌。 秋名山下堵了很多過路的車子,路上有棵大樹倒了,只有一排車道能通車,司羽跟著搶險的吊車后面過去,因為回程的車子太多,占了去程的車道,吊車越過大樹后就怎么都過不去,司羽的車子擦著馬路護欄將將擠過去,鄭希瑞看的心驚膽戰,大聲提醒,“你的車子快要被刮爛了?!?/br> 他卻渾不在意,直到看到那個倒下的信號塔。 上山的路完全被封死,山下有搶險車閃著光,搶險車旁邊停了一輛黑色車子,司羽過去的時候,安教授和安非正站在車子不遠處焦急的和搶險人員溝通。 司羽停好車子大步走過去,安非見到他,訝異道,“姐夫你怎么過來的?不是說那邊堵死了嗎?” “擠過來的,”司羽說著便見安教授扭頭看向他,“安教授您好,我是沈司羽?!?/br> 雖說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這種情況也省下了寒暄。 信號塔整個橫到了路上,馬路被攔腰砸爛,一邊是陡崖,一邊是山坡上隨著信號塔滑下的亂石,上山是不可能了。 司羽走近才發現信號塔下還有一輛后半部壓扁的車子,安非說是個年輕男人,已經送醫院了,沒什么大事。 司羽問搶險人員什么時候能把路清理出來,搶險人員說吊車被堵在大樹那里過不來,若是進來,清理碎石再扶起鐵塔怎么都要后半夜了。 安教授蹙眉踱步,儒雅學者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免焦急,安非嘟嘟囔囔的一直讓他們催吊車,又打電話給交通局讓交警來。 “吊車現在在清理那棵大樹,等路通了它就能過來?!睋岆U人員掛了電話,來安慰這邊的三個男人。 安非忙說,“那你快去幫忙,別在這站著?!?/br> 司羽看著秋名山的方向,突然沉聲說,“最快也要后半夜是嗎?” 安教授看著這個年輕人,他不像安非一樣急躁不安,一直沉著一雙眸子看不出在想什么,從來了幾乎沒怎么說話。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向安教授,聲音低沉堅定,“安教授,我去找安潯,我會將她帶下山來?!?/br> 安教授一愣,還沒說話,便見他已經抬腳走向信號塔方向。 安非也愣住,“他要干什么?他要從山石上爬過去?” 兩人反應過來后忙去阻攔他,安非急道,“姐夫,這樣太危險了?!?/br> 在車子上的鄭希瑞似乎也察覺到他的意圖,從車子上跑過去,“你干什么?” 司羽拉開安非攔著他的手,“安非,我得去找她?!?/br> “司羽,山這么大你沒有車子怎么找?”安教授也不贊同。 司羽知道去哪里找她,她說過她喜歡那幾戶農莊,“我知道她在哪?!?/br> “姐夫,雪這么大……” 安非還想再勸,卻被司羽打斷,他說,“安非,你jiejie膽小,她自己一個人在山上會害怕?!?/br> 安教授覺得自己自己活了大半輩子,早看淡了很多事,現在倒是被這個年輕人的一句話感動的眼睛泛酸。 司羽做的決定通常很難改變,他撐著最下面的大石頭上去,然后繼續向上,搶險人員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在下面喊道,“那位先生,你這樣十分危險,這些石頭不穩,而且山上面很有可能會繼續有巨石滾下來,請你下來?!?/br> 鄭希瑞聽到有沙石滑落的聲音,嚇壞了,“司羽,你瘋了嗎,你快下來?!?/br> 司羽像沒聽到似的,越上越高,直到越過信號塔他們再也看不過他。 安潯車子停在農莊不遠處的一個草棚下,這里似乎是山民夏天納涼的地方,外面雪下起來沒完,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天色也越來越黑。 她蓋著毯子坐在車里,聽著四周的動靜,她不敢開燈,也不敢開手機的光亮,總覺得要是外面有點什么一眼就能看到車子里的她。 雪下大時她是準備下山的,但是當她走到山下路口處時,眼睜睜看著那座信號塔倒下來,山石滾落,整個路都被堵住了,也不知道前面的車子有沒有被掩埋。 怕山體繼續落石,她不敢再待在那里,調轉了車頭開到山上,又回到這里。 從下午到夜晚,只有白茫一片的雪和呼嘯的風,每次風聲從林間刮來,風鳴刺耳,她都會非常害怕。 安潯把臉埋在毯子中,堵住耳朵,怕風的聲音再傳來,卻恍然間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那聲那么熟悉,似乎下一秒就要隨風飄走,然后又是一聲,伴隨著敲玻璃的聲音,咚咚兩下,就像昨晚司羽敲響陽臺門玻璃時一樣的動靜。 安潯猛然抬頭,在雪光的反射下,她看到車頭擋風玻璃外,一個人站在那里。 雖然頭發全白了,但還是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笑容。 安潯確定是他,“我的天吶,老天,怎么會?!?/br> 她開了車門,因為著急,跳下車時差點摔倒,立刻有一雙有力的手撐住她的胳膊,安潯抬頭,看到司羽眉毛睫毛都白了,卻還在對她笑,“不抱抱我嗎?” 他的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安潯抱緊他,臉頰貼在他冰涼的棉衣上,其余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會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司羽,司羽……” 安潯不敢去農戶借住,因為她不能確定哪個農戶住的是和藹的農婦哪個農戶住的是寡居的鰥夫。 但是現在司羽來了。 他們找了最近的一戶農家,這家的主人是一對熱情的夫婦,看起來有五十來歲,他們給兩人收拾出了廳堂西側的屋子,老婦人說那是在市區工作的兒子的房間。 因為大雪,山上的電從下午的時候已經不通了,老夫婦找了兩根蠟燭給他們點上,關心了兩人幾句便回了房間。 剛燒起來的爐子除了有點嗆人,并不溫暖,安潯將車里拿來的毯子鋪到床上,脫了外套長褲鉆進被窩,“我要凍死了?!?/br> 司羽清理了身上的雪,跟著鉆進去,安潯這才發現,進屋這么久了,他的手腳依舊是冰涼的。 “司羽,你走了多久?”她握著他的手,上下搓著,想讓他快些熱起來。 “一